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三章政令为公重吏治 义气于私轻恩情

都说完后,便筹办各自散去时,黄文炳走在最后,却被三娘叫住,便又伶仃留了下来。黄文炳不知何事,心头有些惴惴不安。但见三娘皱眉思虑多时,方才开口道:“黄文炳,你刚才所说的梁山义气重,实在我也常担忧此事。”

说到这里,三娘点头道:“恰是,不过师哥只说对了一点,蔡京等人以变法聚财揽权不假,但变法最大的好处倒是被当明天子得去了。蔡京此人至此时,三度拜相,起起落落,皆因要逢迎道君天子所需,献媚于上,方能保住相位。蔡京之各种尽力,并非为国为民所想,而是为了邀宠固位,投上所好。道君天子此人,荒淫无度,欲壑难填,华侈无度,为一己爱好,不吝大肆征发花石纲。蔡京变法,一再成为满足天子难填欲壑之得力臂助。是以,以蔡京过人之能,精美之思,周到之制,具成无度敛财的苛政。而道君天子占了大好处,蔡京等奸臣也跟着发财,只顾面前敛财不顾长远富国,变法所得皆被华侈,吏治更加败北,是以才逼得各地义兵不竭起事。”

随后四人又弥补了一些细节之事,那八款施政纲领也只是一个纲领提领,若要详细施政,还需细细厘定则程、政令、法度,是以三娘便叮咛四人分头下去,各司其职,调集各自将官,商讨出详细的施政章程、政令、法度,以便年底时候恰好颁行。

公孙胜也附言道:“不错,我山东路变法新政,当首重吏治!便在一开端,我等就要酷刑峻法,方才不致教一番尽力最后坏在本身人手上。”朱武却皱眉道:“现在所用之人,皆是一干老兄弟,多年同事,品德都是好的。现在开镇一起军州,稍有小成,如果过分严苛,只恐不美。”

黄文炳躬身道:“小人也是常常忧愁此事,就怕到时候,大师都讲人交谊气,不讲法度,那便是再好的法度,也是徒然了。”三娘沉吟半晌后问道:“那你可有处理之法?”黄文炳道:“小人临时没有甚么体例,自上而下皆是如此,刚才卢头领的话便可看出,大师还是想着都是兄弟义气,何故难堪。”

听了唯才是举四字后,卢俊义、公孙胜等人都是鼓掌称善,朱武也点头道:“恰是,像我这般落魄商贩一个,主公也不嫌粗鄙,简拔于世人以内,拜托重事,足见主公用人之法,不拘一格。”

听了这话,黄文炳舒了口气,看来主公还不是胡涂的义气匹夫,当下拱手道:“主公心清智明,小人爱护。”

三娘也微微点头道:“朱智囊不必多虑,我天然不会虐待一干老兄弟,但权力必须关在轨制的笼子里,我山东路下,必须是吏治腐败之处。我会亲身撰写吏治之策,给统统权力都绑上轨制的枷锁,但也会给一众老兄弟该有的封赏。给大师立了端方,也给了该有的封赏,若谁还敢坏了端方,天然不会放过他。”

黄文炳沉默无语,不敢再说下去,三娘摆摆手笑道:“黄智囊也只是这般一说,待我立了端方后,众兄弟遵行便是了。”这才将此话揭过。

公孙胜点头道:“人间万物,学问百科,三教九流,医卜星象,墨家鲁学,天放学问之事多多,一定就只儒家一道能够研讨。主公之言,深得我心。”

卢俊义等人听了,皆是大皱眉头,卢俊义喝道:“黄智囊,岂能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一众老兄弟讲义气又如何碍着新政了?令出我师妹这里,众兄弟义气使然,天然禀而尊之,莫非说便不讲义气了么?”

随后朱武又道:“此趟施政,还要处理处所厢军,便是处理冗兵之事,但那冗官,我山东路内仿佛一时候不好处理。”三娘笑道:“朱智囊说的是朝廷派来的那些个知府知县等人,不错现在山东路我们这里一套衙门,朝廷那边一套衙门,倒是冗官太多。不过我们这里精兵简政,朝廷那边爱养多少冗官,就请自便,归正那些官吏俸禄都不是我山东路承担。”世人闻言都是笑了起来。

卢俊义叹口气道:“师妹一言中的,蔡京只是鱼鹰,道君天子才是渔夫啊。正因如此,我想此趟我们管理山东一起,多行之法仍旧是王安石之法,但吏治之上,定要花大力量,方才不致让变法新政变了样。”

三娘鼓掌赞道:“师哥所言甚是,当年王安石变法失利,当然是因朝野反对之力太大,神宗天子扭捏不定之故。而究其本源,王安石部下任用的官吏,阳奉阴违,曲解变法,损公肥私,所托非人,也才是导致将好好的变法硬是弄成了恶法。在到蔡京一党变法就更不必说了,部下皆是如梁中书、王黼、朱勔之流,贪婪成性,借变法害民,这类变法天然不能成事。”

三娘笑道:“战役促进发明缔造,从刀剑到枪炮,从步战到马战,从海军到水兵,我们山东路要想不被朝廷削藩,在军事技术之上,就必然要保持抢先,是以这个科学馆是必然要建的,并且还要花大力量去建。”卢俊义等皆是应宣称是。

三娘摇点头道:“你也不必拍马屁了,此事回旋我心内好久了。现在我们已经开镇一起,已经不再是一山一寨的落草贼寇,而是要管治一方的官员将领。若还是按梁山之前的义气行事,而不顾军令政令,那便是不可的。此前我在梁山多立端方,但老是因为大师兄弟都义气清闲惯了,难以贯彻。此趟趁着整肃山东路吏治,我是下了大决计,要好好窜改一回的。只是你刚才提示得是,只恐有了法度,而当今各层将官皆是兄弟义气,就怕他们高低勾连,相互包庇,就是有法度,也没法履行,那便是你说的大隐患。”

而后三娘又道:“另有我治下将多开蒙学,其内除了诸子百家,孔孟之道外,还要开设算学、格物等学问,好教此后学子除了学得儒家的诗与剑以外,还要晓得算学逻辑,格物之理等。另有教谕科学馆,乃调集浩繁大学问之人,专做研讨之用。其内应有各科学问,便连安道全那医学之道也应在内。这些学问做好了,多是能够经世致用的。”

说到这里,黄文炳有些犹疑,欲言又止,三娘道:“黄智囊有言自管说。”黄文炳这才开口道:“主公,此前非论梁山还是华西,当时起兵立寨,皆是一众兄弟义气使然。现在开镇一起军州了,大师都已经是为管治一方的将官,是以吏治是需求的,但只恐众兄弟非论高低,皆是手足义气,就算真立了端方,一旦有兄弟出错,他的下属也是老兄弟,就怕不忍心法办,如此层层包庇,皆是以义气行事,而非论法度,那便是大大的隐得了。”

三娘长叹一声道:“好,那我便想找一小我出来,与大师伙难堪,想来想去,也只要你才合适做这件事!”此言一出,黄文炳心头大震,暗想道,这是主公要重用本身,想到这里,一时候忍不住心头狂跳,唇干舌燥起来。(未完待续。)

话音刚落,公孙胜等三人都望向卢俊义,卢俊义乃扈三娘倚重的第一人,自从卢俊义上了梁山以后,便坐了第二把交椅,常独当一面,此趟北征田虎,也是独领一军,军功赫赫。是以这时候,公孙胜等三个都望着他,只等他先说。

黄文炳也道:“恰是,便仿佛凌振所部,在施放火箭、炮石之时,得主公指导,调集算学精通之人,计算弹道之学,改进火箭尾翼附羽后,那火箭便是越打越准,这便是主公所说的算学用于阵战之上的弹道之学。”

其他五款施政纲领乃是关乎交通、水利、城镇修建、漕海航运及对外贸易等,皆一一厘定出大抵方向,此处便不细表。至此,黄文炳合上书册,那一十三款施政纲领都已经念完,三娘摆了摆狩服道:“这便是我这些日想到的施政纲领,师哥、道长,两位智囊,你们四人皆是我麾下中枢亲信,此后我们要管的可不再是一州一地或一山一寨,而是一起军州,施政吵嘴,直接干系一起军州数百万军民福祉,是以须很多多计算。我这一十三款纲领不知可另有忽略之处,又或是未曾想到的,还请诸位指证。”

卢俊义谦逊几句后,方才轻咳一声后道:“当年师从师尊之时,记得每当习武闲暇,师尊老是喜好与我等议论国政、时政。记得师尊曾说过当年王安石变法,乃是因宋廷国力受冗官、冗兵、冗费所累,积弊之故。而现在道君天子任用蔡京等人,因循王安石变法,国力稍有加强,但蔡京之变法,并未能成富国强兵行动,反而成了蔡京一党奸臣,解除异己,聚财揽权的手腕。”

三娘却笑道:“我用人是看本领,倒是那道君天子也用人很有胆色,高俅这等没本领的败落户,也得以做到太尉之职,可见他也是不拘一格啊。”世人闻言皆大笑起来。

黄文炳却点头道:“朱智囊有所不知,此前主公曾与我说过一句话,便是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蚀。人皆是有私欲的,如果手中权力日渐增大,而无制约,必将让人腐蚀出错。便好似蔡京那些朝中奸臣普通,一朝得了大权,便为一己私欲,坑害百姓,如何能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