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又道:“田虎恃壶关为昭德樊篱,壶关已破,田虎失一臂矣。唐某鄙人,愿为前部去打昭德。”当下陵川降将耿恭愿同唐斌为前部,三娘大喜,当即依允。(未完待续。)
且说山士奇逃回关内,喘气方定,计点军士,折去五千余名,又折了二将。陆辉前来请罪道:“只看他那边叫战半日,人困马乏之时,方才献策出兵。不想这伙水泊贼寇竟然如此悍勇,以寡敌众,以弱抗强,仍能得胜,我军之败,皆我之过也。”
斯须,扈三娘等大兵次第入关,唐斌上马,拜见三娘道:“唐某犯法,闻泊主仁义,当时欲奔投大寨,只因无个门路,不获拜识尊颜。明天假其便,使唐某得随鞭镫,实满平生之愿。”说罢,又拜。
摆布军马见主将已死,唐斌麾下数十名军校都一起把定,又见梁山军马两路杀来,惶急间只能从命,当下唐斌号令军马,急回马领兵抢上关来,横矛立马于门外。
至暮,唐斌上关看望道:“奇特,星光下,却像关外有人哨探的。”一头说,便向亲随军士箭壶中,取两枝箭,望关外射去。关外便有梁山哨探,见得关上射来两箭,黑暗里没有准头,只落在四周。军士奇特,取箭细看,本来有很多绢帛,紧紧缠缚着箭镞。军卒知有别情,飞奔至寨中,报至扈三娘跟前。
三娘上马答礼,安闲扶起道:“将军归顺我盗窟,同我等一道讨伐害民之贼,替天行道,自当重重夸奖。”次后孙立等众将,与同文仲容,崔野,领两路兵马,屯扎关外听令。
斯须,唐斌到关,拜见山士奇。唐斌道:“彻夜半夜,文仲容,崔野,领兵一万,潜出抱犊山之东,人披软战,马摘銮铃,拂晓必到梁盗窟后,这里可速筹办出关策应。”
随后李云便领人就近砍木制造飞楼,十余日下来,造起二十架飞楼来,眼看便要完工时,三娘那边忽得卫州关胜差人驰书到来,内有奥妙事情。
却说唐斌回军,关上竺敬见了大吃一惊,仓猝领军开关来策应。到了面前,竺敬问道:“何故退兵?”唐斌策马向前道:“梁山军马早有筹办,我等便退来。”竺敬问道:“陆将军安在?”唐斌已经策马近前来,再不答话,手起一矛,早把竺敬戮死。
董平,张清要夺关隘,也不来追逐,领兵杀上关来。当时李逵等步兵轻盈,已抢上关,即放号炮,同唐斌赶杀把关军士,夺了壶关。仲良被乱兵所杀。关外史定,被徐宁搠翻。北兵四散逃窜,弃下盔甲马匹无数,杀死五千余人,其他皆降。
三娘详悉来书后,笑着自言自语道:“若早知如此,便可不必费一番手脚。”当下先令李云停了造楼,按兵不动,只看关内动静,然后策应。
诸将见梁山军马如此悍勇,都有惧色,听闻不消再出关对阵,都松了口气,当下忙不迭的都大声领命。当下山士奇又对众商讨,陆辉道:“为今之计,先谨守关城,一面差人往威胜晋王田虎处说,梁山军马兵强将猛,难以抵敌,乞添差良将镇守,庶保无虞,一面密约抱犊山守将唐斌,文仲容,崔野,领精兵悄地出抱犊之东,抄梁山军马以后。商定日期,放炮为号,我这里领兵出关,冲杀下来,两路夹攻,必获全胜。”当下计议已定,死守关隘,只等唐斌处动静不题。
士奇喜道:“两路夹攻,梁山必败!”陆辉却细心,沉吟半晌后问道:“想那扈妖女久经战阵,抱犊山在她侧后岂能不派哨探监督?将军兵马前来夜袭,不知如何避过耳目?”
唐斌暗骂一声,但随即道:“我等来时,也见得他那边有哨探监看,只是诸公不知,梁山哨探只顾看管通衢,我抱犊山那边另有一条巷子可行,万余军士,提早分批由巷子潜出,定然可行。”当下陆辉也无言语,山士奇大喜置酒管待。
三娘赶紧拆开旁观,书中说:“抱犊盗窟主唐斌,原是蒲东军官;为人英勇朴直,素与关某结义。被势豪谗谄,唐斌忿怒,杀死仇家,官府追捕告急。当时自蒲东南下,欲投梁山,路经此山被阻。当下唐斌与本山头子文仲容,崔野争礩,文崔二人,都不能赢他,是以请唐斌上山,让他为寨主。旧年因田虎劫夺壶关,要他降顺,唐斌本意不肯,后见势孤,勉强降顺。却只在本山驻扎,为壶关犄角,以备南兵。近闻关某领梁山军马前来征讨,得镇保卫州,新岁除夕,唐斌单骑潜至卫州,诉说向来衷曲。他久慕泊主高义,本欲归顺梁山,投降泊主麾下,建功赎罪。关某单骑同唐斌到抱犊山,见文仲容,崔野二人爽亮,毫无鄙陋之态。二人亦欲归顺,密约相机献关,觉得进身之资。”
却说山士奇差人密约唐斌悄地出兵,甲士回报:“已经商定,目今月明如昼,待月终进兵,务使仇敌不觉为妙。”士奇道:“也见得是。”连续过了十几日,梁山军马也不来攻打,忽报唐斌领数骑,从抱犊山侧驰相称内。
三娘传令文崔二将入关相见。孙立等统领兵马,且屯扎关外。文仲容,崔野进关参拜扈三娘道:“文某崔某有缘,得侍麾下,愿效犬马。”三娘大喜道:“将军划一赚此关,功劳不小。当于功劳簿上,一一标记明白,待回盗窟,重加厚赏。”即令设席,与唐斌等二人道贺;一面计点关表里军士,新降兵二万余人,获战马一千余匹。众将都来献功。
再说扈三娘见伤了董平,固然杀败他一阵,但见是贼人已经丧胆,不敢再出来应战,又看了壶关阵势,见壶关高隘险阻,平常攻城之法想来是不能破的。
思虑一阵,三娘命人唤来凌振问道:“这壶关高险,攻关便是仰攻,不好动手,依你看来,奔雷火箭能够打到关上?”凌振道:“虽是抬头,但可在高山处架腾飞楼,在楼上摆布火箭架子,以此当可将火箭射到关内。只是飞楼以木制,只恐火箭焰尾引燃大火。”
当下梁山军马见关上冲出兵来,望后急退。山士奇当前驱兵卷杀过来,猛听的一声炮响,梁山军寨摆布,撞出两彪军马,杀奔前来。唐斌见梁山军马两队杀出,趁陆辉错愕之时,手起刀落,将陆辉斩于马下,摆布惊奇不定时,唐斌大声喝道:“梁山军马以顺伐逆,势不成挡,想活命的,与我一同投梁山去!但有不从者,一会儿梁山军马杀到,都剁做肉泥!”
三娘看罢,喜出望外,便叮咛调集诸将号令。诸将到齐后,三娘方才将关胜、唐斌手札都取来看了,随后道:“关将军料无差误;然敌兵出我以后,也不成不做筹办。适时孙立,朱仝,单廷珪,魏定国,领兵一万,卷旗息鼓,潜往寨后。如遇文崔二将兵到,勿令彼遽逼营寨,直待我兵已得此关,听放轰天子母号炮,方可容地近前。但若他图谋不轨,可当场截杀!再令徐宁,索超领兵五千,潜往寨东埋伏;董平,张清领兵五千,潜往寨西埋伏。只听寨内炮响,两路齐出策应,合兵冲杀上关。万一我兵中彼奸计,即来救应。”诸将皆道:“泊主筹划,算无遗策!”当下依议传令,众将遵循筹办去了。
唐斌道:“此必文崔二将兵到,可速出关策应?”山士奇同史定领精兵一万,先出关冲杀,令唐斌,陆辉领兵一万,随后策应,却令竺敬,仲良驻扎关上。
三娘得书后,便在灯烛之下,拆开看时,内有蝇头细字几行,倒是唐斌密约:次日拂晓献关,有文仲容,崔野领兵潜至前锋寨后,只等炮响,关内杀出策应。当时唐斌在彼,乘机夺关。扈泊主乞速筹办进关。
便在此时,山士奇引败兵退回,只见关前一将,立马大呼道:“唐斌在此,壶关已属梁山,山士奇可速上马投降?”山士奇大惊,罔知所措,领数十骑,望西抵死抵触去了。
三娘赏劳将佐军兵已毕,三娘问唐斌,昭德关中兵将多寡。唐斌道:“城内原有三万兵马,选出一万前来助守壶关,今城中兵马另有二万,正偏将佐共十员。那十员乃是:孙琪、叶声、金鼎、黄钺、冷宁、戴美、翁奎、杨春、牛庚、蔡泽。”
山士奇道:“不必自责,都未曾想梁山军马精锐若斯。既然也都见了她野战短长,此后再不与她对阵便是了。诸将谨守关城,不得再出关对阵!”
再说山士奇在关内得唐斌动静,前夕令军士安息,子时叮咛集结兵马,饱食一顿后,都整束伏贴筹办,专听梁盗窟后炮声。候至天明,忽听得关南连珠炮响,唐斌同士奇上关了望,见梁山军寨后尘起,旗号庞杂。
三娘大喜道:“无妨事,飞楼造好后,多用水先泼湿,楼上再多备沙石,一旦起火,急用沙石盖灭便可。”两个商讨定后,三娘便号令李云督造飞楼,凌振筹办奔雷火箭,便要以火箭破关城。
山士奇,史定正在分头杀,宋寨中又一声炮响,李逵,鲍旭,项充,李衮领标枪牌手,滚杀过来。山士奇知有筹办,急招回顿时关。
摆布军马皆惊得呆了,唐斌厉声喝道:“梁山军马转眼便至,但要活命的,便随我归顺!”摆布惶恐不已,只得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