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扫过落地上的簪子,吸口气未去捡,抬眼望了望窗外一轮圆月,遂收回视野朝榻前走。

朱煜不知舜钰翻动的心机,瞅她因方才行动混乱微散的衣衿,暴露一截乌黑颈子,跟羊脂玉似的清润,再捺不住催促道:“朕的娇娇还磨磨蹭蹭甚麽,快脱掉袍子过来服侍。”

秦砚昭悄无声气立在帘后,凝神静听里头动静,有吃酒闲谈声,有下榻走动声,有身躯相撞声,那话儿是愈说愈露骨,愈说愈银秽,听得朱煜上了矮榻......舜钰在讲沈泽棠癖好........朱煜叠声催促,他深知此时再不出来,舜钰便难保身......

他拼尽尽力而博的宦途出息、繁华繁华,怎经得起谁来拆呢,朱煜不可.......舜钰也不可!

“饱读诗书的大儒倒挺会找乐子,晓得如许入得深更得趣.......”朱煜嗤笑两声,心底烈火已烧得可燎原,利索得翻个身,嘴里一面叫:“娇娇快些,朕再等不及,你快些来动。”

“你初时如何服侍沈泽棠,便如何服侍朕就是。”朱煜目露邪光,饶是再金玉其表,在舜钰眼中已成烂污一团,她咽了咽口水:“皇上背脊朝上趴着,沈阁老.....他欢乐后入。”

舜钰才拔刀出半鞘,就听得帘子簇簇响动,欲要回顾望,却被只手攥紧胳膊,连拉带拽离了朱煜的身,又被扯下矮榻,连官靴都未能趿,一时有些懵住,再看来人,还道是谁,倒是大理寺卿杨衍。

朱煜已精赤上身,只穿条明黄色里裤,他的肩膀处有颗红痣,长年养尊处优着,肌肤显得白晳光滑,不若沈二爷布着伤痕的胸膛来得健硕宽硬,尽是豪杰气。

秦砚昭背手随在舜钰及李公公身后,不远不近,不紧不慢,武英殿的喧哗渐远,巧遇见礼的官员渐少,朱红廊柱洇了夜幕的黑,显得暗淡又苦楚,檐下垂吊的宫灯,被晚风吹的吱喽喽作响,摇摆的光影似他此时飘浮不定的心境。

她有些感慨地点头,宿世里真是不该啊,就为了这个男人,把本身该背负地皆丢弃,一意儿想当稳他的皇后,一门心儿对他好,像中了魔症似的,成果还把命丧在他手里........

咂咂嘴颇遗憾:“若不是秦仲说你染蛊毒不能近身,朕早在太子府就要了你,何必费这很多周折,令你遭沈泽棠及鹰天盟刺客玷辱,可惜了这副好身骨。”说动手指沿脊背下滑,又去撩她官袍。

暖阁三交六椀菱花门窗透出亮黄色,两个公公在说话,旋而一个打起帘栊,一个领舜钰进房,稍过半晌工夫,那两公公不知因何一前一后也接踵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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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抓住探向腿间手掌,耳边有炽热鼻息扑喷,听得朱煜嗓音嘶哑道:“小机警鬼儿,朕实在初见你是在国子监,你寻宋祭酒要换堂,怎想临去秋波那一转,便把朕的心攥住。再见于皇家别院荷花潭,你落水被沈泽棠救起,浑身湿哒哒好不勾人,后是科举搜身.......莫看你年纪轻腰骨细,倒是昂藏七尺大物........”

朱煜眸中浮起欲色,轻拍下她的臀儿:“疼你都不及,那里会嫌弃。”

他的呼吸愈发浓厚,按在腿间的手蓦得收紧握一把,邪肆地笑两声:“果是被调教过的....如许就硬了。”

舜钰便软着声道:“皇上勿要这般压着下官,相互都不利落,无妨去矮榻上戏耍!”

抬手已抓住帘边儿,徐炳永的诫训却倏得在脑中回寰,但得脱手相救,朱煜岂会饶过他?!

“皇上想臣如何服侍?”舜钰竭力笑问,解了外袍,暴露里头云缎圆领衣。

朱煜见她倒未挣扎,淫心更甚,一手被她缠着不放,干脆松开另只箍腰身的手,抬起脱她官帽,拔掉簪子丢弃侧旁,乌油油的发丝垂荡而下,散着花苦涩味,他拈起一缕深嗅,公然龙阳还得少年好,到处皆透新奇柔滑。

默看他们拾阶而上,迈过乾清宫的门槛,竟是无人扼守,殿内虽挂着明珠,却只照亮近前甬道,他隐身暗处行走,蓦地扭头回望,却朦昏黄胧如罩迷雾,并无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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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钰喉中有些作呕,新仇宿恨齐涌上心头,咬咬牙,罢了,本日如果实在逃不过,干脆就与朱煜来个同归于尽,以报宿世被他毒杀之仇,撤除此人,昊王登帝的路会更顺畅,小儿稚女自有沈二爷照拂,田家满门抄斩案他也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此倒皆大欢乐,她亦无后顾之忧,欠沈二爷的情,下辈子还了。

朱煜亦被唬得不轻,他翻身而起,捞过绣龙黄袍讳饰胸膛,定神才晓是杨卿,顿时恼羞成怒,欲待出言呵叱,哪想那杨衍乌青着脸,扬手就给了舜钰一巴掌,嘴里骂道:“你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货品,有了我还不敷麽,竟还敢来此勾引皇上,看我打不死你.......”抬起胳膊还要打。

硬了.......天然是硬的,舜钰眼底浮起狠戾,她在腿间藏着柄带鞘短刀防身,而此时更感到是恶心,本来朱煜酷好男风.......她宿世真是蠢的不要不要的。

舜钰噙起嘴角嘲笑,上榻跨坐于他双腿:“皇上耐烦些,这就来了。”她的手去解松腰缠系带,顺而朝下滑去,握住刀柄........

“饶命.......”舜钰左躲右闪拾起袍子官帽及簪子,拎着裤子顺势慌镇静张朝帘外跑,不料撞上呆愣而立的秦砚昭,懒得理睬他,只顾张望寻个埋没处,好生清算本身一番。

“朕是怕你不甘心.......”朱煜公然笑着松开,真是个知情识相的可儿......辄身迫不及待往矮榻去,手也不断地摆脱衣裳。

拿定主张反而更安闲,摁住要褪她荼白里裤的手,沉声问:“下官同沈阁老是心甘甘心的,后罹难害却身不由己。这般被人受用过的身骨,皇上万金之躯俯就,竟是不嫌肮脏麽?”

指骨缓缓松开帘子.......忽觉身后有股混乱焦灼的气味缱风扑至,他被狠狠地推到一边,因着猝不及防,差点趔趄跌倒在地,恍忽间,仿佛有小我直接闯进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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