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听了,心下倒也不觉诧异,这淑妃为人,一贯谨慎,本日亲身来寻她,倒也在料想以内,便道,“我那大哥,也是内心头不静之人,想来是甚么处所与小公子不对于,便动了手脚。这老迈的人儿了,我也懒对他训戒甚么,总归也叫他自个吃个经验才得记个灵巧。”

淑妃只轻声道,“想来娘娘也传闻,我家阿谁不争气的弟弟,一时莽撞上了头,竟然伤了娘娘家中至公子的腿儿,可不得,我这心下难过的很,特来与娘娘请罪来了。”

芷若拉过芷水道,“甚么小哥哥,这是我们的皇兄。”

淑妃听了,便带着昊然一道往里头去,见丽妃已是在殿外等着了。

才过了假山,绕过一个小坡,只见着两三个婢女面色仓促而来,见了淑妃忙道,“淑妃娘娘,可算见着您了。这太后、歆贵妃,诸位主子等,都在前头宴席久候了。太后见淑妃娘娘只是不来,可急得不得了,叫奴婢等再来请娘娘畴昔呢。”

淑妃见茱萸走在前头,将昊然托给贴身侍婢带着。目睹着彩莲与鸳鸯早已在轿旁候着,忙上前道,“歆贵妃请留步。”

才入了轿,淑妃便要施礼,被茱萸一把拦下,“淑妃这是何意?好端端的,怎又见外了?”

茱萸见她似是有话要说,便拉着她一同上了轿内。

芷水吐了吐舌头,“淑妃娘娘,皇兄以往都未曾跟我等一同玩耍,今后能够跟我们一起玩么?”

想着再不济,这弟弟还是弟弟,总归总要给娘家一份交代。淑妃只得应了戚管家,只说会帮着看看,也不把话给说死了。

茱萸见是淑妃,便笑笑,“本日坐了半日,可真是乏了。淑妃本日来的晚,倒是好过一些。”

说话间,淑妃等已是到了大明宫寿成殿外,见到淑妃膝下两位公主在那边玩耍。

淑妃低头笑道,“倒是被事儿担搁了。”

太后见淑妃点了戏,便问了一句,点的甚么曲目。听是《紫钗记》,又对茱萸道,“瞧这淑妃,也是会点戏的,正应了本日元宵团聚的风景。”

淑妃点头笑着,着昊然上前来,将三人的手交叠道,“你们都是皇子皇女,自是当然该在一处玩耍。”

昊然从淑妃身后探出脑袋来,“咦”了一声,又忙将脖子缩了归去。

锦妃本日看着面上有些阴霾,也不与淑妃周旋客气。丽妃瞧淑妃略有难堪,便附耳边对她道,“本日在前朝,说是有人参了锦妃父亲一本,说其在周地私相贿赂,结党营私,圈了很多的地儿,害得本地百姓流浪失所。可不,皇上一时气恼,先给他罢了官职,说是过了元宵才给鞠问细审。”

这寿成殿外瞧着,里头早已是火树琪花,到处都张挂着元宵灯笼。

芷若指着芷水道,“我们在玩踩影子呢。”

小宫女回道,“约莫有个六七出了,正演的出彩呢,太后又没少赏那红果子。”

除夕夜,这梨园子的戏演的神形俱佳,太后甚为对劲,这元宵,便又请来讨个喜气。

世人说谈笑笑,直到《紫钗记》都唱完了,方才有了罢了的意义。

一起行至楼阁处,又有树之于庭,燎之为明。金窗外,铺陈无一处堆叠。

淑妃带着皇子在太前面前请了安,叙了几句寒温,又靠着锦妃、丽妃前告了座。

太后又着诸嫔妃去紫阳殿吃茶,诸人本日因着年酒与节礼,皆已有些劳累,各显了疲态。太后见状,便着意散了,大伙方才出了紫阳殿,往大明宫外的轿撵而去。

淑妃心下有了主张,将戏单递给班主,说道,“现在唱的这出完了,便再唱一出《紫钗记》罢。”

丽妃见了淑妃就笑道,“你们娘儿两个忒忙了些,这请了两道才来。如果还不来,我可得替太后亲身来请了。”

淑妃笑笑,摸摸芷若的头道,“你们俩在这玩甚么呢?”

淑妃听了,心下一时有些吃惊。锦妃的父亲虽无太师这般老资格,却也算是先帝时的旧臣了,在朝中也算有些脸面的人物。他虽与太师不在一派,却也是有些靠近,不想现在直接就被罢了官……

丽妃低声道,“可不是《南柯记》,太后都说贵妃点的好呢。”

芷水笑道,“小哥哥,你如许怕我们么?”

孙瑶环又亲身拿了戏单来,让淑妃点戏。

淑妃忙推委道,“太后与贵妃娘娘都在呢,我又怎好点戏。”

听罢,淑妃不自禁笑起,“两位小公主真是风趣。”

茱萸点头,“可不是,这淑妃心机也是细致,难怪太后总说她识大抵。”

说话间,秧姑姑已是出来又催了一道,“太后都在里甲等着呢,请淑妃娘娘这边畴昔吧。”

淑妃边走边笑道,“可叫太后她白叟家久等了,倒是我的不是了。方才带着大皇子游园,一时髦起,忘了时候了。这前头的戏但是唱到哪出了?”

淑妃承诺了一声,方接过戏单,重新看到尾,一时也没主张。瞧着茱萸,看戏看的正欢,便又悄声问了丽妃,“方才歆贵妃点了甚么曲子?”

这元宵灯笼,皆按着序列挂着,从“龙凤呈祥”、“三羊开泰”、“五谷歉收”、“风调雨顺”到“国泰民安”等,诸灯高低争辉,真系神仙样的寓所。

孙瑶环笑说,“我等可都轮番点过一出了,就差你呢。也想着请淑妃点一出好的,也好让我等再多饱饱耳福。”

两侧乐声起,台上演的有如清宵长歌裂金石,可谓感情至深。太后甚喜,又分外赏了金银、荷包、铜钱一类,还送了班主一匹锻布,班主千恩万谢。

长公主芷若,见淑妃等来了,带着mm芷水摇摇摆晃行了一礼,“给淑妃娘娘问安了。”

一语才毕,淑妃仍不敢昂首,只道,“娘娘虽是这么说,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我家这个祸头子,也是闯了祸事,总该受点甚么训戒,还请娘娘亲身惩戒了他才好,又或者娘娘碍于情面,那便臣妾代弟弟受过也是好的。”

戚管家才走,淑妃心下便多了一桩苦衷,也偶然再与昊然游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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