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恍然大悟,笑道:“主公是想派那燕人杨庭和等人前去?”三娘点头道:“恰是,杨庭和他们都是长年居于燕京,汉话、契丹话及女实话都熟谙,并且他麾下多是招募的燕京避祸到山东路来的兵卒,非论是表面、言语、风俗都很难教金人看出马脚来,何况郭药师与杨庭和又是老了解,派他前去恰好。”
公孙胜捻着髯毛笑道:“此事还是应当下落在郭药师身上。”三娘面前一亮笑道:“道长公然好计,这件事还是要郭药师去做才是。”本来自从郭药师跟从宗望东路军南下到了开封后,宗翰那边掳劫的工匠只因都是汉人,言语不通,是以都分拔给汉将郭药师等来统管。这趟金人那架起的五千余投石机、床弩等利器,除了工匠修造和保护以外,便连操控的也是郭药师麾下的辽国降军。
三娘苦笑道:“兴亡皆是百姓刻苦,既然我等抱定了救民于水火的决计,那接下来便要按战略行事了。我师兄、张太守他们的军马到了那里?”本来自打完颜宗望也度过黄河以后,三娘便暗中传令回山东路去,以师兄卢俊义为主帅、林冲、张叔夜为副帅,黄文炳为参军,点起山东路四十多员大小将佐,并七万军马,一万水军,赶来都城与三娘所部汇合,筹办在都城之下与金人决斗。山东路那边只留下朱武等镇守。
听闻刘无忌身故,三娘可惜半晌后,叮咛公孙胜厚葬,并传令开封城内朱仝等人,将刘无忌在开封的家小照顾好,待得得救后,好生抚恤。又问起郭京等人,公孙胜道:“只因这趟郭京与杨适两个过分着名,只恐得救后,开封城军民百姓深恨两个,是以教两人在营中暂避。也不成教人看了去,不然晓得郭京此计乃是我梁山出的,只恐有损主公英名。”
公孙胜道:“今早动静,卢员外、林教头他们已经到了滑州,按平常行军脚程,最多再过三天工夫,便可与我军汇合。但这一起行来,黄河两岸皆是避祸的河北百姓,不下数百万之巨,又有金兵骚扰,是以只恐会慢了路程。只看军报,卢员外他们自山东路出境以来,为体味救百姓,与金人大小十余仗皆得胜,金人主力不在黄河两岸,多是分兵扼守各处渡口,是以被我军分而歼之,金人不敢再临黄河岸边。”
公孙胜淡淡一笑道:“此人要除之不难,贫道一小我前去便可!”
三娘嗯了一声道:“恰是如此,但我也不会虐待有功之人,你把他二人唤来,我自有安排。”当下公孙胜命人将郭京两个唤来。两个半晌后便到了帐内,都是穿了大氅大氅,遮住头面,教人看不出来,到了营内,拜了三娘后,方才敢取下大氅。
公孙胜道:“恰是,只要这几天,郭药师那边能按先前战略,鼓动金人将宋宗室尽数掳劫,宋军一盘散沙,我们这里再将金军尽数毁灭,那天下可定矣。”三娘眼眸寒光一闪道:“好,答复郭药师,教他按战略行事。”
这里都商讨了以后,三娘又提及赵宋之事来,只听她道:“城外都摆设安妥了,不出不测,郭药师压服金人后,那赵宋宗室便要遭毒手,那宫中要把柔福帝姬给提早策应出来,此事可命闻焕章、高俅敏捷办理。”公孙胜应了。
听得能去白莲教圣山,两个都是欢乐,郭京、杨适皆拜谢道:“但凭主公叮咛。”三娘见了两个,又想起郭药师来,童心忽起,笑道:“你两个放心前去,你们家小自回接到莱州安设,闲暇时可返来看望。今后风头畴昔了,你两个改名换姓,便在返来。这趟你两个一番作为,也算是度过一劫,好似重获重生普通,将来前程不成限量,我这里便先赐你两个名字,待回到中土便用这两个名字。”
三娘闻言叹了口气,宋朝这个时候,青山绿水,大天然风采倒是保存得好了,但毒虫猛兽也多,只因这个期间也没有对抗蛇毒的殊效血清,是以被毒蛇咬死的人不在少数。本来水浒里便有丁得孙被毒蛇咬死的,当时三娘看了还笑话说如何这丁得孙这般不利,但现在身临其境看了才明白,甚么叫做毒虫猛兽出没横行。古时被毒蛇咬中,只要懦夫断腕这一个别例拯救,只因毒发太快,除非被咬中以后,三娘或是医术高超的安道全便在身边,不然任何人都是难逃毒发一死。
当下三娘与公孙胜商讨了再派杨庭和等人前去内应的一些细节以后,命郑鹰回书与郭药师,又命马灵孔殷传令卢俊义、张叔夜所部,尽快救济完百姓,赶到开封城来不提。
一旁公孙胜听了道:“此乃命数,宋室君臣,妄图逸乐,不思进取,又好大喜功,方才召来此祸。只可惜大好江山,千万百姓,被胡虏逼迫掳掠,实在不幸。”
三娘缓缓点头,冷然道:“好,师兄他们慢些来也好,先扫清了黄河两岸,金人主力军马皆在河南,我军一旦封闭黄河,便可将他们聚歼在黄河以南,此战一胜,便可顺势囊括天下!”
公孙胜又道:“但城头上有很多金人在一旁看管,只怕郭药师等人不太敢冒险脱手,即便勉逼迫他脱手,也只恐他麾下那些辽军战不过金人,而功败垂成。”
公孙胜又有些担忧,口中道:“只是杨庭和在燕京旧识很多,金军阵中辽国降将很多,只恐被人认了出来。”三娘淡淡一笑道:“这个无妨事,时迁那边比来得了一些能工巧匠,惯会用些易容打扮之术,可教时迁同去,将杨庭和等人改换面庞,便认不出来了。”
三娘看着那郭药师手札皱眉道:“这动静上还说,金人在开封外城上竖起五千余架投石机、床弩等利器,这些东西如果在将来我军反攻开封时,定会成一大隐患,要想体例毁去才是。”
钦宗到了金营投降媾和的事,很快便由郭药师那边命人传了动静来到山东路军马大营以内。三娘览罢那郭药师亲笔手札后,叹口气道:“一国之君,掌天下权益,却落得如此了局,可悲可叹啊。”
三娘沉吟半晌后道:“如许好了,我们这里再派些人去,扮作郭药师麾下辽人,便可有七成胜算,到时候再与朱仝等人联络了,表里一起发作,胜算可达十成。”
本来那白莲教圣山便是三娘存放陈丽卿棺椁之地,便在山东外洋小岛之上,只因那边临海,那去处又山灵水秀,是个极好的修道之地,是以三娘便命樊瑞领千余军马镇守小岛,那樊瑞又兼在那边修道,还在岛上建起白莲教古刹,便为白莲教圣山。安排两个去那边,便是暂避风头,在那边修道,对两个道术也有裨益。
三娘见了郭京与杨适两个后,好生慰勉了一番,随后道:“你两个立下大功,天然要厚赏,但眼下不宜露面,这里我会安排你两个并你部下一干人等坐船回山东去,先到外洋我白莲教圣山那边,与樊瑞学习道法,兼遁藏风头,待今后江山定鼎,旁人淡忘了此过后,你们再改名换姓后返来。”
为何金人不派本身的军兵去操控这些利器呢?启事很简朴,金人军兵都是懦夫,一来不屑用这些东西,二来实在也不太会用,三来用这些东西杀人实在不及用刀砍来得利落,最后便是这些操控这些东西都是力量活,交给辽人、汉人来做便能够了,金人兵士在普通监督便可,何必本身亲手上去操纵?
郭京、杨适大喜过望,能得主公赐名是多么光荣,当即道:“请主公赐名。”三娘笑嘻嘻的说道:“今岁是靖康元年,你两个在这一年上远渡外洋,便如重生普通,不若便将靖康两个字,各取一个为名,叫个郭靖、杨康如何?”
公孙胜应了,三娘又想到甚么,当下道:“另有,这趟金人掳劫宗室,定然会有很多大臣也会缠累其内,很多还对我梁山有恩德,便如宿元景、黄裳等人,教郭药师定要保全他们。”公孙胜道:“属劣等免得。”
三娘沉吟道:“但这里另有一个变数,那便是去了磁州的康王赵构。日前闻焕章那边来的动静,官家已经封赵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号令河北军马集结勤王,此人在河北,手中有兵马,又有朝廷旨意,更有宗室身份,是个极大的隐患啊。”
因而那郭药师等辽将但是把握了那五千余架投石机和床弩这些大杀器的,是以三娘与公孙胜都言,要毁掉这些东西,须下落在郭药师身上。
商讨完大过后,三娘问起郭京等人,公孙胜道:“伴同逃回的郭京等人并很多白莲教众皆安好,只是刘无忌在返来路上无妨被路边毒蛇咬中,施救不及,回营后毒发身亡而死。”
两个大喜过望,当即拜谢,却不知三娘内心里倒是满足了一回恶搞的童心之趣。两个拜谢后,自回营内去了。公孙胜看着两个笑道:“主公这般安排甚好,我还担忧主公怕泄漏风声,会杀两人灭口。”三娘摇点头笑道:“非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