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皇太极便命令大排宴席,犒赏全军,预备誓师征讨北都城,趁便也让洪承畴一同赴宴喝酒。
――连自家岳父都要私通建奴要造反了,可见朱由检这个天子当得有多么失利……就是不晓得他的枕边人(周皇后和田贵妃)有没有也跟外寇勾连?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崇祯天子的人生就可谓是悲剧了!
因为皇宫沦为疆场,尚未清理洁净,皇太极最后下榻中南海紫光阁,并于此地调集明朝降官,温言安抚,量才任命。有一名翰林庶吉人三跪九叩,奉上劝进表,请皇太极于北京称帝,皇太极笑而婉拒之。又有一名科道言官叨教皇太极,问归顺的汉官是否要剃发留辫,皇太极表示,此等末节尽能够悉听尊便……
“……禀报大汗,我军此次进占京师,若大肆搏斗,必定民怨沸腾,倒霉于今后管理;若分文不取,则又会让将士绝望。现在有了陕西流寇为王前驱,给我们做脏活和背黑锅,这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哦?这话听着真怪,这等倒霉事,于我何喜之有啊?”一样喝得微醺的皇太极皱眉问道。
但洪承畴却毫不承情,立即就冷着脸顶了归去:“……范先生这话不知从何提及?现在我兵式微魄沦为阶下囚,范先生倒是风景对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只怕跟吾等卑贱之人说话,会失了身份吧!”
第一百零二章、京师大乱斗(中)
但是,当范文程分开营帐,向皇太极汇报劝降任务的时候,却胸有成竹地说道:“……大汗,依臣之见,洪承畴的心机已经摆荡了,他是不会舍得去死的――如果他当真是一心想要寻死的话,那么在被俘的时候便能够挥剑自裁,被俘以后也能够绝食他杀,但洪承畴都没有如许做……相反,他自从被俘以来,吃喝如常,可知其并无求死之心,既非求死,便是求活。眼下如果要求活,岂能不降?”
PS:关于京中勋贵府邸里那么多家将仆人,为何禁止不了流寇劫夺的解释:这些人即使比较能打,但毕竟只是保镳,只会守着各家各户的府邸,不但兵力分离,并且钉死不动。流寇却能够随时集合兵力,普通环境下分分开来到处劫夺,碰到扎手的硬点子(保镳很多的府邸),就到处叫人凑人头,乃至拉上大炮来轰门。
――自从击溃了卢象升的天雄军,毁灭了洪承畴的秦军以后,全部北直隶平原都成为了女真八旗肆意纵横的跑马场,处所官府和驻军望风而降。到了十月尾的时候,除了京师四周三十里内的几处郊县,京畿的绝大部分府县已经全数被后金八旗攻占。此时,皇太极又亲身督战,攻陷了坚毅的保定府城,明国在北直隶的最后一小股矫捷兵力――从山海关一起展转南逃到保定的九千川军,也被穷追不舍的女真八旗和关宁铁骑完整毁灭。至此,从京师一向到济南的千里江山,明廷再无一兵一卒可用,覆亡之势已不成挽回。
“……总督大民气系天下,鄙人甚是感佩。只是,现在北京已成孤城,明廷覆亡期近,大人的一己之力,又能何如得了天下局势?吾主一贯爱民如子,我大金更是表里皆有清名,国势蒸蒸日上,一统天下不过迟早之事!大人即以天下百姓为念,却又决然与大汗为敌,岂不是迟延战事,使百姓更遭战乱之苦?大人如果归顺我主,帮手我朝天下一统,而后百姓方得安居乐业,大人亦可名看重史啊!”范文程点头感喟道。
――投降女真的汉官虽多,真正的杰出人才,特别是够得上“国士”品级的,却实在是数量有限。
几百只牛角号吹响了悠长而粗暴的声响,伴跟着驮运辎重虏获的大队骡马,皇太极意气风发带领两黄旗精兵,从保定府班师而来,预备对此次入关南征的最大目标――北京,亲身批示着策动最后一击。
跟着北直隶战局的灰尘落定,入主北京指日可待,皇太极也开端束缚部众,安定对占据区的统治。以是跟之前的入关掳掠分歧,此次八旗兵在获得全胜以后,反倒不似以往那么凶神恶煞般四周劫掠,而是张榜安民,并稳定杀乱抢。是以固然北直隶境浑家心惶惑,各府、州县的市道倒也勉强还算安稳。
经此一番战乱大难,京师半数房屋被毁,数十万百姓涂炭,皇宫紫禁城也有多处被焚毁。很多皇亲国戚、朱门富户“传闻”是被流寇屠了个洁净,他们家里囤积的金银粮米,在通过陕西流寇过了一遍手以后,天然也都成了女真八旗的战利品,仅现银一项,就高达五千万两之巨,让八旗权贵们一个个喜得合不拢嘴。
固然是被人戳着脊梁骨在骂,但范文程倒也不恼,还是暖和笑道:“……总督大人莫要愤怒,鄙人夙来敬慕大人之威名,听闻大人现在身陷于此,便求了大汗前来看望大人,好与大人畅谈古今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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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都城内仍然一片大乱,陕西流寇一心劫夺城内商店宅邸,对内奸全无防备,连城门都未曾封闭,八旗精兵遂等闲入城,后续各路兵马亦簇拥而入,于京师街巷中混战一日以后,陕西流寇兵败大溃。
总之,跟着时候的推移,京师局势开端稳定下来,老百姓麻痹地接管了女真人的统治,但缺粮的题目仍然困扰着北京的新仆人……因而,在几名明国降将的发起下,皇太极把目光放到了东边的天津海岸……
但题目是,越是人才,就越是傲气,也越难佩服……当皇太极单独走到囚禁洪承畴的帐篷内里之时,就听到他的亲信汉官范文程,正在苦口婆心肠劝说洪承畴投降归顺,而洪承畴倒是连番的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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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五年十月二十七日,得知京师变故以后,皇太极亲率八旗铁骑奔袭京师,各路汉军随后跟进。
因而,洪承畴就如许被富丽丽地动住了,再也说不出甚么忠君报国、宁死不平的硬话了。
“……唉,陛下,越是人才,劝降起来就越是费事。不下足了水磨工夫,如何能让国士投效?”
在眼下这个陈腐衰朽的明廷当中,像洪承畴那样当真是上马能治兵、上马能安民的军政复合型优良人才,还真的是寥寥无几。实在是不能不让皇太极对其喜爱有加,乃至预备委以重担。
并且,即便某座宅邸的防备坚毅,久攻不下,乃至于流寇都放弃了,转而去啃别的轻易攻打的肥肉,守在宅邸里的家兵也不会出来迎击,而只会持续缩在内里,尽管自家门前雪,休管别人瓦上霜。
洪承畴再次便打断了他的话,“……范先生,朝廷当然有些失德之处,但建奴又是如何呢?还不是一样虚假残暴?!奴贼撮尔小邦,本为我朝看门狗尔,不想竟利欲熏心,诡计以蛇吞象!
――之前,后金雄师分兵多路,四出扫荡,捷报连连,目前已经根基扫平畿辅,碾碎了残存少量明军的最后抵当,掳掠到了大量财贿和壮丁。现在正在武清县大营再次集结兵力,筹办对北都城策动总进犯。
“……大人此言差矣!胡元无道,这恰是吾皇深觉得戒的……八旗铁骑入关,虽有多少杀孽,只是洪兄可曾想到,大明的皇上听谗言,诛忠臣,尽失民气,弄得民怨载道,就算没有女真八旗吊民讨伐,那陕西的流寇、山东的闻香教妖人、另有南边福建的叛将,不也是汉人?那叛将黄石还曾是天启帝的爱将,明国的常胜懦夫,现在不也还是扯旗讨伐朝廷了?这就是因为大明的气数已尽,各路豪杰都在适应天意啊!”
特别是当洪承畴在这些私通建奴的密信上,看到了嘉定伯周奎(周皇后的父亲)和游击将军田弘遇(田贵妃的父亲)的署名及他们对皇太极的献媚文辞以后……那但是崇祯天子的国丈大人啊!
之后果为兵马倥偬、战事频繁,即便是大汗的御驾,也谈不上甚么气度。但现在胜局已定,在一干汉官的建议下,皇太极也开端讲究起了场面――出行必鸣炮出发,前有鼓乐仪仗开道,后有重臣贝勒扈驾,皇太极本人身穿明黄龙袍,骑在一匹乌龙驹上,前边是一柄黄罗伞盖,身下的银鞍金镫闪闪发光。只见他在顿时左手揽着杏黄丝缰,右手用马鞭对诸将指导山川,议论着此次破关伐明如此轻易,笑容满面。
不等范文程说完,洪承畴便打断了他:“……做梦!洪某固然鄙人,也不会背弃朝廷,做那粗鄙蛮夷的喽啰!大丈夫即使鄙人能挽狂澜,也不过是慷慨一死以报君王罢了!”
“……甚么?陕西流寇抢先打进了明国京师纵兵大掠,占了我们的便宜?”
总之,堂堂天子都已经退避三舍,丢弃京师出走了。京师里的那么多尚书侍郎、阁部学士、皇亲国戚,都争着抢着要来捧敌酋皇太极的臭脚了。他戋戋一个兵败被俘的罪臣,还在这里倔强个甚么劲儿呢?
而负担劝降任务的范文程,也趁机举杯对洪承畴说道,“……洪大人可瞥见了?我大金国一心敬慕汉化,包容百川,傲立辽东。现在更是捷报频传,国威强大,万民四夷莫不爱护!若论这天下有谁能荡平乱世,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舍我主以外另有何人?大人又何必为那朱家小儿,而荒废一身本领呢?”
“……不知范大人屈尊来此何意?固然之前并无友情,但本官也晓得,范先生在皇太极这里,职位是极高的,政事军务皆有范先生参与筹划。看先生过得倒是挺津润!如何样?女真人的喽啰做的还顺心么?”
然后,皇太极又以极其恢宏的度量和蔼魄招揽明朝官员,因为有关宁军的辽西将门从中穿针引线,再加上明廷在北直隶的崩溃覆亡之势已定,以是见效还算能够,连续有那么几百个低品官员投降归顺,搭起了新占各地的官府架子,但还是有很多官员或躲或藏,一心持续张望时势,不肯等闲出来做女真人的官。
“……呵呵,我大明朝接受天命,圣天子垂治四海。定鼎神州已近三百年,乃是万邦母国之尊,岂是几场戋戋小挫就能摧垮的?”洪承畴哼了一声,眼底模糊有些怒容,但却略微显得色厉内荏。
――这些京中权贵跟女真八旗暗中勾搭和投效的信笺,是范文程向皇太极讨来,作为劝降事情的道具利用的――到得此时,有些事情也不需求保密了,归正洪承畴不过是一介囚徒,晓得了动静也传不出去。再说,八旗精戎顿时就要直扑北京了,这些秘事就算泄漏了又能如何?莫非北都城中另有人能肃奸不成?
“……岂不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胡元乱华之罪孽,历历在目!范先生却心生胡想,呵!老练!”
“……圣天子?嘿嘿。”范文程嘿嘿一笑,“……洪大人可知,你口中的这位圣天子,已经丢弃了京师宫阙和祖宗陵寝,仓促西奔了?连死守都城,与我军交兵一场的胆量都没有,那里配做这天下之主?”
特别是此次南征俘获的最初级俘虏,三边总督洪承畴,固然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但迄今仍然不肯归顺后金,让皇太极非常可惜――固然在此时的北都城中,已经有很多尚书、侍郎、大学士和皇亲国戚,在暗中调派使节跟皇太极私通款曲,想来早已在盼着改换门庭,就等着来做女真的官儿。但皇太极面子被骗然对这班墙头草和颜悦色、温言安抚,实在却深知此辈多为酒囊饭袋、冬烘酸丁……总之千万不成重用。
这两份文告一出,那些八旗豪酋听得一知半解,倒也罢了,诸位新近归顺的汉官汉将,倒是听得眼神发亮,眉开眼笑。旋即更是对着皇太极连连谢恩恭贺,恭维之声如潮,各种马屁不要钱一样地乱拍。
总之,范文程对着洪承畴是好话说尽,各式的伏低做小。但洪承畴却仍然一向是横眉冷对,语中带刺,貌似完整没有硬化的意义。就连站在帐外的皇太极,都听着感受有点泄气了。
这个料想以外的动静,让帐中已经喝得半醉的后金诸将,一时候非常错愕,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半响以后,才有人恨恨地叫骂起来,不过乎就是那些陕西贼人抢了大金的口中肉。唯有范文程在深思半晌以后,却悄悄起成分开坐席,凑到皇太极的耳畔,小声说道:“……大汗,大喜!真是大喜啊!”
另一份文告则是发给北京朝廷的最后通牒:“……我见百姓百姓涂炭,常以敦睦为念,致书遣使不下数次,不知是下边的臣属棍骗蒙蔽明廷,还是明朝的天子明知百姓涂炭、群众灭亡而漫不介怀,不肯战役?我一再媾和,你明朝大臣竟无一言答复,这是成心在招肇事乱!是以你国群众之忧苦、灭亡并非是我之责,而是你国的君与臣之过。此后凡我雄师所至,有敢逆我对抗者,杀之;回避山林者,俘之;如安居不动,投降归附者,秋毫无犯。此次进兵,需求全取河北,决不似之前那般等闲撤兵!”
并且,洪承畴身为全权卖力剿灭关内流寇的陕西三边总督,可谓是位高权重、人脉博识,在山西、陕西、甘肃处所都有着庞大的影响力,如果洪承畴能够归顺女真,那么八旗持续南下中原汉地的征途,就等因而有了带路人……鉴于上述考虑,皇太极天然也就对洪承畴愈发看重了。
此时,皇太极的御营当中,一时候冠盖云集、名将聚集。莽古尔泰、代善、济尔哈朗、多尔衮、豪格、阿巴泰等女真勇将,吴襄、祖大寿等关宁降将,以及入关以来投降的明国文武官员,此时全都受命会聚一堂,举杯痛饮山西汾酒、贵州茅台等人间佳酿,乃至另有几瓶岭南“澳洲人”所造的“国士无双”酒……而身为战俘的洪承畴,也被伶仃安排了一席酒菜,由范文程在旁作陪,与世人一同宴饮。
但是,合法洪承畴为“天子弃国”之事而心神剧震、神不守舍之际,帐内诸将们则相互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时。皇太极之前派往北都城方向窥伺的女真探马,却报来了一桩始料未及的变故。
宴席上,皇太极先是嘉奖了一番诸将的功绩,鼓励他们持续奋战,然后又让人捧出两份文件,当众宣读。此中一份文告是表白皇太极对待明朝官员的招揽态度,上面写着:“……明朝官员归降,子孙世袭父职稳定;杀官来归,授予官职;一人来降,国度恩养;率众来降,按功授职。”
“……呵呵!大人现在还在一心为那崇祯小儿尽忠,真是可贵!”范文程不住地点头,“……只是,我大金已得天下之气运,平蒙古,破朝鲜,太长城,入京畿,兵锋所至,无不望风披靡。八旗铁骑横扫中原指日可待。而明国倒是朝纲混乱,奸佞当道,外无可战之兵,内无栋梁之臣,纵有多少义士忠君报国,又能如何?这大明国的上高低下已然烂透了,总督大人纵有奇才,能挽狂澜于既倒乎?即知不成,又何必苦苦挣扎,螳臂当车呢?吾主乃泰初罕见之明君,惜才爱才,曾云洪大人若能来投,必赏以公侯之位……”
范文程解释说,“……洪承畴乃极傲气之人,以文人之身,统领雄师扫荡西北流寇,智勇双全,威名卓著。又并非与圣上正面对垒之时落败,而是因为偶尔兵变,不测为我所破,故而不免有些不甘心,却也在道理当中。何况,明国之倾颓,世所共见,莫非此睿智之人,便能视而不见?洪承畴现在不降,首要倒不是为了甚么华夷之见,而是一来心中不平气,二来另有所胡想,感觉北都城一定会沦陷。陛下若能破格召见,使其得睹天颜,再温言招揽,想必更能摆荡其心。待他日北京一破,再行劝降,便更有掌控了……”
范文程见此话貌似有结果,便乘胜追击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尽义,以是仁至。我辈士人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不就是帮手明君,安宁天下么?但是你想想,那崇祯天子自从即位以后,又为天下人做了甚么?不过是敲骨吸髓的苛捐冗赋罢了!良禽择木而栖这个事理,洪大人应当还是明白的吧……”
“……哼!一派胡言,强词夺理!”话虽如此,洪承畴却皱起了眉头,一时堕入深思。
“……这如何能够?!天子绝非这般脾气!休要以谎话欺我!”洪承畴顿时一惊,脸上暴露了不成思议的神采――以洪承畴对崇祯天子的认知,这位死要面子的圣上是绝对不会学习唐玄宗,等闲丢下京师流亡的。而朝中那些夙来只会唱高调的大臣,也不会有哪小我情愿做出头鸟,提出这等丧尽脸面的建议。
既然如此,那么天子又为何会丢下京师出逃呢?就不怕那千古骂名和世人嘲笑了?
“……可他清楚还没有任何投效和归顺的意义啊?”皇太极猜疑地问道。
北直隶,顺天府,武清县,后金大汗皇太极的御营
荒草丛生的郊野里,扎满了星罗棋布的帐篷,无数素净的旗号顶风飘荡,好像色采斑斓的云彩普通。
“……洪大人,都到了这会儿,我还用得着棍骗您么?此事千真万确啊!”范文程浅笑着说道,同时拿出厚厚一叠信笺,摊开在洪承畴的面前,“……这些都是京中高官贵戚,在近些日子写给我主的秘信,将天子出走之事说得明显白白,连如何向我军献城的安排,都已经筹议好了……大人还觉得此战会有变故么?”
流寇之首闯王高迎祥,正下榻于紫禁城,与诸贼首喝酒作乐。闻声马上披甲,率亲兵且战且走,但部众散于全城,呼唤不及,终究力不能支,于午门外授首。其他各路陕西贼首,亦多数于城中被擒被杀,或没于乱中,不知所终。唯有闯将李自成,事前束缚部下,安营于城外,未被后金铁骑冲散,但也有力窜改战局。见事不成为,李自成便一边收留溃兵,一边拔营西走,金兵闻讯后追之不及,只得坐视其全师远去。
“……洪大人此言差矣,”范文程笑道:“……大汗并没有把大人当犯人对待,相反,大汗一向非常濡慕大人的才情,想将大人收至麾下,共商天下大计。而鄙人也可跟大人同殿为臣、聆听教诲……”
当年努尔哈赤起兵造反,言七大恨。此中最重一条便是李成梁害死其父,可此事李成梁纵有过,亦为尼堪外兰调拨,朝廷厥后也晓得了真相,非常痛心,并厚加优抚,亦将尼堪外兰交给努尔哈赤正法。若说仇恨,到此也当罢了!而努尔哈赤倒是狼子野心,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为借口,图谋不轨,一心谋夺我大明辽东江山。皇太极即位后更是累番犯境北直隶,戕我群众,淫我后代,毁我田庄,坏我城池!洪某身为中原子民,如何能看着胡元乱华近百载的悲剧,再次在中土上演?范先生,你身作汉人,却为外族为虎作伥,伤害本身同胞,现在又来劝我背弃祖宗,做这不忠不孝之人。哼!道分歧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