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珠当即祭起三十三天宝塔,往下便落,塔座之上有地火水风翻涌不定,一股刁悍之极的纯阳气味收回,震慑六欲玄阴天罗!
凌冲悄悄点头,如果长生老祖亲身操控宝贝,只怕一击之下半座京师化为齑粉,何需如此吃力?秦拂宗见三十三天宝塔无功,向沈朝阳喝道:“沈师侄,老道管束妖妇的宝贝,烦劳你趁机将妖妇斩杀!”
宝玑娘娘既有宝贝在手,胆气便壮,纤手一指,玄阴天罗翻卷而去,如一道天幕往秦拂宗裹去。秦拂宗大骇,就见天罗中六色奇光明灭,元神便是一阵恍忽,心道不好,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借这一线腐败,回身仓促逃命!
宝玑娘娘亦是脱劫级数的修为,即使不如秦拂宗,也自相差仿佛,本就不惧,但她还未傻到真与秦拂宗比拼法力神通,毕竟有六欲玄阴天罗在手,稳操胜券。现在行迹败露,还是先逃出京师,免得被正道妙手围攻,死的憋屈非常。
吞噬了十几位妙手毕生元气法力以后,玄阴天罗出现层层血光,如浸血海,一缕歌声起自天罗当中,幽幽杳杳,似从天别传来。
秦拂宗大吃一惊,叫道:“六欲玄阴天罗!殷九风那厮竟将此宝给了你!”玄阴天罗是天欲教主殷九风成名之宝,虽有些女气,但能力极大,内里藏有六欲天魔元神,善能好人道行修行,乃是正道之辈最大的克星。
秦拂宗哼了一声,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好发作。沈朝阳却也不傻,自不会给秦拂宗当了枪使,倒是对凌冲化身的祁飞多看了几眼,只觉此人非常熟谙,似曾了解普通。
宝玑娘娘遴选来京师的弟子皆是一时俊彦,自家破钞了无数精力才调教出来,似小翠、小烟之辈,已是元婴真君,极其可贵。其他之辈大多也修成金丹,算是一股不弱的权势。十几道法力涌出,玄阴天罗当即一震,六色黯然光彩明灭,竟将三十三天宝塔死死托住,不令落下!
六欲玄阴天罗本需天欲真气催动,宝玑娘娘只求能阐扬出一二成妙用,滥竽充数倒也认了,只是很多驳杂法力突入玄阴天罗当中,这件宝贝神通运转未免有几分不纯,被上官云珠与秦拂宗两个联手催动宝塔,压得垂垂下沉。
饶是如此,宝玑娘娘也觉压力如山,连声音都沙哑了,叫道:“祁飞!你也来帮手!”凌冲当仁不让,立时飞落,一手搭在柳妍肩上,装模作样将天尸真气注入,暗中却将噬魂魔念乱撒!
自宝玑娘娘祭起玄阴天罗,沈朝阳便干休而立,躲得远远的,闻言点头道:“秦长老倒是谈笑了,玄阴宝贝之下,岂容我暗施偷袭?再者暗箭伤人也绝非正道所为。”回绝的干脆非常。
上官云珠叫道:“师叔助我!”秦拂宗嘿了一声,毕生苦修的一口精纯真气灌注于塔身当中,三十三天宝塔微微一震,底下十层当中各自现出诸天众神之形,显是秦拂宗与上官云珠合力,也只能催动此宝三四分的能力。
凌冲翻阅这些人影象,发觉皆是满手血腥,实在天欲教道法要修炼到上乘境地,唯有采阳补阴的正道一途,杀生害命绝难制止。
宝玑娘娘再一指,那团血雾渗入六欲玄阴天罗当中,顿时给这件轻纱普通的宝贝染上一层赤色光彩,宝玑娘娘面上满是狠厉之色,手指连指,十余名女弟子纷繁身故魂灭,成了团团血焰,被玄阴天罗吞噬了出来。
凌冲的目标便是透露宝玑娘娘的地点,正要暗中使坏,让诸女输出功力忽高忽低,令玄阴天罗运转不畅,给上官云珠缔造战机,俄然心头一寒,只见宝玑娘娘蓦地披垂了头发,口中念念有词,跟着伸手一指,砰的一声,一名女弟子当即爆裂,成了一团血雾,连元神也被粉碎!
纵是脱劫级数,在宝贝面前也脆弱如同婴儿,底子连一个照面都支撑不下!幸亏没飞多远,上官云珠已然赶来,秦拂宗大喜叫道:“师侄!快用宝塔镇住那妖妇!”
玄阴天罗本非硬打硬抗的宝贝,角力之斗更非所长,垂垂落在了下风。宝玑娘娘不由焦炙起来,急思脱身之计。凌冲却忙活的不亦乐乎,借柳妍法力,将噬魂魔念漫衍到十几位女弟子元神当中。
每一名弟子死去,其元神中的噬魂魔念也自消逝,凌冲面上便惨白一分,比及连柳妍也死在宝玑娘娘手中,竟只剩下他一个,眼看宝玑娘娘又自指来,凌冲大呼一声,阴神遁出,一杆魔幡招摇,疾飞而上,留下祁飞肉身还在原地,倒是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宝玑娘娘大呼一声:“你们速速将功力转嫁给我!”身后十几位女子齐声叫道:“是!”各自调运功力,一时之间,十几道各色光彩注入六欲天罗当中。
宝玑娘娘一指之下,“祁飞”肉身爆散,见一抹幽影飞起,咦了一声,嘲笑道:“竟然还能元神脱壳?公然有猫腻!”凌冲接二连三设想,宝玑娘娘狐疑大起,以为其是别家流派遣来的细作,此时一见更加果断判定,正要加一把劲灭杀凌冲元神,那边玄阴天罗却起了一丝异变!
一道轻纱曼舞翻卷,薄若无物,展布开来,覆盖大半虚空,迎上降魔神雷,那般暴烈的雷法赶上曼妙轻纱,如泥牛入海,当即消弭于无形,竟是连个泡沫都不起!
凌冲魔染女弟子以后,仍旧高呼憨斗,号令其等鼓催功力送与玄阴天罗之用。有他暗中操控,输出的功力反而整齐齐截,不似先前狼藉,宝玑娘娘长吸一口气,斩杀邪念,用心御使玄阴天罗,倒也垂垂扳回一局。
噬魂魔念无影无形,可贵那些女弟子专注运转法力,体内空虚,极轻易到手,半晌之间这些女弟子皆落入凌冲魔掌当中,要生便生,要死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