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子:“……”
萧诩站在寝室外,悄悄拍门,一边柔声道:“阿宁,快些开门,我返来了。”
隔日,寝室里换了一个新的打扮镜。
萧诩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唇边的笑靥,一边低调子笑:“你现在的脾气,比之前温和多了。”
打狗也该看仆人嘛!皇后娘娘如何能这般对他!他现在已经是御前内侍总管了好吗?!
萧诩持续笑,一边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朕看完这些奏折,亲身去椒房殿看望阿宁。”
萧诩看着顾莞宁面泛红霞,脸颊如三月桃花普通鲜艳,心中顿时又蠢蠢欲动,凑过来,用力亲了亲顾莞宁的脸。
欺负他一个没了子孙根的内侍算甚么本领!
小贵子回声退下,趁便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后宫虚设,六宫独宠。
新帝满心窃喜地进了寝室。
所谓的“之前”,说的自是宿世。
谁家都有几个不费心的亲戚。
琳琅和小巧都没多问,冷静地清算洁净,去外务府领了一个更广大更健壮的打扮镜来。
闵大老爷伉俪两个,尝到了后族带来的好处,现在闵芳又进宫为妃,不免生了迷恋期望。
之前的打扮镜,不知何故,被撞到墙上,磕破了一角。打扮台上的统统东西,也都被扫落在地上,满地狼籍。
顾莞宁笑着从铜镜中扫了萧诩一眼:“之前我是孀妇,不结实短长一点,孤儿寡母早只会受人欺负。现在有你挡风遮雨,我便偷一偷懒。”
萧诩用力地搂紧她。
萧诩很有耐烦地在门外等着,一边言语骚扰……呃,是出言体贴顾皇后的凤体。直至顾皇后忍无可忍,亲身来开门。
琳琅使了个眼色,守在门外的几个丫环立即退了下去。
这一世的顾莞宁,因为伉俪恩爱后代听话糊口幸运之故,变了很多。变的安宁,变的平和,也变的温和很多。
当晚,萧诩一踏进寝室,便问起了白日之事。
究竟上,椒房殿里服侍的宫人都清楚。天子进了椒房殿,便像一个浅显丈夫归家普通,偶然还要低声下去地奉迎老婆……另偶然会被拒之门外……
萧诩清了清嗓子,又柔声说道:“阿宁,开门。”
守在门外的丫环们各自忍笑,悄悄将头扭到一边。
穆韬听了以后,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按着宫中端方,天子非论如何宠嬖嫔妃美人,每个月的月朔十五都要在椒房殿里安息。这是六宫皇后独占的尊荣。
……
穆韬笑得更努力了:“这类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就如现在。
“你还在这儿做甚么?”顾莞宁神采冷酷,目光不善。脸颊有些可疑的羞红。
顾莞宁笑着嗯了一声,将身子依偎进他的度量中。
顾莞宁倒是半点不恼,非常淡然:“他们现在还没做甚么特别的行动,临时不必管他们。”
一听到孀妇两个字,萧诩的目中又暴露愧色,低声道:“这世你只要放心在后宫待着,做你的中宫皇后。朝堂之事,无需你烦心。”
萧诩却道:“总得给他们一个警告。免得闵家人行事过分,丢了母后和我的颜面。”
……
帝后耍点小情调,她们在一旁看着总分歧适。
门里毫无反应。
萧诩:“……”
萧诩拿起梳子,悄悄为她梳发。
自萧氏先祖建朝以来,有此殊荣的皇后,只要顾莞宁。
小贵子看到主子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仗着胆量进言:“皇上在主子面前这么笑无妨,在别人面前可得收敛些。”
顾莞宁莞尔一笑:“罢了,都随你。”
门里终究有声音了:“本宫本日身子不适,不宜面圣。皇上请回福宁殿歇着吧!”
宿世,顾莞宁独揽朝政和后宫,雷厉流行,手腕狠辣果断,大家畏敬。
服侍主子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主子笑成这副渗人的德行。就像春季来了……
天子也少不得如许的烦恼。
“嗯,在慈宁宫待了不到半个时候,又来了椒房殿。”顾莞宁不无嘲弄地笑了一笑:“母后没给她好神采,我也摆足了皇后架子。估摸着她归去以后,起码气得几日吃不下饭。”
顾莞宁正坐在打扮镜前,璎珞一双巧手为她裁撤发髻,将一头长发放了下来。萧诩一过来,璎珞立即见机地退下。
小贵子不满地张口:“喂喂喂,你笑甚么。我被皇后娘娘撵出来,有甚么好笑的吗?”
还没到傍晚,天子便驾临椒房殿。
萧诩目光微微一冷,淡淡说道:“我看在母后的颜面上,对闵家已经到处礼遇虐待。不然,娘舅如何有资格做承恩公。闵家一门光荣,充足风景数十年了。娘舅和舅母若还打着别的主张,便怪不得我翻脸无情。”
从月朔到三十,天子每日都宿在椒房殿。
萧诩不知想到了甚么,不但没恼,反而挑眉笑了起来。
顾莞宁瞪了萧诩一眼。脑海中忽地又闪过昨晚的某一个画面……热流敏捷涌了上来,脸颊一片红晕。
小贵子满肚子八卦之心,忍不住凑到穆韬身边低语两句。
顾莞宁飞了个白眼过来,到底没再撵人。
守在殿门外的穆韬,眼角余光飞了过来,话语中带着打趣:“贵公公今儿个是如何了?莫非是差事办砸挨骂了?”
……
用孩子来争宠,不知羞。
顾莞宁一整日都有些羞恼。天子打发小贵子来扣问皇后凤体如何,顾莞宁没有答复,只命人将小贵子撵了出去。
不过,改过帝即位后,这端方就改了。
“舅母本日进宫了?”
眼看这抹羞红在他的谛视下即将演变成羞恼,萧诩也不敢再对劲偷笑,腆着脸说道:“我忙了一天,现在饥肠辘辘,你就是要撵我回福宁殿,也得等我用过晚膳吧!再说了,阿娇阿奕阿淳本日还没见我这个亲爹一面,我总得陪一陪他们。”
无辜不幸的小贵子一脸委曲地回福宁殿回禀:“……皇后娘娘底子不肯见主子,还让人将主子撵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