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祖师肉身之上,心口、双足、双臂、后心、天灵,到处关键之地忽的血花爆散,异化着藐小的碎骨,四溅放射。跟着这具夺自墨染的肉身竟如热蜡普通熔化开来,骨肉溶解,如水般淌了一地!
正说之间,一股惊气候机自枉死城处发作开来!何如桥与枉死城相隔极远,但神通碰撞、神通对决的异象却清楚可感。毕竟是数位大魔头齐齐脱手,每一名皆不下于长景道人,神通神通引发的波澜几近无边无边,长景老道见多识广,也不由神采大变!薛蟒眺望枉死城上五色七彩,流光溢色,瑰丽非常,但内里杀机之重,令他魔躯一颤,心头生出大可骇之意。
白骨戮神刀善能穿破虚空,连个残影也无,直指九幽祖师元神眉心!鬼铃老祖亦自将自家鬼铃祭起,化为一个三丈周遭的庞大铃铛,其一手拍去,铃铛狠狠震惊不休,无穷音波如波纹般涌向九幽祖师。伽薄鬼祖只精肉身近战,没得宝贝耍子,没何如唯有双拳翻天,一个抢步扯破空间,一拳印向九幽祖师胸口。
赫连无敌算计高深,用心以墨染之身诱九幽祖师夺舍而出,暗中早已在墨染身上留下极短长的禁制。玄阴老祖脱手,墨染天然毫无所觉,稀里胡涂作了掌教的棋子,死的不明不白,不但元神不存,连全尸也保不住。赫连无敌明知九幽祖师毫不会放弃操纵存亡簿钳制后辈弟子,仍以言语诱其用心,乘机策动墨染肉身中的禁制。
一名玄阴老祖脱手,已是惊天动地,数位长生老祖比武,能力足可毁天灭地,而兵锋所指的九幽祖师,所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血气满盈,刀影横空,拳煞惊世,四位老祖从未联手,但一脱手,共同的却又天衣无缝,将九幽祖师高低摆布前后,六合八荒腾挪之地尽数封死,只能硬抗四道神通又或是乖乖挨上四下,就算伯齐老祖见了,也要悄悄心惊!
九幽祖师面上绝无慌乱之色,只微微蹙眉,赫连无敌在墨染身高低的禁制暴虐非常,毁去墨染庐舍不说,还化为一股绝毒之气,借着墨染肉身,侵染到了他的元神当中。
九幽祖师感喟一声,不知是悔怨入彀还是赞叹赫连无敌心机之周到,终究放弃消灭绝毒,鬼域明剑一指,漫天血影一收,血影神鞭就似被掐住七寸的毒蛇,软沓沓耷拉下来,浑没了方才夺命索魂的气势。
肉身庐舍既毁,九幽祖师本命元神透露与众目睽睽之下,这尊元神高有一丈,身披官袍,却作地府判官打扮,左手捧存亡簿,右手执一只判官笔。存亡簿乃是什物,判官笔倒是其法力所化。被这么一搅,自是勾不去赫连无敌的法力,九幽祖师就似浑然不知肉身炉鼎已毁,与此同时,夜乞老祖与血神道人两拨魔头的进犯也自到了身前!
赫连无敌张口又道:“弟籽实在不肯背一个欺师灭祖的名头,祖师何不将那存亡簿……”话未说完,蓦地大喝:“脱手!”倒是用心哄动九幽祖师用心,就在一瞬之间,九幽祖师手捧存亡簿,那本薄册不翻自开,暴露一页页名姓,九幽祖师目光逗留在第四页中段之时,目中射出两道魔光,正往册页上附去。赫连无敌一声大喝,九幽祖师理也未理,目睹魔光倾落,赫连无敌就要被打落灰尘,勾去一身道行!
九幽祖师无数光阴修持,元神之安定无与伦比,自是不怕小小绝毒,但也需几息的工夫消灭毒素,恰好赫连无敌就抓住了这一纵即逝之机,撺掇四位老祖脱手,恰好令九幽祖师不克用心。
此刀当初曾用来对于大金刚寺的法性和尚,颇具功效。彼时夜乞老祖方自脱困,法力未复,算不得顶峰之作。现在夜乞老祖气机刁悍,几近不弱于全盛之时多少,凝集出的白骨戮神刀能力天然节节拔高,几近不属于七十二重地煞禁制美满的法器!
血神道人脱手是一记血河真气凝练成的血影神鞭,腥煞之气冲天。天赋神魔脱手,天然能力无穷,血影神鞭幻起无穷鞭影,竟分不清要指向那边。夜乞老祖也高傲喝一声,巨掌五指一抓,无尽阴气会聚掌心,用手一抹,现出一柄狭长骨刀,通体惨白,刀刃鲜血横流,又有无穷阴魂吼怒哀嚎,似有无穷痛苦,恰是一口白骨戮神刀!
枉死城中,赫连无敌合纵连横,不知许下甚么好处,说动了血神道人与夜乞老祖两拨老魔。血神道人自始至终单打独斗,夜乞麾下却有鬼铃与伽薄两位鬼祖,气力最是薄弱,与赫连无敌联手,对九幽祖师大是倒霉。
乔依依呵呵笑道:“倒是一场好大热烈!”将手中短剑一抛,那剑化为一溜血光不见。长景道人稳定了道心:“我也是鬼迷了心窍,被星宿魔宗三垣之主的名头唬住,乔依依神通再大,也不过与我相仿,岂会晓得我的劫数地点?”这般一想,重又老神在在起来,众老魔存了围杀九幽祖师之心,脱手皆不容情,只要耐烦候着,倒可捡老迈一个便宜。乔依依放走赤色短剑,举步便走,浑不在乎长景与薛蟒两个。
乔依依冷冷一笑,却不就答,手中把玩着那柄短剑。长景道人暗骂一声,目光落在那短剑之上,见其通体赤红,鼻中模糊嗅到一股腥气,遐想起血河宗之事,心头电闪,脱口道:“本来如此,你与赫连无敌联手,以此物说动了血神道人?若真是那件物事,血神那厮得了,倒也不亚于炼化鬼域本源!”
长景道人不肯去玄阴魔界刻苦,修成玄阴以后躲在天尸教总坛,借总坛中无数禁制讳饰气味,回避玄阴魔界本源招引。跟着循环盘重光期近,散落于银河万界中的碎片垂垂产生照应,不知怎的,玄阴魔界对循环天下干与之力更加强大。长景道人感遭到牵涉之力,更加不安,特别迩来静坐之时,心头警兆频现,更是烦躁,故而方有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