那方大印无形有质,一经现身,立时将无边雷海之气吸纳一空,印底六个大字绽放熠熠光辉,金光如剑,悄悄一震,便有压塌虚空之威!神霄天雷法有了真正的宝贝加持,能力与之前单凭真气法力演变,毫不成同日而语,足可加强其七八成能力!
无数东海海族猝不及防,被袭来的巨浪撕碎身材,残肢四散,一时之间海中一片大乱。但两位归一神君脱手,那里顾得上这些生灵的死活?
玄门练气士修行,只求精纯二字,以孟神君的神通,也只感在魔门与玄门两部雷法之高低工夫,才有机遇二法合一,但齐神君埋没之深,竟能将炼器与符箓之道尽数修至归一境地,不得不说乃是一大异数!
孟神君嘲笑道:“本神君终活缉捕诛杀之人太多,那里记得那很多!”齐神君目中神光一闪,叫道:“也罢!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瞧我是谁!”伸手在面上一抹,暴露另一张面庞!
孟神君一瞬之间想到很多,却将邪念尽数压下,嘲笑道:“你这厮处心积虑,觉得终究捉到本神君的马脚,是以迫不及待的赶来东海海眼,想要趁机将本神君斩杀。岂不知虎算人,人亦算虎,本神君也在等你!”
齐神君既然泄漏了行藏,也就不在留手,金光一闪,一尊四极神鼎飞出,硬撼总摄诸雷法印。两件宝贝就在海眼当中掀起无边巨浪,实牙实齿的对撞起来!总摄诸雷法印是孟神君经心祭炼的宝贝,埋没多年,连星宿魔宗一战,被星帝打的狼狈而逃,都未闪现,只为钓出仙督司中的背叛,本日公然奏功。
这一下变起仓促,连孟神君之机变都不免愣了一愣,随即大怒叫道:“这是甚么魔道功法!”那“左神君”悠然道:“孟兄过分刚愎自用了,此乃道指正宗符箓之道,乃是本座初创之法,你只知左明骢那厮精通符术,却不知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仅是符箓一道,亦有分歧流派,本座这一派便是别出机杼,亦是道门正统!”
伸出一只手掌,重重一握,就见无边金色雷海最深之处蓦地升起一方庞大之极的宝印,印底篆着“总摄诸雷之宝”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竟是一方真正的总摄诸雷法印!
孟神君心头掀起滔天巨浪,齐神君其人在仙督司中夙来低调非常,埋头修炼,等闲不过问外事,只服从司首调遣。此人以一手高深非常的炼器手腕享誉仙阙,想不到竟然满是假装,真正的本命神通竟是与左神君普通的符箓之道!
斗到分际,孟神君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你有这等神通,必非知名之辈,你究竟是谁!”齐神君仰天长笑,说道:“孟断呀孟断,枉你也曾遍搜周天,缉捕于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也不识得么?”
孟神君手臂一震,嘲笑道:“你公然埋没了几分气力!”仙督司四大神君,齐神君夙来敬陪末座,原觉得其修为还在左神君之下,方才那一招尽力策动,神通惊人,比孟神君自家也不遑多让!
但四极神鼎亦是齐神君淬炼多年之宝,本质毫不在雷印之下,不怕硬碰,两件仙家宝贝对撞之间,条条金光闪灭,孟神君悄悄心惊,齐神君在仙督司中夙来不显山不露水,低调非常,想不到暗中竟修聚如此惊人的法力!
两位神君皆是打出了真火,全无留手之意,神通卷动之下,二人垂垂自海眼中飞了出来,一起大战连天。东海之上疾风骤雨不竭,又有铅云密布,雷霆电闪,好像六合归于寂灭普通。归一脱手,那是多么威势,等闲生灵被法力余波一扫,立时爆散为团团血雾,死的不能再死。
总摄诸雷法印一出,齐神君经心炼制的金符便没了用出,伸手一指,无数金色符箓重又会聚成一面金符,符光一转,化生出一道玄色剑光,以一种奥妙非常的轨迹斜斩而上,落在总摄诸雷法印之上,一时之间惊起无数金色雷霆如龙蛇普通乱窜乱钻!
总摄诸雷法印一出,东海海眼当中先是起了一阵降落之极的鸣啸,继而无边黑浪卷动,向着四周八方虚空荡漾而去。东海海眼乃是天下七大海眼中最大的一个,这一猝刮风雷,因势利导之下,东海当中更是浊浪滚滚,永无停止。
孟神君定睛一看,大惊失容,叫道:“如何是你!”
孟神君哈哈大笑,说道:“我早料定仙督司四大神君有特工潜入,就算查明赵神君是应啸兼顾所化,也从未撤销本神君之顾虑,公然你本日便露了马脚!你觉得便只要你兼修符道与炼器之术,本神君坐镇仙督司多年,又岂会没有背工?这一方宝印乃本神君破钞千年苦功所炼,本日便叫你见地一番!”
孟神君越斗越是心惊,这齐神君脱手之间,埋没之深,手腕之狠,神通之利,大出料想以外,几次发挥杀手,都被其安闲化解,甚而还能连消带打,间或反击。
两件宝贝硬战不休,孟神君也未闲着,归一元神一步踏出,已来至齐神君面前,大手翻天,捏成一道九天神霄雷印,往其面上盖落!齐神君哈哈一笑,大手一翻,掌中现出一口长剑,剑刃如一泓秋水,剑光翻翻滚滚,剑势狼籍,与孟神君硬拼了一招。
齐神君笑道:“我混入仙督司,哑忍了千年,本日毕竟不必束手束脚,与孟兄做过一场!”神剑连环,招中套招,竟是精美到了极处。孟神君只将九招神霄雷印几次运使,于平平处见奇异,齐神君的剑术倒是窜改繁复之极,二者恰是两道之极,不分高低。
孟神君听闻那人所言,俄然沉着下来,冷冷说道:“齐神君,本来当真是你!”那人一番谈吐,被孟神君看破,终究必定其公然是冒充了左神君之名,实则是齐神君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