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烛火动摇,映着玄每上帝神像面庞忽明忽暗,一片死寂当中,岳秀俄然大笑道:“不成能!凌师弟何出此言!那鲛娇在神木岛上居住经年,若真是魔教弟子,岂有瞒过我等之理!”商奇也皱眉道:“天欲教功法倡行采补,鲛人公主如果修炼,必有征象能瞧得出来。神木岛高低莫非都是瞎子么?凌师弟之言过分了。”

商奇皱眉道:“鲛人一族虽是妖类,但本性纯良,极少肇事,嫁入宫中也没甚么不好。凌师弟为何抓住这一点不放?”凌冲道:“几位有所不知,那鲛娇虽是鲛人宫主,却并非甚么良善之辈,乃是天欲教主弟子,修炼魔道功法。若任凭她入宫侍驾,定要秽乱宫廷,挑起一场劫数!”

一番话说的商奇哑口无言,悄悄鼓掌,自有两位道童出去,叮咛道:“将乔师弟尸首好生装殓了,运回少阳剑派罢。”两名道童面上一无异状,领命将尸首、头颅收去,又将血迹清理洁净,见礼退下。

岳秀笑道:“本来玄门七宗当中,除却玄女宫地处偏僻,不克遣人来此以外,六派皆有传人来此集会,参议惠帝寿诞之事。只是七玄剑派秋少鸣师弟忽有如果,仓促回转,不克来此。”眼神如成心若偶然瞟了凌冲一眼。

惠帝之事,对玄门而言,乃是癣疥之疾,不敷为患,当务之急是筹划如何度过道家四九重劫。白云观中几人,修为不高,倒是各派掌教、长老嫡派,足可决计此事,又可借此磨炼新一辈弟子,何乐而不为?不幸堂堂大明帝王,老来了局就在这座小小白云观中,被戋戋几人定下。

岳秀还是不肯多肇事端,说道:“不管鲛娇是否是魔教弟子,我等如果猝下杀手,挑起一场风波,反而不美。莫若静观其变如何?”凌冲冷冷道:“鲛娇身为魔门弟子,你神木岛竟然全未看破,若任其入宫,必有大难!现下朝政不稳,外有靖王虎视眈眈,一旦两相连络,猝起发难,天下生灵何辜,要受此苛虐?你们如果不去,我自家去。此事我太玄剑派伸手管了!”

玄门对俗世政权全无兴趣,偶有弟子修道不成,去尘凡当中仕进为将,享用人间繁华,只要不闪现神通,杀生害命,也懒得去管。但天子之辈,迷恋权势,一旦长存于世,对众生而言,非是功德。是以历代帝王,若求长生,须当舍弃皇位才可。惠帝此人,老而昏聩,偏生不肯放权退位,又要趁着此次水陆道场,搜刮长生丹药,触及道门底线,是以玄门七派各遣弟子前来措置。

凌冲身为掌教嫡传弟子,倒是有底气如此说,乃至有些流派当中,掌教弟子更加受宠,权益之大,堪比普通长老。凌冲既发此言,便是存了必杀之心,不管有无帮手,总要取了鲛娇性命!

凌冲心下稀有:“秋少鸣两次败于我手,以贰心性,绝难容忍,定是回山苦练,没脸再参与京师之会。”默不出声,只当不知。

凌冲双手一拍,好似做了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淡淡说道:“乔淮安要杀我,我便杀他,此是天经地义。比剑斗法,那里能有甚么容让之心?除非是不想活了!至于少阳剑派寻仇之事,凌某天然接着,我太玄剑派也非怕事的流派!”

秦钧一语不发,耳听几人对谈,他对甚么纳妃、鲛娇之事全不在乎,只想早些到水陆道场上,见一见究竟有甚么怪杰异士。凌冲淡淡道:“此事乃是本门叶向天师兄亲口说出,当年我随他去神木岛求取天赋乙木精气,半途与鲛娇偶遇,叶师兄偶然中瞧破她的功法秘闻,那妖女出身魔门,毫不会错!”

岳秀出身神木岛岳氏,仅次于木氏一族,位高权贵,说来当初凌冲神木岛外岛碧流岛上遇见的岳挺,就是他堂兄。岳秀此民气机灵顿,八面小巧,被指派来京师议事。神木岛对太玄剑派不抱敌意,木清风反倒多次拉拢郭纯阳,想与太玄派合力,肃除噬魂道。只是郭纯阳老奸大奸,只占便宜不着力。木清民风不过,才命长老送了一缕天赋乙木精气给杨天琪,助其接驳断臂。

凌冲搬出叶向天的招牌,佩服力大增,商奇心下十别离扭:“本觉得惠帝寿诞之事非常轻易,只要不令惠帝获得延寿丹药便可,谁知还杀出个鲛人公主入宫为妃。那鲛娇若真是魔教弟子,此事就闹大了。”沉吟道:“贵派叶道友的眼力我是信赖的,只是若不亲目睹一见那妖女,实在不好判定。”

岳秀接着道:“惠帝此人非常昏庸,克日宫中又传出纳妃之言,此是小事,也不必去管。只是他欲借水陆道场大会,网罗天下延寿丹药,倒是千万不成。我玄门正道虽不插手俗世政务,但有个不成文的章法,便是坐上龙椅之人,需求如凡人普通,有生老病死,不生长活活着,把持神器。惠帝既要延寿,又不肯退位,已是大逆不道。是以本日请诸位同道来此商讨,究竟该当如何措置。”

凌冲嘲笑道:“岳师兄出身神木岛,天然晓得惠帝此次纳妃究竟是要娶哪个了?”岳秀一愣,说道:“确是晓得,乃是东海鲛人一族公主鲛娇,生的国色天香,还曾在本门中小住了几日。”凌冲嘲笑道:“岳师兄,凌某觉得比起甚么水陆道场、延寿丹药,还是先来讲说这位鲛娇宫主的好!”

凌冲道:“此事轻易,鲛娇不日便要入京,现在想来已离京师不远。几位如果成心,立即起家赶去确认,若真是魔教弟子,当即动手诛杀,如何?”张守正对鲛娇深恶痛绝,凌冲与张守正算是半个师徒,鲛娇此女出身魔教,企图不轨,两方考量,皆要杀之而后快!

商奇眼角乱跳,凌冲杀伐判定,眨眼间乔淮安惨死,竟然不及禁止。彻夜白云观之会,是他出面连累,日湖少阳剑派寻仇,定会算上他一份。真是无妄之灾,心中将凌冲恨透了,委偏言道:“凌师弟,你如何动手如此狠辣?乔师弟不过是一时口快,心无歹意,你猝下杀手,只怕少阳剑派那边交代不畴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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