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公主问了半天,丹阳公主愣是一个字都没吭声。

高阳公主是元佑帝的嫡长孙女,又有王皇后撑腰,当年颇受宠嬖。开府招驸马时,王皇后出言哀告,元佑帝赏了高阳公主一郡之地。每年的税赋尽归高阳公主。

衡阳公主也泄了气,没好气地说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你就是了。你现在和母妃住在一处,行事也当重视些。别给母妃肇事招祸,不然,我饶不了你!”

申时正,琳琅仓促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李侧太妃哭着来求见。”

一接到衡阳公主府的动静,李侧太妃便哭了一场,眼泪还没抹洁净,就来椒房殿告状求撑腰。

若早知顾莞宁是这等反应,她如何也不会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李侧太妃苦笑一声:“别提了,这件事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也没敢追根问底。”

“是,”琳琅答道:“李侧太妃现在还在殿外哭着呢!”

……

丹阳公主眼里又闪出水光,却没再吭声。

丹阳公主本就不喜说话,颠末此过后,愈发沉闷。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女脸庞,暮气沉沉地,没半点新鲜力。

顾莞宁略一沉吟,缓缓说道:“高阳如此行事,确切该惩罚。本宫这就下凤旨,收回皇祖父当年赐给高阳的封地。”

衡阳公主面色一沉,不悦地说道:“我说也说了,皇嫂不肯承诺,我也没体例。你如何都怪到我身上来了?”

高阳公主怒不成遏,双目赤红,眼中似要喷出火焰来。

……

很快,衡阳公主便笑不出来了。

高阳公主听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怒骂:“呸!那些个庸医如果有效,我何必求到她面前!你也是个脆弱没用的,进宫讨情都求不来。”

李侧太妃也没辙了,咬咬牙说道:“罢了,惹怒高阳,总赛过触怒皇后娘娘。”

甚么事能让李侧太妃失态至此?

琳琅回声而退,过了半晌,李侧太妃出去了。

“拧你如何了?我是你长姐,本就该照把守束你!”衡阳公主冷冷地瞥了畴昔:“你如果不平,大能够去皇嫂那边告状。看看皇嫂到底向着谁!”

一个失了势的高阳公主,如何能与如日中天的皇后比拟!

衡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伸手重重拧了丹阳公主的胳膊一把:“我说的话你闻声没有?”

李侧太妃给衡阳公主出主张:“回府以后,你就将珍珠发冠归还归去。如许,高阳公主也不好找你的费事。”

李侧太妃内心一颤,那里还敢长跪不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边哭边道:“娘娘曲解了。臣妾心中实在悲苦。衡阳盼了几年,终究有了身孕。高阳公主脾气放肆放肆,心机暴虐,恳请娘娘做主啊!”

衡阳公主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顿了顿,又低声问道:“丹阳是如何回事?好端端地,如何就寻了短见?”

趋炎附势,捧高踩低,人皆如此。

顾莞宁声音略略一沉:“本宫如果放手不管,李侧太妃莫非就一向跪在椒房殿不成?既是如此,那便跪着吧!”

夙来重视仪容的李侧太妃,此时红着双眼,脸上尽是泪痕,满面悲戚愤然。

衡阳公主嘲笑一声:“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返来的事理。大堂姐这般行事,实在吝啬,哪有半点皇家风采。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现在你连进宫觐见的资格都没有,又没人给你撑腰,可不就像丧家之犬一样么?”

两害相较取其轻!

衡阳公主苦着脸道:“哪有这么轻易。刚才皇嫂已经说了,让我放心收下,不必归还。我如果将发冠送归去,岂不是惹怒了皇嫂?”

不等顾莞宁张口扣问,李侧太妃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高阳公主登门挑衅,将衡阳推倒在地。衡阳动了胎气见了红,肚中的孩子不知是否能保住。求皇后娘娘为衡阳做主。”

丹阳公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瞋目相视:“你拧痛我的胳膊了。”

“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堂姐请自便吧!”

“如何样?她同意了没有?”高阳公主吃紧问道。她不肯尊称顾莞宁皇后娘娘,也喊不出弟妹,干脆含混其辞地用她来替代。

衡阳公主略一思忖:“我去看看她。”说不定能密查一二。

最后一句话,说得冷森森的。大热天的,听着让人后背发凉。

顾莞宁目中闪过一丝了然,淡淡说道:“让她出去。”

高阳公主比萧诩年长一岁,本年已有二十五岁。过了容颜最盛的时候,明艳的脸庞有些蕉萃暗淡,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皱纹。

衡阳公主出了心头恶气,表情也畅快多了。

顾莞宁一张口便收回高阳公主的封地。如许的惩罚,不成谓不重了。

……

衡阳公主面前一花,已被重重推倒在地,肚子突然一阵抽痛。

高阳公主:“……”

那顶珍珠发冠不算甚么,令她飘然的,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堂姐昂首拜托的称心。

顾莞宁讶然挑眉:“哭着来求见?”

出宫回府后,高阳公主便登了门。

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衡阳公主一脸难堪:“皇嫂说了,让你另请名医,徐沧得空出宫。”

可惜,衡阳公主也是无功而返。

丹阳公主目中浮起讥削之意,淡淡地看了衡阳公主一眼,便将头转了畴昔。

李侧太妃哭着跪着不肯起来。

高阳公主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竟敢撵我走!好你个衡阳!想这么白白得了我的珍珠发冠不成!我奉告你,今儿个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么让徐沧来给我开药方,要么就将珍珠发冠还给我!”

衡阳公主看在眼里,内心只觉称心非常,嘴角扯出一丝嘲笑来。一大串刻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高阳公主已经怒而脱手,猛地推了她一下。

她在宫中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便是受了闲气,也无人替她撑腰。倒是不乏人来“提示”她该如何行事。

顾莞宁淡淡说道:“来人,先扶李侧太妃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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