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昊道:“说来好笑,此人虽是背主求荣,但因附逆者少,大楚军中哪有职位,楚将也未曾将他放在眼中,此人只好托了郑通,投到楚三座下。现在因大陈公主与齐五公子订立婚约,齐陈有和盟之意,那马明轸亦去了这齐都,要坏了这桩婚事。”
鬼谷子道:“若能由大乱而入大治,当然是天下之幸事,三教既为一体,就算不分厚薄,皆推而广之,也是可行之事。但目前的当务之急,倒是寻出此人王来。两位小道友既有缘来此,极荒山凶兽之意可知,两位可愿为天下百姓谋福?”
鬼谷子笑道:“道友眼力不俗,若论仙修诸术,实超不出这本《品德经》去,此书来源不凡,道友取了此经,务必用心明悟。”
第209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但是齐陈如果联婚失利,大陈必被楚国所灭了,莞公主家国尽丧,其情何故堪?这事情真恰是令人摆布难堪。
陈少昊咬牙道:“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此人拖进阴朝地府当中,若不能生啖其肉,又怎能消我胸中闷气。”
等他念到第三十六遍时,忽地发明,经文当中有个笔墨微微收回一道金光来,秦忘舒心中一喜,道:“公然被我猜中了!”
陈少昊道:“不瞒秦将军,那日我与你告别了,路中碰到一名名匠,言语甚是投机,又被我提起你的名字来,本来那人名叫干将,与秦将军机遇不浅。他见我行走不便,就替我打了一对铁腿,可不满是托了将军洪福?”
秦忘舒闻听此言,可谓一喜一忧,喜的是那楚三此番行动,倒是与本身不谋而合,齐陈目前只是订立婚约,离真正联婚尚差着一线,毕竟这等大事,不成仓促而行。如果楚三此计到手,莞公主可不是逃过一劫?
陈少昊道:“我已探听得实,此人身边的谋士郑通,实是大楚特工,说得那马明轸心动了,竟要叛陈投楚。他二人见我前来执掌兵权,就仓猝忙叛变起来,但五万边关雄师,伴同马明轸叛变者,也只稀有百人罢了。但军中既是无主,哪是大楚的敌手,就此一败涂地。”言罢双目已是红了。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少昊此去齐都,那是要谋刺马明轸了?”
秦忘舒探明此人边幅,不由得又惊又喜,仓猝将身一闪,来到此人面前,那人瞧见秦忘舒突地飞掠过来,也是吃惊,手中已去摸刀,胯上黑虎亦是抬首吼怒起来。
陈少昊沉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林天弃道:“时不待我,我既领了那鬼谷子前辈法旨,那是一刻也停不得了,这就辞了恩公,前去东穹。”
林天弃道:“既然恩公向南,天弃便向东,东穹域仙宗无数,权势更强,或有那超卓弟子尚被藏匿,未能脱颖而出,天弃自当一起留意,将此人王寻将出来。”
想到这里,干脆就停下遁风,来到一座荒山上,随便选了一块山石,就坐在山石上朗读经文。
秦忘舒道:“我就要了那《金刚经》吧。”他深知本身魔心已生,全仗佛法化解,本身虽修小重楼心法,但真正的佛道文籍,却未曾瞧过一字,《金刚经》笔墨虽是浅近,意义极深。正该取这经文而读。
秦忘舒肃容道:“少昊天下义士,我本该随你同去才是,奈安鄙人身上,亦负着一桩血仇,现在你我各去寻仇,只盼皆能到手,到时你我痛饮三日,方知天道至公。”
陈少昊执意不从,就从那虎背上跃了下来,倒是立得稳稳。
二人取了经卷后,鬼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与两位机遇未尽,他年必有相见之日。”说到这里,将手一拍,面前那里有甚么鬼谷子,草屋,不过是一片光彩。
秦忘舒瞧见晨光复兴,心中不由一慌,本身修行法诀,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夜了,如果再持续修行下去,以他的脾气,何时是个头,可不是误了大事?
秦忘舒仓猝上前扶住,道:“你身子不便,何必多礼。”
秦忘舒越修此字,越感觉妙趣无穷,又哪知光阴之逝,转眼之间,竟是过了一夜,此字虽不能完整明悟,却也可勉强用之了。
他将这符文几次读来,也只是懂了七八成罢了,只晓得这个“玄”字实在是一门极大神通,戋戋一字,却有着无上威能,若能将这玄字法诀修到手,不管加持何法,皆是威能大增。
秦忘舒道:“苍南战事正急,极能够将大晋牵涉此中,鄙人必将难以分开,只盼林兄此去,能寻到人王,挽狂澜于即倒。”
想来鬼谷子之意,便是要让二人细读经文,方才气震惊经中构造,将那真正的妙法显现出来,鬼谷子此举,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在路上就将那《金刚经》取了出来,细细翻看。但将这五千字一一读毕以后,却未曾有所发明,心中不由道:“难不成我竟猜错了?”
鬼谷子肃容揖手道:“两位小道友一片公心,极是可贵,现在我这三卷经文,两位可随已意,挑一本带去,也算没白来一遭。”
林天弃亦回声道:“鄙人亦是如此,只是我等究竟在向那边寻去?”
秦忘舒道:“现在那马明轸却在那边?”
秦忘舒道:“这倒是奇了,少昊自有福缘,又与我何干?”
秦忘舒就将那金字几次来瞧,忽觉那字竟跳出经卷,顷刻间,面前金灿烂目,显出很多符文来,秦忘舒大呼道:“妙极。”
秦忘舒笑道:“少昊,那黑虎不识我也就罢了,怎地你也不识?”
虽千万人,吾往矣!
林天弃再次长揖为礼,二人就此别过,那林天弃会齐了沈天钥,仓促忙忙,就向东穹去了。
楚三公子座下高人如云,凭陈少昊戋戋一人,又有几成掌控?
秦忘舒暗道:“楚三公子被我打伤,也难亲身去追天轻了,其座下人马虽众,若无玄极云泽二宗弟子互助,一定就是天轻的敌手。”
陈少昊道:“不错,此仇若不能报,天公隧道安在!”
林天弃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取了那经籍在手。
本来他见鬼谷子赠经予二人,心中突生一念,感觉那经文当中,或许设下构造,此中必藏着鬼谷子所赠心法妙诀,不然光是得了这五千掌经文,可算是入宝山而白手回了。那鬼谷子既是前贤大能,必不会如此吝啬。
秦忘舒道:“大陈士卒,亦知义之地点,马明轸背主求荣,罪该万死。”
那林天弃暗道:“这三卷经文虽好,不过是济世救民之术,我等又非学者,拿来何用?”正要推让,却被秦忘舒悄悄一扯。
秦忘舒与林天弃心中天然明白,那极荒山凶兽携他二人来此,便是要让二人去寻出此人王来,以拯天下大难。值此天下倾危之刻,又怎能不挺身而出,秦忘舒虽是寿限无多,也是慨然应道:“秦某有生之年,必将竭尽尽力,将此人王寻到。”
而秦忘舒将要面对的敌手,更是两大仙宗高士,胜机亦是迷茫之极,但大丈夫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遇强便退,又哪来那很多慷慨悲歌之事?
秦忘舒又喜又奇,道:“怎地竟是大好了?”
林天弃倒也机警,忙道:“我瞧那《品德经》中所述,虽是空玄,却也正合脾气,我便取了这《品德经》罢。”
陈少昊道:“此人原是奉了欧冶子旨意,要去军中效力的,可不是与我同路?只可惜我与干将未到军中,那边关倒是遭受大变了。”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我与那干将,的确友情不俗,他等闲也是不肯替人效力的,只是他怎地就碰到了你?”
陈少昊这才瞧出是秦忘舒,不由“啊”地叫了一声,喜道:“竟是秦将军,真恰是想不到,秦将军虽是边幅未变,但这气质风华,倒是与昔日大相径庭了,若非将军开口,少昊那里敢认。”说到这里,就要翻身下虎拜见。
忙将经卷合起,正想起家,忽觉一股暴风吹来,将四周树木吹得簌簌作响。秦忘舒瞧这暴风来得蹊跷,忙用灵识循风去探,只见山脚下有一人正跨虎而来,瞧这小我的去处,似是向齐都方向而行。
凝目瞧向那金光笔墨,倒是一个“玄”字,此字经文当中本来无有,现在独独闪现出来,岂不是风趣之极?但是单单一个“玄”字,又做何解?又能储藏着如何的玄机?
陈少昊笑道:“若论此事,天然要来谢过将军。”
秦忘舒已知大陈军溃败,马明轸叛变大陈,幸喜陈少昊幸运活命,便道:“此事我在齐都已经听闻了,那马明轸怎地就叛了大陈?实在有负名将之谓。”
秦忘舒道:“既然连元极仙子的天课妙算都算不出此人王来,你我只好凭着心中的一点灵机去寻了,所谓乱世出豪杰,苍南恰是大乱之时,鄙人便在这苍南域中搜索一番。”
等那光彩散尽以后,二人展开眼睛来瞧,本来已是回到原处,犹是立在空中,想起刚才的景象,仿佛一梦。
二人击掌大笑,就此订下相逢之约,但二民气中皆是明白,此番别离以后,实不知何日才气相见了。
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了个计算,向那齐都方向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就向西面方向缓缓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