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星帝入道未久,偶然祭炼,只将此宝封存,以后传了曹靖。仙都之门本就祭炼不全,又被封禁了千年,灵智有些不清,竟不准曹靖祭炼核心禁制,只翻来覆去说要吃龙族,完美自家。其元灵是用无数龙族血肉元神堆砌而成,天然视龙族为无上甘旨,曹靖没法,只能将之抛在九天之上,任其受罡风淬炼,直至现在。只要能吞吃了凌冲身边两大宝贝,自能令仙都之门美满,仙都灵智不全,却也非是傻子,自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庚金剑气至精至纯,一剑劈在门楣之上,收回金铁交鸣之声,仙都之门通体一震,又掀起重重气浪,凌冲闷哼一声,勉强定住身形,对晦明孺子道:“这倒是费事了,想不到曹靖竟然另有这等宝贝在手,我的功力不敷以催动庚金神剑斩开那仙都之门,却又如之何如?”
凌冲趁曹靖祭起四灵星宫的当口,又是一剑斩去,用上了七八分法力。曹靖面上暴露诡异笑容,等剑气来临,身形如梦幻泡影消逝不见,倒是使了个障眼法。再一呈现,伸手一招,仙都之门竟然垂垂缩小成了一方印章大小,落在掌中。
曹靖看着这方小小的仙都之门,满是感慨之色,百年苦功,用去无数天材地宝,本日才算将此宝祭炼,略一凝神,二话不说,将仙都之门一抛,往凌冲砸来!仙都之门又自收缩,一大一小之间竟是圆转快意,更有无穷吸力发自门内。
凌冲伸手一抹,一道金光剑气现出,很有分裂周天,毁灭星斗之气势,说道:“大道如渊海,岂在口舌间?脱手一试便知!”曹靖哈哈一笑,换了一副面色,叫道:“你觉得有庚金神剑在手,再加上一件不知从那边淘换来的宝贝,就能稳稳吃定曹某了?你觉得说几句话的工夫,就能将这庚金神剑祭炼的应用自如了?岂不知我亦是在迟延时候,只等我的另一件宝贝赶来,本日就算你有两件宝贝,也只能成为曹某进军无上大道的垫脚石!”
乔依依眼中满是狂战之意,喝道:“惟庸老儿,前次还未纵情,趁此机遇,你我不消宝贝,只凭各自道力斗上一场如何!”头顶光怪陆离之间,现出一派长河,竟满是宙光真水构成!惟庸道人一见,叹道:“看来你从水仙洞府中获得的是一缕宙光真水母气,足令你之修为更上层楼。水仙身为九天真仙,却如此资敌……”
凌冲道:“这却不难,九天之上除却罡气大盛以外,比拟地上更靠近周天星斗,便于你牵引周天星力罢了。”曹靖抚掌叹道:“你这般颖慧,又能不偏不倚,死守本心,我如果郭纯阳,必然非常宝爱,可惜本日要死在此处,大道之路断绝,可悲可叹。”
庚金道人受了郭纯阳之命,天然不会顺从凌冲御使,反而尽力共同,凌冲的洞虚剑诀千变万化,中有庚金剑诀的一道真意,运使庚金神剑天然不费力量,只觉自家真气在剑中运转几次,被神剑加持,能力晋升的何止百倍?但要真正把握这柄神剑,非得自家修成纯阳以火线可了。
曹靖精通仙京都炼器的手腕,可知当年星宿魔宗必是趁火打劫,暗中将仙京都传承道诀弄到手,传给了他。但这座流派的来源,凌冲确然不知,来者不善,这般庞然大物,如果炼成宝贝,等如是同级数件宝贝合一,最难堪斗,怪不得曹靖有恃无恐!
凌冲淡淡说道:“你为国师,享尽大明繁华,却思搅乱朝纲,现在又勾搭靖王反叛,是以先要杀你。”曹靖发笑道:“本来如此?此事说来,我也是奉了星帝之命,惠帝本就昏庸,大明亡于他手,亦是天数,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算不得首恶。”
曹靖瞥他一眼,哂笑道:“你这文采如果考取功名,说不得一个状元是跑不掉的。提及来,你我之间倒无甚么深仇大恨,为何你要点名杀我?萧厉也在,清楚是你先要杀他才对!”
凌冲点头道:“你为国师二十载,常日深居简出,只偶尔炼些房中丹药进献惠帝,那厮昏庸之极,任用奸佞,冷淡贤臣,为大明之亡埋下伏笔,此是究竟,我也辩驳不得。你奉星帝之命废弛大明气数,此是玄魔两道气运之争,态度分歧,只看手腕高低。我要杀你,说句实话,是瞧中了你的修为,只要炼化你的星斗道法法力,便可将我所修一门功法推至至高境地,用心一定便是那么正大光亮!”
曹靖道:“这话也太煞风景,你们剑修就是喜好直来直去,即使要分存亡定成败,总也要文绉绉说上几句,为今后留个念想不是?”话音一转,“你可知我为何明知九天之上天罡精气最盛,对你们玄门修士最是无益,还恰好邀你上来脱手?”
曹靖扶摇直上,独自突入第九重天赋按下了遁光,回顾静然以待,见凌冲毫无顾忌,随后而来,不由笑道:“我特地遴选此处,你看着九天之上的风景如何?”凌冲见他浑不似要性命相搏的模样,自家也要趁机与庚金神剑磨合真气,便答道:“长风一扫,万里无尘,令人气度一阔,只疑身在瑶池。
乔依依喝道:“恁的聒噪!”宙光真水如龙如浪,横空刷来!公然不消宝贝,仅是本身所修道果。惟庸老道另不足暇出声:“你这娘们倒是好算计,日月五行轮不在,拿话来圈我老头子,不消诛魔宝鉴……”头顶亦自现了一派宝光,摇摆心旌,恰是毕生苦修的一道诛魔宝光!
曹靖本命元神附着在四灵星宫当中,这件宝贝也是他创出埋头用来弥补仙都之门天赋缺憾之用。仙都之门吞下四灵星宫,有四灵法相以此显形,便似吃了一记大补药,顿时吞吐无穷气流,九天之上无边罡气被其强行摄取,弥补法力耗损。
曹靖喝道:“我兼修星宿魔宗与仙京都两大真传,是以创出了四灵星宫的祭炼之法,此宝乃是当年仙京都倾尽一派之力锻造,威能无穷,才是我真正的底气地点,凌冲你死在此宝之下,可算无憾了!”
仙京都高低破钞几代工夫,才将之祭炼出一个雏形。厥后近一代掌教想出一个馊主张,派出弟子冒充与龙宫结仇,暗顶用遁龙桩大肆殛毙有根骨的龙子龙孙,又汇集龙血,默用苦功,勉强将此宝的一部分开启了元灵,不想惹怒了龙宫,才有以后围困仙京都之事。
风清雅修为不错,极得笑墨客青睐,不然也不会命他主持坊市这块财产,却无端被杀,笑墨客一系的力量大受培植,恰是心火爆棚。太仓三子游离于玄魔两道以外,从不标榜自家是甚么正道,行事一任己意,笑墨客另有几分矜持,换了销魂魔君,早就冲上去与惟庸联手战乔依依了。
凌冲心头冰寒,曹靖竟另有这般背工,实在未曾推测。仙京都他倒不陌生,乃至叶向天手中的那件专克龙族的遁龙桩的祭炼之法便是出自仙京都。仙京都乃是器修流派,传闻门中炼器的手腕独树一帜,连噬魂白叟创设噬魂幡之法时,也曾参考了太清门的祭炼伎俩。
可惜千年之前被四海龙族联手灭门,启事传闻是门中一名弟子与龙族树敌,为了报仇特地祭炼了遁龙桩,仰仗此宝将四海龙族的龙子龙孙大杀特杀,由此激愤了此界龙族,由东海龙君挑头,四海龙君并龙宫中的纯阳长老一齐脱手,先是将那弟子连人带宝打了个稀烂,继而又杀上仙京都总坛,以龙宫秘逼真阵围困炼化,终究将仙京都一派高低千余口长老弟子尽数炼成了飞灰。
仙都之门一震之下,仿佛对庚金剑气毫无发觉,一个闷闷的声音传出:“既然如此,就任你祭炼罢!”仙都之门轰然大开,门中孕有无穷精光,刺得人眼眸难开。
曹靖大喝一声,举手将四灵星宫投入出来!仙都之门是仙京都镇山之宝,不知是哪一代掌教脑筋生锈,创出了这门祭炼之法,只要祭炼胜利,可化为万宝之门,并吞万宝,又能自生万宝,能力大的异乎平常。
一水一光碰撞,爆响连珠之间,东海之上掀起无穷气浪水意,殷九风大袖一摆,意态闲适之极,将部下这些个魔教小辈送出万里开外。笑墨客孑然一身,反倒便利,眯着眼瞧着惟庸与乔依依大战,“和事堂之仇不能不报,有惟庸老道做前驱,倒省了我很多工夫,待我寻准了机遇,暗害乔依依一下!”
仙都之门现世以后,掀起无边波澜,吹的曹靖须发飘散不定,其满面俱是猖獗之色,一拍顶门,四灵星宫闪现,叫道:“仙都之门,我的四灵星宫已然祭炼圆熟,足以作为你的禁制核心,本日我还带来一个小子,身怀两件宝贝,你将他杀死,炼化其宝贝,定能令你一举重回顶峰之时,我应允你的皆以做到,现在该你放开核心禁制,由我祭炼了!”
曹靖笑了很久,伸手擦擦眼泪,手指凌冲道:“若非你我玄魔有别,定能成为至好老友,你的脾气太对我的胃口了!”凌冲冷冷道:“修道之人,守正驱邪,你我可永久成不了至好,还是分个存亡比较轻易些!”
凌冲闻听,虽不知来龙去脉,也猜得出仙都之门果是一件宝贝,且元灵未灭,曹靖仿佛向其许下甚么承诺,完成以后才气成为这件宝贝的新仆人,趁曹靖兀自喋喋不休,扣指一弹,一道庚金剑气疾飞而出,斩向那座巨大的仙都之门。
如果惟庸老道在此,有庚金神剑在手,恰是这等身躯长大、运转灵的宝贝的克星,只消一剑一剑斩去,终有一日能耗死此宝,至不济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凌冲功力不敷,狠命斩去也只当给人挠痒痒,全无感化。
凌冲心中一沉,曹靖大呼一声:“仙都之门,开!”身后蓦地现出一座泛博流派,长宽皆稀有十丈,门楣之上烙印四枚金字,恰是“仙都之门”!
实在有仙都之门坐镇,四海龙族即使倾力来攻,也毫不至惨遭灭门,但在四海龙族围困之时,星帝却悄悄潜入,不知用了甚么手腕,竟将此宝收走,才导致仙京都没了最大倚仗,被四海龙族一网打尽。
晦明孺子道:“剑修最怕赶上这等纯以局势压人的宝贝,只能游走游斗,如果曹靖真炼化了这座仙都之门的核心禁制,你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先保住小命再说罢!”凌冲嘲笑道:“以是只能趁曹靖炼化此宝之时,才有一线胜机!”
曹靖愣了一下,蓦地张口大笑,九天之上全无云翳,笑声传播极远,惊得数万丈以外几头成精的罡气灵兽四散而逃!曹靖大笑不止,竟然还笑出了眼泪,凌冲只冷冷旁观,趁机以本身真气洗练庚金神剑中的禁制。庚金道人自是尽力共同,统统只在无声无息之间运转浸润。
曹靖信心实足,拱手叫道:“好叫乔长老得知,弟子必当斩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来向乔长老复命!”瞧了一眼凌冲,一声长啸,身化七色奇光,倏忽突破大气,到了九天之上!他新近返来,还将来得及交还日月五行轮,恰好派上用处。
仙京都毁灭以后,那遁龙桩不知怎得落入郭纯阳之手,也不知是重新祭炼的法器还是就是当年造下无边杀孽的那一件。遁龙桩现在叶向天手中,郭纯阳也懒得收回。此宝深受重创,想要将之祭炼成宝贝,除非屠了东海龙宫满门高低,炼化统统龙族的精魂精血才成。
凌冲嘿嘿一笑,全然不惧,当着世人之面还要把戏做足,向惟庸道人躬身道:“弟子想借用庚金神剑,请大师伯允准。”惟庸老道笑道:“此剑本是你徒弟的,便与了你罢!”一道剑光飞入凌冲眉心。凌冲清叱一声,也自飞上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