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九零 还幽剑!(求月票)

但修习这门剑术比甚么剑气雷音、炼剑成丝,都要来的艰巨,资质、天赋、剑诀,缺一不成。最首要的是要有一口上佳飞剑,能接受住真气催动,以剑中禁制化生出无量剑光,唯有剑器禁制生出剑光,方有绝大能力,不然独一戋戋剑光,就成了惑人耳目的花架子了。

凌冲一声嘲笑,阴阳之气放出,就在壬癸神水以外流转不定,吵嘴二气层层交叠,不知孕有多少神妙,一指阴阳之气道:“本座是怜你修为不易,开启灵识,将你祭炼成飞剑,他日我得成正果,亦有你的好处。你若再不肯服软,当我这阴阳之气是安排么!”

王师姐来至三人面前,一派盛气凌人之态,问道:“你们三个师承何派?玄女宫端方,外人不得佩剑入宫,既是剑修,就将飞剑留下,再入宫不迟。”这一次连凌冲都点头发笑,既知他们是剑修之辈,飞剑瞧得比命都重,又怎会等闲解下?这倒是自家作死了。

只是她却不知面前的叶向天乃是堂堂元婴真君,就算金丹真人在此,也是一剑杀了,何况戋戋炼罡?镯子清光还未洒下,那道剑气一个回环突进,王师姐面上出现嘲笑,忽觉脖子一凉,一颗头颅已然飞起,自家也兀自不觉。

阴阳之气非常派合,吵嘴之气一卷,就要将还幽寒水卷来吞了。这厮可不管甚么灵性不灵性,只分能吞与不能吞。阴阳之气披发凛冽凶威,还幽寒水灵智有限,被其一吓,立时服软,干脆摊开成了一滩净水,任由凌冲祭炼。

方才发声之人亦是宁冰一脉弟子,见王师姐被杀,若不能抓住机遇,挑动群情,被程素衣弹压结局面,就大事去矣,顾不得其他,发声号令。谁知程素衣更是干脆,一言不发,就是一剑飞来,竟然是要将她当场诛杀!

谁知还幽寒水灵性太高,心知自家一旦被祭炼,再也脱不出人手去,冒死挣扎,不肯伏低。凌冲如果用强,自可祭炼胜利,但他怕伤及还幽寒水灵性,不敢硬来,太玄真气几次进入,皆被还幽寒水喷了出来,一时对峙不下。

叶向天淡淡哼了一声,沙通脖子一缩,不敢作声,这厮口无遮拦,偏生被叶向天打怕了,想起这个杀星还在一旁,心下擂鼓不已。叶向天不睬他,对凌冲道:“师弟将飞剑祭炼了几重禁制?”凌冲道:“小弟鄙人,七日也只祭炼了六重禁制,勉强能够利用罢了。”

叶向天倒是轻车熟路,剑光落下,一声清叱,就见冰丘缓缓开裂,暴露内里一座玄冰铸成的宫殿,这座宫殿通体乌黑,披发凛冽寒意,高有六层,流派堆垒,时有很多白衣女子此来彼去,不知忙活甚么。

叶向天道:“够用了,不成竭泽而渔。现在旬日畴昔,还要返回玄女宫与恩师汇合。走罢!”三人连袂出了万丈寒渊,达到寒冰层之上,各自纵起剑光、遁光,掉头向北飞去。

剑光分化之道,唯有修为到了脱劫境地之上,方可动手修习,讲究一剑在手,分化无穷,一人之力,力抗千军,乃是剑修中第一等的实战群战法门。当年惟庸老道与郭纯阳曾前后以一口飞剑,发挥剑光分化之术,化为太乙分光诛魔剑阵,将沙泷与血神道人敌住,不得越雷池半步,足见这门剑术能力。

虽是费尽辛苦,但终究将还幽寒水到手,也颇欣喜。还幽寒水磨蹭了半晌,已知逃不出去,干脆缩成一团水流不动,暗中却还是汲取壬癸神水灵气。凌冲见它如此灵性,大大欢乐。祭炼法器飞剑,如果宝材灵性极高,今后成绩宝贝的机遇就越大。还幽寒水自生灵性,就算不是宝贝,练成飞剑以后,亦有很多妙用。

有泪痣的少女细声细气道:“王师姐,这三位定是大师姐叮咛要好生接待的太玄剑派诸位师兄,我们还是莫要无礼。”那王师姐嘲笑道:“陈玲,程师姐只交代了一句,也未说清三人长相身量,待我查问几句,如果特工趁机混入了本宫如何办!”

这座宫殿制作的气象万千,特别迎着日升一照,金光万端,更显宏伟堂皇。玄女宫虽是女子当家,但这般手笔便非常人所及。三人按落宝光,喝破宫中禁制,早有弟子得了动静赶来,就见一对璧人仓促前来,个子稍高的女人脸颊上有一颗泪痣,显得调皮敬爱,另一个则是满面寒霜,先自喝道:“何方野人,胆敢擅闯玄女宫禁地!”

凌冲心头一凛,本日才算有了一口合用飞剑,想起剑修之辈,一身修为,大多依托飞剑之上,是以才有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之说,寂然道:“师兄教诲的是,师弟晓得了。”

凌冲瞧得直点头:“一言分歧杀人,你要么抽身急退,再寻体例,要么挺身而出,趁叶师兄真气不顺突下杀手。这般失态大呼算如何说?玄女宫若都是这等货品,也不必闹甚么内哄了,自产业场闭幕来的痛快!”

公然叶向天双眉微挑,伸手一指,指尖一道剑气收回,直扑王师姐!王师姐大呼:“鼠辈敢尔!竟敢企图殛毙玄女宫弟子!”眼中却闪过一抹对劲之色,一拍腰间一件宝贝囊,一道碧森森的清光飞起,倒是一枚镯子,清光如水,去抵挡叶向天的剑气。

陈玲千万想不到一言分歧,竟然就拔剑杀人,毫无留手,禁止已然不及,眼睁睁看着王师姐一颗头颅飞起,面上兀自带有嘲笑之意。直到头颅落地,才收回一声惊叫。

此话一出,顿时群情耸动,众弟子瞧瞧程素衣,又看看叶向天,不知以是。忽有一人厉声道:“程素衣!你勾搭外人,诛杀本门正传弟子,用心叵测,该当何罪!众弟子莫要听她一派胡言,且将这三个贼子拿下,再去掌教面前辩白!”

太玄剑派炼制飞剑,自有一套手腕法诀,炼剑分为剑胚、淬火、洗练、剑胎、温养等诸般境地,还幽寒水乃是后天珍宝,祭炼极难,初初只先祭炼为一道剑胚便可。凌冲也不放开壬癸神水禁制,一旦开放,怕制它不住。

凌冲端坐七日七夜,祭炼不断。目睹那一团还幽寒水形状突变,化为一柄长只三寸的小剑,寒光埋没,神物自晦,风头全无,但锋锐之处,连沙通瞧了,都有些心惊。特别还幽寒水炼剑,另有另一桩妙处,便是本体乃是一团真水,可分可合,应时化为一条大河,分时则为亿万水意剑气,轻柔缥缈,难挡难防,乃是修炼剑光分化的无上法剑。

祭炼飞剑法器,要武火熬炼,文火温养,还要不时看顾,非常耗费心气,凌冲修为深厚,太玄剑诀杀伐凌厉,本不以气脉悠长见称,但星斗元神剑诀脱胎自星宿魔宗,倒是一等一的练气法门,最讲究功力深厚,以周天星力御敌。

叶向天见凌冲收了还幽寒水,说道:“师弟已知本门炼剑之法,此处又极清幽,不如在此将剑胎祭炼出来,不费几日工夫,再去玄女宫不迟。”凌冲天然从命,当年叶向天传授他太玄剑派炼剑之法,曾言人间各种炼剑质料,犹以天赋之物为最,还幽寒水虽非天赋,却可祭炼为天赋之宝,亦是此界顶尖的炼剑宝材,心下甚是对劲,就此祭炼起来。

三道寒光向北急飞了盏茶工夫,叶向天当前带路,剑来临落在一座冰丘之上,但见四野茫茫,触目惨白,俱是冰雪交被,又有朔风吼怒,一派冷落气象。这座冰丘也不甚高,只到凌冲炼罡那座冰峰一半,极难设想位列道指正宗的玄女宫竟会在这般不起眼之地。

陈玲一声尖叫,引来无数目光,当下就有十几个玄女宫弟子飞上前来,按剑而立,冷冷瞧着凌冲三个。宫门之前俄然现出一名美人身影,宫装窈窕,恰是大师姐程素衣,她瞧了一眼王师姐尸身,目光略过一抹黯然之色,决然道:“叶师兄三人乃是太玄剑派高朋,诸人不得无礼,请进宫来。”

这件镯子还是当初宁冰所赐,是一件十二重禁制的宝贝,王师姐资质平平,苦修了数十年,才勉强炼罡,但靠着这件宝贝,就能抵挡金丹妙手一击不死,只要挨过这道剑气,太玄剑派就算与玄女宫分裂,谁也挽回不得。

这一句喊出,就稀有人面露意动之色,程素衣还是轻纱遮面,只嘲笑了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寒冰剑气嘶但是出,划破大气,竟然也是剑气雷音的工夫!

沙通暗骂吝啬,凌冲笑道:“这口还幽剑过分灵异,我怕沙兄瞧很多了,不免眼热,起了强夺之心,岂不坏了你我兄弟交谊!”沙通骂道:“放屁,你们太玄剑派就没一个好货品!一口破剑,瞧瞧也不可么!”

祭炼飞剑最首要的乃是所修剑诀,凌冲精修洞虚剑诀与星斗元神剑诀,但底子法诀倒是洞虚剑诀,天然要以这道剑诀祭炼。张口一吐,一道太玄真气喷出,落入壬癸神水中还幽寒水之上,先要祭炼一重洞虚禁制出来。

叶向天点头:“七日六重禁制,却也可贵了。这柄还幽剑本质奇特,乃是一件异宝,我等剑修剑在人在,视剑如命,师弟要好生祭炼,今后成道,自有机遇为我太玄流派再添一件宝贝。”

凌冲见它共同,也自一笑,太玄真气入其体内,半晌之间勾画一道玄奥符文,再以真气祭炼,不过一个时候,第一重禁制便已生就。凌冲平生尚是初次炼器,心下欢畅,发觉祭炼一重禁制游刃不足,也对自家修为增加甚是对劲,干脆一鼓作气,鼓催真气,开端祭炼。

旬日前,程素衣仓促回宫,叮咛陈玲与王师姐看管流派,当有三位太玄剑派高朋到访,定要好生接待,引入内宫,不成获咎。王师姐便留了个心眼,暗中禀告宁冰,得了乃师法旨,想体例从中作梗,将三人气走,或是引逗他们在宫前脱手,最好能杀伤几个玄女弟子,如此一来,姬冰花再想与太玄联手,也不成得了。

凌冲还是第一次仰仗自家修为,御剑飞遁,剑气扯破大气,轰鸣有声,听在耳中,竟是非常舒畅,恨不得立时发挥剑气雷音之术,尝一尝超出音障,纵横驰骋的滋味,毕竟还是有所禁止。

凌冲点头,取出那枚葫芦,往上一抛,使个法诀,葫芦中收回无量吸力,数条水龙自寒渊飞起,投入此中。这枚葫芦是郭纯阳所炼,非常灵异,内里空间甚大,凌冲还特地装了很多九天罡气,留待今后修炼,翻翻滚滚接收好多寒水,末端凌冲才收了神通葫芦,略一摇摆,只觉不过半葫芦水泽,哗哗有声。

叶向天又道:“万丈寒渊孕育了还幽寒水万载,精华尽去。但寒渊之水甚是可贵,炼丹炼剑不成或缺之物,徒弟不是赐了你一枚葫芦吗?干脆多收一些,留待后用。”寒渊之水虽比不得还幽寒水深寒,但也非常可贵,如果贺百川师徒见了,定要搬空寒渊才甘心。

凌冲将壬癸神水托在掌中,此中一条藐小水流,来回冲撞,力道大的惊人,幸亏有玄武星光源源不断弥补,壬癸神水坚如铁壁,不令其脱出。这道水流恰是还幽寒水,本质清绝,但寒意迫人,有壬癸神水隔断,凌冲还是感觉四周森冷难耐,只能运功暖身。

七日七夜以后,凌冲忽的一声长笑,翻身而起,手中多了一柄三寸小剑,剑气森寒,剑光含而不露,一望便知是一口上佳剑器。沙通最是猎奇,抢步上前,细心端量。凌冲心念一动,这口还幽寒水祭炼的飞剑又自化为一条水流,支出丹田不见。莫看只是一道水流,真要催动起来,不亚于一条大江,只是凌冲此时功力尚不敷以催动还幽寒水这等窜改。

叫陈玲的少女个头虽高,本性和顺,吃王师姐两句抢白,低头不语。凌冲冷眼旁观,忖道:“这二人显是不睦,怕是分属两位徒弟门下,不会又是长老与宫主夺权的老把戏罢!”他猜得真就八九不离十,王师姐恰是玄女宫大长老宁冰门下,陈玲则是玄女宫主姬冰花之徒,宁冰与姬冰花夙来不睦,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几近要闹到兵戎相见,身为二人弟子,自也不会敦睦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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