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不是利刃,不会那么等闲地就见了血,除非……除非力道太重,肌肉肿得短长出现淤血,力道大得直接把肿痕抽破……
帝修眉头微皱,“你没见过伤口?”
这是要哭鼻子的节拍?
“本座没事。”帝修语气微缓,“别怕。”
帝修见他筹办得如此齐备,微一挑眉:“你拿剪刀干甚么?”
大惊小怪甚么?
宽袖被掀起,红色里衣的袖子也被卷起,暴露白净手臂上一道可怖狰狞的血痕。
秦裳禁止着颤抖,回身拧干了浸湿的帕子,谨慎翼翼地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
“别抖了。”帝修瞥他一眼,无法地叹了口气,本身脱手把左手袖子撩了起来,“也没伤在你身上,如何怕成如许?”
仆人这些年从未受过伤,此次满是因为他才……
秦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死死地咬着唇,惶然的目光不自发地落在帝修左手臂上。
秦裳绝望地伸手,想察看仆人的手腕,但是看到乌黑袍袖上不断往下滴落的血,他骇得颤抖,死死地抱着帝修的腿,声音不竭地颤抖:“不……不要,不要,仆人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秦裳浑身发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伸手想把帝修的袖子撩起来查抄伤势,可又怕不慎碰到伤口,双手不断地颤抖。
仆人可贵失控,方才把一腔肝火全数宣泄在了他本身身上。
“四月路程打消。你,留在这里闭门思过。”清冷丢下这么一句,帝修丢开手里的剑鞘,回身往殿外走去。
“本座找找感受。”帝修语气安静,“跟你没甚么干系,不必放在心上。”
话落,他站起家,倒是没再走出去,直接走到殿内靠窗前的软榻上坐下。
想到这里,秦裳心头突然一阵剧痛,仿佛心脏被甚么东西撕扯着……明显都是他的错,为甚么结果却要仆人来承担?
秦裳跌跌撞撞地起家去拿药,又拿了剪刀,打了盆温水过来。
“仆人!”秦裳不顾本身身上剧痛,连滚带爬地追上去,“仆人我错了!仆人打死我吧,打死我!是我的错!不是仆人的错,是我……我的错……”
秦裳一怔,唇瓣被咬出了血,嗓音破裂:“明显是部属的错,主报酬甚么……为甚么……”
“仆人,我错了……”秦裳没听到似的,浑身发冷,一遍遍反复着认错的话,脸上不见涓滴赤色,“我错了……”
秦裳唇角猝然抿得泛白,两眼死死地盯着那道伤痕,眼眶忍不住又开端泛红。
帝修目光微沉,蹲下身去,右手抬起他的脸:“秦裳。”
“起来吧。”帝修淡淡开口,“去给本座把药拿来。”
帝修皱眉,低头盯着他不断颤抖的身材,眼底清冷的光垂垂散去,腔调却还是冷酷没有起伏:“起来。”
秦裳生硬地抬开端,神采一片煞白,眼底破裂绝望的光彩让人看得心头一窒。
固然貌似秦裳身上也有道伤,但他动手有分寸,并未施加内力,不至于形成多大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