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扈岚离间擒仇敌 张清飞石打英雄

三娘沉吟半晌后与卢俊义商讨道:“大名府那边先围困起来,有林师兄与黄智囊坐镇,猜想无碍。梁山那边,董平、张清二将勇猛,又有张叔夜、陈曦真两员智将出运营策,公孙先生双拳难敌四手,梁山乃我底子之地,如果有失,定然被动。并且这里取了很多赋税,也需先搬回盗窟去。另有史文恭这厮,定要在天王哥哥灵前杀了,方才算是报仇!”

曾弄也正与亲信人商讨如何擒捉史文恭,将他纳献了出去保命。听闻二人来见时,曾弄惊道:“二人俄然来见,定然起疑,不若先动手为强。”当下命人在厅后藏了人手,只等两人来后便捉。

曾长官与史文恭看了三娘手札后,俱各惊忧。史文恭当即拜下,垂泪道:“家长若要保百口室,便可捆绑史某前去纳献,史某绝无牢骚。”曾弄仓猝扶起史文恭道:“史西席切莫狐疑,你是四太子看重的人,调派与我同来宋境谋事,岂会将你纳献出去?现在只是那扈妖女攻打甚急,是以想个战略,先赚得她退兵。西席先去安息,此事我自有计算。”

杨志望後赶来,张清手取石子,看杨志面门一掷,杨志挡下飞石,却不防他飞石又来,仓猝躲时,打在胸前镗甲护心镜上,铮然有声,伏鞍而走。

却说三娘突破曾头市,各头领皆来献功,唯独不见史文恭,正在不喜时,却见卢俊义押了史文恭到来,当下大喜。先把曾家一门长幼杀了,寨内女真人尽数不留;抄掳到金银财宝,米麦粮食,尽行装载上车,回梁山泊给散各都头领,犒赏全军。

史文恭上前几步,手笼在衣袖内,曾弄见他不怀美意,顿时摔了茶杯大喊一声:“人来!”后堂摆布抢出数十名军汉来,各执刀枪杀来。

史文恭、苏定两个喝骂不止,背靠背,杀透重围出去,回到各自寨内,点起自家军马来。曾弄那边也点起军马来迎,两厢里各自喝骂,随后便催兵上前火并起来,啥时候,曾头市五个寨栅俱都起了厨子,喊杀声震天。

却说三娘差人回书后,便教梁山五路人马都各自筹办,等了半日工夫后,公然见得曾头市寨内大乱。众头领皆不明以是,三娘嘲笑道:“史文恭、曾弄两个皆各怀鬼胎,现在被我军势威压之下,只消稍作教唆,定然内斗!现在他那边内哄,恰好能够动手!”

雷横飞马直取张清,两马订交,刀枪并举。不到五合,张清便走,雷横赶去。张清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囊中摸出石子,窜改身,觑得雷横面门较近,只石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龚旺、丁得孙便来捉人。公孙胜阵上人多,早有石勇、李云,两骑马,飞出阵来,救回本阵。

史文恭痛骂道:“卢俊义,周侗老儿一向偏疼与你,还偏疼师妹,上好技艺都未曾传授于我。我钦慕师妹,周侗老儿便将我赶走,倒是何事理?”

三娘又得了这匹千里龙驹,照夜玉狮子马;其他物件尽不必说。陷车内囚了史文恭,便清算军马,筹办先回大名府。尚在清算之时,却得梁山小校前来送信,直说东平、东昌两路军马来打梁山,那为头的两个军将短长。没羽箭张清更是,接连飞石打了梁山数员将佐,两路官军又有济州张叔夜、陈曦真出运营策,公孙胜抵敌不住,急命人前来请三娘回师梁山坐镇。

史文恭与苏定来到厅内,两个甚是警悟,已感到后堂杀气腾腾。曾弄道:“两位西席何来?”史文恭道:“我两个商讨了,便有一计,可退那扈妖女兵马。”曾弄问道:“不知何计?”

燕青大怒道:“仆人,在听这厮说半句话来,没由来的污了耳朵!”当下提刀割了史文恭舌头,教他不能再言语,命军士押了,解投曾头市来。燕青牵了那匹千里龙驹,迳到大寨。

三娘得报后笑道:“此时还想媾和已经晚了。”当下命各路军马不去理睬,并力攻打。曾头市五个寨中,一时候都被攻破,曾弄心下大悔,又听得梁山泊雄师两路杀将入来,就在寨里自缢而死。曾弄一死,曾弄部将见局势已去,便都跪地投降。

苏定死命奔出北门,却有无数陷坑,背後焦挺、鲍旭赶杀将来,前逢徐宁,一时乱箭射死。後头撞来的人马都赶入陷坑中去,重堆叠叠,陷死不知其数。

史文恭与苏定两个见了,各自掣出兵刃来,怒骂道:“曾弄老儿,公然故意谋算我俩个!”曾弄亦骂道:“四太子差我等来任事,便是要交友中原豪杰,将来引为臂助,你两个成事不敷败露不足,不但未能成事,反而惹得梁山雄师来打,累得我连丧五子,都是听你叮咛,这笔账定然要与你算来!”

公孙胜见输了数将,心内错愕,便要将军马收转。只见背後一人大呼:“本日将威风折了,来日怎地厮杀!且看石子打得我麽?”公孙胜看时,乃是美髯公朱仝,拍马舞刀,直奔张清。(未完待续。)

史文恭正走之间。只见阴云冉冉,寒气飕飕,黑雾漫漫,暴风飒飒,虚空当中,四边都是晁盖阴魂缠住。史文恭再回旧路,却撞著荡子燕青;又转过玉麒麟卢俊义来,喝一声:“师弟!待走那边去!”腿股上只一朴刀搠上马来,便把绳索绑了。

当下梁山五路人马齐出,趁乱攻入曾头市。曾长官见梁山军马杀入来,仓猝命人前去喊话道:“梁山军马休动,我等皆愿媾和,只是寨内史文恭部反乱,是以交兵。且缓脱手,待得擒住史文恭,天然前来媾和。”

史文恭、苏定两个见梁山军马趁乱杀入来,也都是各自惶恐,史文恭长叹一声道:“还是中了师妹诽谤之计,现在只能分头杀出重围,再做计算。”当下与苏定两个,各自统军,分头突围。

公孙胜叮嘱各军头领道:“此人善使飞石,对阵时,须得谨慎。”两军对圆后,张清出马邀战。却恼了梁山阵中一名豪杰,只见他提了朴刀,飞马出阵来,世人看时,倒是插翅虎雷横。

史文恭回到下处,差人请来苏定,将曾弄筹算媾和之事说了,末端道:“曾弄老儿,欲将你我二人头颅纳献,端的可爱。”苏定道:“你我皆是服从四太子,何必服从于他曾弄?现在他起了杀心,我等岂能坐以待毙?他不义在先,休说我等不仁。”当下两个商讨定了,随后便各自埋没兵刃,来见曾弄。

公孙胜军马到来,先迎着张清军马,只见差去刺探动静的白胜前来报说,“此路官军为首的,姓张,名清,原是彰德府人,虎骑出身。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呼为没羽箭。部下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著虎斑,颈项上吞著虎头,顿时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脸颊连项都有疤痕,顿时会使飞叉。”

公孙胜等大惊,尽皆失容。再问:“阿谁头领接著厮杀?”公孙胜言未尽,马後一将飞出,看时,倒是青面兽杨志。杨志接住张清,无数合,张清遮拦不住,拨回马便走。

卢俊义嘲笑道:“你不会的技艺,都是我与小师妹暗里点拨于你,徒弟一早便看出你心术不正,我瞎了眼,当时听了师妹的要求,传你高深技艺来。师妹那边,待你亲如兄长,到处与你说好话,你厥后倒是如何酬谢她的?先与金人勾搭,企图兼并师妹辛苦创下的基业,又与官军勾搭,图谋不轨,厥后更是联络官军与师妹难堪,再厥后更是杀了师妹夫君,你之各种,另有何脸面提及前事?”

公孙胜闻得官军到来,便点起鲁智深、武松、朱仝、雷横、李俊、三阮等头领前来迎战。

卢俊义道:“恰是该先回救梁山。”当下商讨定后,叮咛各路军马,不回大名府,而是往梁山泊来,所过州县村坊并无扰乱。

史文恭被捆绑后,方才认出是卢俊义,仓猝叫道:“大师兄,我是三师弟啊,但求放一条路走。”卢俊义嘲笑道:“你与大名府官军构陷我时,可曾想过放我一条路走?”

却说双枪将董平与没羽箭张清两个,自从得了朝廷敕命,便点军马,会齐以后,前来征讨梁山。不一日到了济州府,与张叔夜、陈曦真军马会齐后,便来打梁山。

一场交战后,大小头领不缺一个,又捉得曾头市内一个豪杰险道神郁保四。此人新投入伙,未曾作歹,三娘好言安抚后,郁保四便即归降。

鲁智深乃是步战,张清迎着,两个比武不到五合,张清挡不住鲁智深禅杖,便在顿时喝声:“著!”一石子正飞在鲁智深头上,打得鲜血迸流,望後便倒。张清军马一齐号令,都抢将来。武松急挺两口戒刀,死去救回鲁智深。

且说史文恭得这千里马行得快,杀出西门,落荒而走。此时黑雾遮天,不分南北。约行了二十余里,不知那边,只听得树林背後,一声锣响,撞出四五百军来。抢先一将,手提杆棒,望马脚便打。那匹马是千里龙驹,见棒来时,重新上跳畴昔了。

公孙胜阵上一人大呼:“匹夫何足惧哉!”转头看时,倒是花和尚鲁智深,舞起禅杖,直取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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