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若依前辈这般说来,那人王出世,必然清算天下百姓,同心御劫了,人王不出,极荒山不肯用兵,人王一出,大难必至了。”

林天弃惊道:“人王不出,苍穹百姓灭尽,那仙界大能又怎能坐视?六合又怎能残暴若此?”

秦忘舒笑道:“若论这三本经卷的好处,自是一言难尽,但如有三卷传世,则不管世人是如何来源,如何学问,皆能从这三卷经中,学得为人行事的事理。只因这三卷经文,虽是大异其趣,实在倒是殊路同归。”

鬼谷子道:“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六合瞧来,那兽禽也好,人族也罢,又有多大别离?现在人族掌控天下,肆意妄为,为富者不仁,贫贱者无德,贪求无厌,不知畏敬。六合就此施惩,也是理所当然。那人王现世,不过是六合赐与人族最后一次机遇罢了,若到了魔界一统之时,人王仍未现世,或可知六合对人族已忍耐到了顶点,大难一至,玉石俱焚。”

说罢就取青石上三本经卷,递给秦忘舒。

林天弃实在读不下去,只好静侯秦忘舒读罢三卷,这才问道:“恩公,这三卷经籍皆是空洞,瞧来也无好处。天弃痴顽,敢问恩公瞧出甚么事理来。”

鬼谷子极是欣喜,道:“那极荒山凶兽的本意,就是如此。但仙界诸多大能不解其苦心,觉得此兽与世尊有怨,不肯替世尊消弭魔我,便有了另派兽王临世,以御众兽之想,这才有太岳关前兽王出世,极荒山凶兽与仙界大能仙禽争论之一事。”

秦忘舒道:“若人王始终不出,极荒山凶兽又能比及何时?”

鬼谷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既来人缘际会于此,又怎能让你等白来。我虽不知治世奥妙,但观当今之世,或有三术能够实施,但这也只是我私心窃念,是否应验,另有得方家。”

林天弃道:“那人王现世,又有何兆?”

秦忘舒与林天弃皆知这等天大的大难,必然牵涉极多,是以皆不说话,悄悄听鬼谷仔细说清楚。

秦忘舒道:“世有三皇五帝,本就是百姓魁首,如果人王未曾现世,何不请三皇五帝重执权益,以御大难?”

那极荒山凶兽,鬼谷子虽不肯明说,但此兽必是朱厌无疑。此兽因九渊世尊囚徒冰魇动念,发愤掀起大难,以求迫使苍穹凡俗万众一心,天下一统。唯有如此,方能使儒家诸术传遍天下,教养世人,以消魔我。

秦忘舒与林天弃相顾无言,若论当今之世,的确如鬼谷子所言,为富者不仁,贫贱者无德,贪求无厌,不知畏敬。人族本是六合之灵,比来道体,但就因人族灵慧天生,心机机变,一旦为恶起来,反倒难以束缚了。

秦忘舒细细体味“人王不出,其如何如”八字,垂垂已有明悟,他摸索着道:“极荒山兽禽用兵犯界,其本意就是要逼迫凡界百姓突破家国之念,同心合力御敌,正所谓不破不立,唯有这场大难,方能令天下一统。既然苍穹凡俗难敌兽劫,如果以而国破家亡,百姓寥落,那反倒不是极荒山凶兽的本意了。”

鬼谷子道:“若说此人王现世,实在是人间第一蹊跷事。想当初世尊历劫转世,重拯五界,仙界大能大家皆知。但这位人王至今未曾暴露一丝端倪来,便是元极仙子动用天课妙算,亦是算他不出。是以仙界大家皆是不安,纷繁猜想,莫非底子就没有人王现世?”

林天弃道:“极荒山凶兽不出,是因人王未曾现世,而之前辈瞧来,那人王何时才会临世?”

鬼谷子道:“那人王如果现世,必生江河逆流,山岳倒悬之兆。到时又有天火来临,焚尽山林。更有兽吼鬼哭,以应人王冲天杀气。想来那景象必然是惊天动地,响震天下了。”

秦忘舒道:“你现在既是不明,也难与你分辩,只是我心中生出一句话来,他日或有应验之时。”

鬼谷子道:“等那魔界魁神之争分出高低,魔界一统以后,魔界必定倾界而出,到当时朱厌也就只好用兵。哪怕是以使得苍穹人族无存,也只好如此。这就叫天意难违。”

鬼谷子抚掌笑道:“道友灵慧之极,一言中的,兽魔掀起这场大难来,本意就是要让苍穹百姓抖擞,如果苍穹百姓不堪一击,被这大难扫荡一空,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是以极荒山凶兽这才按兵不动,以待人王。”

鬼谷子沉吟半晌,方才缓缓点头道:“若论此兽渊源,倒也是一言难尽,当初此兽亦曾与世尊有莫大机遇,想来就此于心中存了一丝善念。如此也就不难解释,数年前为何此兽要与仙界大能辩论,拼着获咎火凤,也要诛杀未出世的兽王了。”

秦忘舒道:“诸子百家,不乏高超之士,且受诸国帝王御慕,若能择其一人,只需登高一呼,天然也是应者云集。若以这报酬首,率众抵抗兽劫,或许亦可安然。”

此话一出,就连鬼谷子也是猎奇,道:“小道友无妨说来听听。”

林天弃道:“莫非是感觉苍穹界大能如云,此兽毫无胜算?”

鬼谷子道:“若论那治世之术,却又比那人王更难捉摸,以世尊之才,亦不知择何术教养世人。只因那世事千变,昔日良法,本日恶源,是以治世之术,就得因时而变。这此中究竟有何奥妙,可不是比仙修之道还要难上百倍?我在这草屋多中,读尽百家学说,亦是难以决定。”

秦忘舒接卷在手,只见除了《论语》以外,别的两卷,一卷名叫《品德经》,另一卷叫做《金刚经》,当下持卷在手,细心翻看起来。

鬼谷子甚是惊奇,道:“那极荒山凶兽竟说出这话来?这倒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林天弃道:“既是胜券在握,怎地此兽却不消兵,鄙人痴顽,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只是那仙界大能未免心急了些,见朱厌按兵不动,竟想着另遣兽王,以代朱厌,天然被那朱厌怒而打杀。但朱厌毕竟身份不凡,又与世尊大有渊源,就有仙界大能瞧出朱厌的本心,这才禁止了那场太岳关前的斗法厮杀。

秦忘舒至此已是恍然,此事成因之庞大,可谓是千回百转,若只瞧大要,又那里能理得明白。

林天弃和秦忘舒听到这里,已是面无土色了,天下危在朝夕,但人王却始终不现,乃至那六合本意,就是一心要灭尽人族,不肯诞出这小我王来,若果是如此,一旦大难临头,可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了。

鬼谷子道:“天下既有大难将至,风云际会,必有奇才出世。现在天下兽禽以极荒山凶兽为首,虽有天降兽王,却也未成气侯。魔域两大魁神争雄,亦是未分红果。想来就是以故,那人王迟迟未曾现身,但以鄙人瞧来,人王现世,也就在这数年矣。”

鬼谷子摇了点头,道:“三皇五帝虽在凡界,其名早列仙班,又怎能管得尘寰之事?且那三皇五帝虽有大德大功,但现在凡俗百姓只知本国帝王将相,安知先贤?要晓得人间百姓,平生囿于一地,毕生一定能行出百里去,又有多大见地?是以三皇五帝就算重临凡界,也是于事无补留在凡界,其人留在凡界,也只是以待人王现世罢了。”

鬼谷子持续说道:“那极荒山凶兽原与九渊世尊囚徒干系密切,是以九渊世尊囚徒心中动念之时,此兽便生感知,仙界中人皆觉得此兽必定破界用兵,向世人进犯,哪知此兽倒是按兵不动,你等晓得这此中是何原因?”

鬼谷子道:“以极荒山凶兽之能,再加上极荒山亿万兽禽,荡平苍南域只是弹指之间,厥后乱东穹而祸北氓,一扫天下,也就是数年间事罢了。那外洋仙岛虽是大能如云,但因有魔域在东,又怎敢轻动?”

林天弃听得悠然神驰,道:“若果有人王出世,天弃鄙人,当为人王座下一小卒,竭尽尽力,以御大难。还请前辈指导,长辈该往那边去,方能与此人王相遇。”

林天弃道:“这倒也奇了,那《论语》说的是为人办事的事理,《品德经》只谈空玄,《金刚经》也不过是劝人向善罢了,鄙人实瞧不出这三卷经文,怎地就殊路同途了。”

那林天弃本是脾气沉寂,但说到这里时,倒是目中精光大动,神采飞扬,整小我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第208章人王不出如何如

秦忘舒道:“前辈历事极多,又一心只为百姓谋条前程,想来必有所得,若肯见赐,以长我等见地,也不枉我与林道友来此一遭了。”

那林天弃也来翻看,就见那三卷笔墨,虽是浅显易懂,但既非仙家心法,更不法诀真言,读来好生有趣。也不知秦忘舒怎地就读得兴趣盎然。

秦忘舒道:“此话是我亲耳得闻,绝无不对。”

秦忘舒暗道:“只可惜我寿限无多,却瞧不见人王现世了。”

林天弃道:“世尊转世历劫,另有线索可循,此人王竟是强过世尊?这事公然是蹊跷了。”

鬼谷子再次点头,道:“百家虽是高超,却尺有所长,必有所短,登坛讲学,无人可及,随机应变,竟无一策。唯有那人王集百家之长,能御亿万之众,方有能够率众抵抗大难。”

秦忘舒道:“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本来是一家,他日人王临世,挽狂澜于即倒以后,如有这三卷传世,必能教养世人,以消魔我。”

秦忘舒晓得本日机遇可贵,虽是话题沉重,却还是强抑心中愁闷,问道:“敢问前辈,倘使人王现世,率众低御大难有成,一旦天下一统,又该实施何术,以教养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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