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最后才道:“好吧,便答允你去,不过怕你肇事,须得掉燕小乙与你同去。”李逵这才欢乐鼓励起来,笑着道:“小乙哥与我作伴,天然是去得的。”
却说庞氏兄妹安设鄙人处后,庞秋霞皱眉道:“阿哥,那泊主不准缔盟之事,为何你一味要激将那李大哥与我们同去江南对敌岳飞?”
三娘微微点头道:“江南义兵起事,乃是不堪官府凌辱,花石纲祸延大江南北数路军州,方教主发难,我是心存佩服的。是以教江南教众与你们通禀动静,此乃举手之劳。”
闻得岳飞之名,三娘悄悄咦了一声,李逵叫道:“这甚么岳飞当真如此短长?俺铁牛与嫂嫂告个假,跟你们同去,几板斧便看了那厮。”
庞万春道:“你放心好了,我只筹算待得李逵兄弟南下后,与官军对阵之时,偶尔揭穿他的身份,教官军与梁山这里互生猜忌,此举对我无益,又不伤梁山甚么。只是用计逼那泊主答允与我缔盟,并不是想关键他们。”
三娘笑了一会儿,随即正色道:“自先秦以来,南北皆是一体,便算两晋之时,也多有南北挞伐,便是想行同一之事。我梁山乃是替天行道,以民生福祉为先,自当安定天下,定国安邦,止息兵戈。若当真划江而治,平分天下,毕竟不能免除这兵戈。方教主也是做大事的人,当前有宋廷这个大敌,天然会想到联络外援谋事,但若真有一天,宋廷毁灭,方教主能不起渡江的心机么?你也不消矢语发誓,我自认与方教主都是做大事之人,我有的心机,他也必有。”
丽卿却皱眉道:“琼英妹子只怕去不得了。”三娘奇道:“这是为何?”丽卿道:“她昨日便乞假,只因有了身子,便乞假回张清那边安胎去了。”三娘笑道:“这小两口儿手脚倒是挺快的。”
当下说定后,三娘叮咛人安排庞氏兄妹安设了,李逵兴冲冲的便去寻燕青,只顾筹办行装。三娘自与丽卿留在屋内说话。
庞万春忍不住又再劝道:“泊主既然与我方教主遥相互尊,正所谓识豪杰重豪杰,泊主何不与我教主联手?我方教主言道,他可对明尊赌咒,但谋得天下后,划江而治,与江北永为兄弟之邦。”
三娘摆手点头道:“此话已经说过,不必再说,中原自古一体,岂能因我与方教主两个,便一分为二?此事不必再提。”庞万春与庞秋霞皆是满脸绝望。
见三人都去了,丽卿皱眉道:“这庞万春不是好人,你这里清楚回绝了他,他却一味只顾撺掇铁牛前去,便是想着先将铁牛骗了去,我们有人在他那边,如何行事都会有变数。”
当下三娘将岳飞来源说了,丽卿恍然大悟道:“本来岳飞是铁臂膀周教员父的关门弟子,你的小师弟啊。”三娘道:“明日我将军政大事交托给卢俊义、朱武等人后,你与琼英、孙二娘两个与我同去江南。”
丽卿啐了一口,红着脸道:“这叫甚么话,也不知羞。”三娘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吃吃笑道:“我此人最不知羞,不如一起来做羞羞之事。”说罢灭了灯,将丽卿抱上屋内软榻上,两女又颠鸾倒凤,胡天胡帝起来。
庞秋霞闻言柳眉倒竖,怒道:“阿哥,你这般算计别人,岂是豪杰所为?我要去奉告李大哥,劝他别和我们去了。”庞万春大惊,仓猝拦住道:“阿妹,你不算计梁山之人,莫非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江南数十万起事之人被官军搏斗殆尽不成?”
三娘淡淡一笑道:“我如果不准,铁牛必然不能前去。这趟只因我也想亲身去一趟江南。”丽卿微微一惊道:“你也要去?倒是为何?”三娘道:“只为岳飞和王进这两人。”丽卿奇道:“王进是你师父,我是晓得的,这岳飞是甚么人?要你亲身前去?”
庞万春低声道:“阿妹有所不知,这泊主许此事,我江南义兵最多抵挡宋军两三载。泊主虽不准缔盟之事,但若能待得她麾下亲信一二人前去,万事便有了变数。非论是阵上官军发明两人身份也好,还是两人中有人死伤与官军之手,那泊主都不会坐视不睬吧。”
次日,李逵与燕青两个打栓承担,换了平常江湖男人打扮,各提一口朴刀,便与庞氏兄妹去了。三娘这边却请来卢俊义、朱武等人,将军政事都交代了,本身与陈丽卿、孙二娘扮作客商,领十八名铁戍卫翼,在李逵等人身后跟从而去,顾大嫂自留下统领女营。便这般,两拨人一前一后,往江南而去。(未完待续。)
三娘又再劝酒,两个未能达成缔盟,心下忧愁,都是眉头舒展。三娘动问道:“看两位眉头舒展,莫非方教主那边赶上甚么难办之事了么?可说来听听,若能互助的,毫不鄙吝。”
庞万春道:“自从睦州一战后,宋廷大肆集结兵马南下,我军马人数虽多,但能战之兵颇少。幸亏此时,多得官军动静,使得我军多方摆设,提早筹办,是以方才才气保与官军周旋。厥后看望方知,这些官军动静,皆是泊主麾下白莲教众送来。我等都道既然泊主故意助我,必定能够缔盟共抗官军,是以方教主才派我两个前来。”
庞秋霞感激的看了李逵一眼,庞万春拱手道:“多谢铁牛兄弟高义,但说句实话,刚才见过铁牛兄弟技艺,并非那岳飞敌手。”此话一出,激得李逵哇哇乱叫,直叫着要去比个凹凸。
李逵那边直来请命,三娘却又想道:“那岳飞乃是我小师弟,此时在宗泽麾下,若在官军久了,只怕对官军断念塌地,转圜不过来,将来与他对阵厮杀也不好动手。不若趁此机遇,将他擒回山东路来,非论如何,总之不让他为官军将领便是了。”
当下盘算主张,李逵那边急不成耐的道:“好嫂嫂,你就答允俺去吧,俺们虽不能提雄师前去,但去铁牛一个还是能成的。”三娘假作愤怒喝道:“你这黑厮,这般形貌,凶名在外,你用那两把斧头,去了阵前,明眼人一看便认了出来,到时候教我梁山高低如何自处?”
庞万春也怒道:“那梁山现在也算是大宋一起藩镇,我算计他来有何不当?若将来大宋集结梁山军马前去攻打我们,你觉得梁隐士等又会留手么?”庞秋霞一时语塞,庞万春又劝了很多话,庞秋霞方才华呼呼的坐下身,不在说甚么了。
跟着又策画道:“另有我那徒弟王进,宿太尉那边保举了,他倒是不肯来山东路,只是跟着西军南下去了,此趟前去,也一并问了然,如果还不肯来,一并先绑了返来,渐渐安慰也是好的。”
庞秋霞哼了一声道:“大师伙起事之时便都晓得,不胜利便成仁。大师与官军堂堂正正厮杀,便是不敌,做一正法了,也都无话可说。你这般用心叵测的算计别人,不是光亮磊落的所为。”
三娘与丽卿对望一眼,均想道:“这庞万春也并非普通武夫,晓得激将法,看来也是心智不凡的。”三娘更是想道:“难怪这庞万春在原书里能布下埋伏,一口气伏杀史进等七员战将,这算计之事,公然了得。”
庞万春道:“童贯引西北精锐兵马十余万南下,兵多将广。此前虽的泊支流露官军动静,我军安闲安插,胜了几仗,但官军折损未几。官军那边宗泽等将亦是能人,而后便是步步为营,逐层推动,便是得了官军动静,我军也无从动手。现在官军兵围润州,他那边兵马薄弱,麾下又有一员英勇小将,名唤岳飞的,非常英勇。我方救兵前去得救,于阵仗之上,那岳飞与我义兵将领对战,连挑我军八员大将,胜不得他,救兵也被反对在润州城外,进退不得。其他方向宋军也逼迫甚紧,再也抽不出兵马来前去应援。本来还想能与泊主缔盟,泊主这里起兵反宋,教官军首尾难顾,便能解润州之围,但泊主又不准此事,是以非常忧愁。”
闻言庞万春哑口无言,三娘顿了顿又道:“此火线教主起事之事,都未曾与我梁山联络,为何此时我梁山招安了,方才派你们前来?”
庞秋霞这才消了大半气,只道:“那好,你定要答允我,千万不成伤了那李大哥与他同去之人。”庞万春道:“我可与明尊发誓,绝有害人之念。”便发了誓词后,兄妹俩方才言归于好,当夜各自分房歇了。
李逵挠挠头,摸了摸满脸络腮胡子道:“俺将胡子剃了,蒙住头面,不使双斧,前去对阵,这般该不会有人认出来了吧。好嫂嫂,就答允了吧,俺铁牛已经一年半载不得厮杀,浑身难受。”
便在屋内,听得平分天下的话后,三娘笑了起来,庞万春涨红面皮怒道:“泊主,莫非我这话如此好笑么?”李逵也不明以是,开口道:“嫂嫂,江南义兵与俺们平分天下,一同杀进东京,夺了鸟位子,也是件功德,如何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