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玑娘娘被困在诛魔剑阵中,被剑气此来彼去杀的元神枯萎,烦躁不已,瞧见教祖救了碧玑,却将自家放弃只顾逃命,不由心灰意冷,惨笑连连,刚要出声告饶,只要凌冲肯放过她性命,有甚么叮咛尽数照办!
殷九风大呼一声,吃真火真阳之气一照,周身腾起丝丝黑烟,焦愁之意满盈,他吃了大亏,不由狂怒,正要一手捏死那太玄的小辈,忽见极远之处佛光冲霄,又有阵阵梵呗禅唱之声传来,面色大变,将袍袖一抖,化幽光而走,连赤玑娘娘也顾不得了。
连吞两尊尸王,落在存亡符中立时被制,时候受神符天赋禁制磨炼,被一点点磨成血肉,再被磨成元气,供神符接收。即使尸王挣扎顺从,亦半分何如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家被活活吞噬!
殷九风咦了一声,只觉那符阵甚是眼熟,并非星宿魔宗的路数,却也熟谙非常,怔了一瞬,面前蓦地升起一轮大日,绽放无穷日华之菁,竟是纯阳级数的大日真火!
黑气大口是晦明孺子所化,存亡符贯穿阴阳,能炼化天赋太火之气,亦能吞噬玄阴之气。待诏尸王尸气冲天,对存亡符而言亦是大补之物,晦明孺子垂涎欲滴,凌冲拗他不过,才许他神通窜改,暗中来薅羊毛。
殷九风吃张随真背后一击,又吃一通强攻,早已不支,巴不得离开疆场,忙化遁光溜走,顺手探出,将碧玑娘娘刷入幽光当中。等再要援救赤玑娘娘时,却见那太玄派的小子身上蓦地升起一座符阵,符文错落,演变周天群星之意。
极远之处佛光满盈,如线如浪,梵唱声中一名老衲平空飞来,竟是楞伽寺的普济神僧,脑后佛光如轮,圆转不休。张随真忙去见礼,问道:“大师何来?”普济合十行礼,笑道:“贫僧奉了方丈师兄之命,来助张真人一臂之力。”
晦明孺子连吞两尊尸王,志对劲满,忍不住就要喝彩雀跃,总算收敛下来,又瞄向第三头尸王。那尸王气势滔天,被黑气遥遥锁定,竟是体抖如筛糠,天赋中一股惊骇之意分散开来,忍不住回身逃命。
凌冲抖了抖道袍,收了重水剑,晦明孺子早已躲入洞虚真界,吧嗒小嘴,回味两端尸王的滋味,对阳神道:“可惜薛蟒那厮惊觉太快,不然等我吞了第三头尸王,岂不是好?”
薛蟒九大兼顾仅余六尊,就算布下天尸大阵,也能力大失,玄阴元神一摇,飞出五道五芒,与幸存的尸王汇合,十二只魔眼眨眼不眨,上天上天的搜索。有玄阴元神坐镇,自不怕再被暗害,誓要寻出暗中脱手之人,将其碎尸万段!
恶尸道人连连呼喝,见尸王不睬,又折了两尊,心下一片冰寒,亦是回身就跑。晦明孺子正要一鼓作气,吞吃第三头尸王,就见雍州之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怒,一道黑烟直上九霄,随即猛地扑落而下,眨眼已至疆场!
薛蟒横行无忌,交兵两军中一瞬之间已稀有千人死于非命,灵魂也被尸王吞噬,不得安眠。张随真见了,立时大怒,舍了殷九风,龙虎天印直指,如六合倒悬,往薛蟒元神砸下!
尸王之身刁悍之极,赶上晦明存亡符,也只能沦为养料罢了。晦明瞬息间已将两端尸王炼化,大有补益,特别吃的口滑,恨不能再去将六头尸王也吞下。凌冲笑骂道:“莫要得陇望蜀,如果有朝一日斩杀了薛蟒,残剩六头尸王便留给你打牙祭罢!”
一尊周身黑烟环绕的玄阴元神吼道:“何人敢伤我尸王兼顾!”恰是薛蟒赶至,他在雍州老神在在,及至尸王被吞炼化,立时惊觉。九尊尸王是他毕生心血寻到,太玄一战失了最首要的玄阴旱魃,现在又有两端死得不明不白,当即跳脚暴怒,立时杀来!
凌冲飞身拜道:“弟子拜见神僧!”普济浅笑道:“凌施主不必多礼,尊师一贯可好?”
天欲教四大美姬娘娘排行第二的赤玑娘娘陨落!
张随真喜道:“我正愁独木难支,大师肯来真是天大喜信!”薛蟒曾在这老衲人手中吃了大亏,楞伽寺佛法又专克天尸教,是以一闻其声,不战而走。
尸王吼怒不休,却涓滴顺从不得,垂垂堕入此中。那黑气大口中传来咀嚼之声,似将尸王生糊口剥嚼吃,令人牙酸惊骇不已!
那大口吞下断臂尸王,意犹未尽,略一闪动,已呈现在另一头尸王身边,那尸王无有神智,却有本能,一双乌黑铁臂插来,那大口不闪不避,任由尸王双臂狠狠插入,却如入泥潭,再也拔不出来,更有一股无量吸力,将尸王淹没此中!
薛蟒运使天尸大阵,正要给张随真一个都雅,耳闻禅唱之声,面色狂变,喝一声:“不好!”风卷残云,玄阴元神兜起六大尸王,逃之夭夭去了!
薛蟒怪笑一声:“张随真!你来送命怎得?”六尊尸王化为六道黑光,结成一座天尸玄阴大阵,元神坐镇中心,无边尸气聚合为一只亩许大手,向上一托,任由无边金色雷霆刷落,亦不能摆荡其分毫!
晦明孺子见薛蟒黑烟满空,覆压数百里,但有生灵嗅到黑烟之意,立时倒地身故,化为一滩脓血。不由缩了缩脖子,遁上天下,回至凌冲身边,尸王固然甘旨,也要有命去受用才是。
凌冲怎不知她情意,摇了点头,用手一指,诛魔剑阵策动最为凌厉的普通窜改,数十道水气凝为剑丝,向内一合!只听赤玑娘娘惨叫一声,跟着戛但是止,等水意分开,一尊千娇百媚的元神已如落地的瓷器,碎的不成模样,一阵阴风吹来,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