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辽国为何不打?”王行固然没有想得那么深,但他的脑筋一样不慢。“我们交趾在南边打,辽国在北边打,大顺两端不能兼顾,天然得空南顾!”
“刘庆,你这是在危言耸听!大顺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又能拿我交趾如何样?如果大顺真故意打我们,前几次早就打了,还用比及现在?”右清道王行好不轻易捉到刘庆的痛脚,立时下杀手道。
将近十万人的后勤保障事情,确切不轻易。也只要交趾这个“常战”之国,才气三日内筹办安妥。连挑担、推车的民夫,都是强行征召参军的。那些单兵的可不管你这么多,你如果不去,就要掉脑袋。做这个民夫,打败仗了还好,能分到一点钱银,不至于一无所得。打了败仗,那些从戎的就要推他们出来顶罪了。只是这些民夫,都被李朝上层给洗脑了,十足以为交趾是不会败北的,因为李朝自建立以来,确切没有打过败仗,最多就是平局。在这类环境下,竟然有很多青壮自告奋勇来做民夫,以期进入军队当中。
李日尊的满腔豪情,被这番话打击了一下,变得游移了起来。确切,先前那几场胜利,让交趾人产生了很多幻觉。觉得在交趾相邻的各国当中,交趾的兵力最为强大,兵锋所到之处,无所不平。大顺?不过是占着天时,才看似强大罢了,实则外强中干,连交趾欺负上门了,都不敢反击一下!
但他算漏了一件事,元绶年间交趾能入无人之境,是因为厢军腐败,禁军有力,边军鞭长莫及。而现在是洪祥年间,禁军已经演变成一支精兵,令行制止。厢军的番号,只能存在衙门当中,当作捕快利用。如许的大顺,又岂是交趾能惹得起的?(未完待续。)
太尉郭擎日哈哈大笑道:“陛下大志,我等早已晓得,愿誓死尽忠陛下!”
王行也普通嘲笑道:“但刘庆你也别忘了,大顺与辽国的条约,本年已然到期!”
右威卫陈改被封做前锋,意气风发地在三日以内,点起升龙城内十万兵马,与太尉郭擎日一道,筹办气势汹汹地杀向钦州。
说白了,李日尊就是一个赌徒,他拿出全数的筹马,就想赌大顺得空南顾,或者辽国会与交趾一起,南北夹攻大顺。非论是哪一种成果,他都能满身而退。
李日尊沉吟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常言道,繁华险中求,钦州于我交趾而言,乃是不成多得的‘龙兴之地’。一旦胜利,则可西并真腊,南吞占城。到了当时,与大顺平起平坐,也不在话下。”
太师阮道成摇了点头,说道:“我还是感觉此事凶恶,还望陛下三思!”
“所谓条约,不过一张纸罢了,说它一点用处都没,那是不对的。但拿来擦屁股,还是挺不错的……”刘庆忍不住讽刺道,“辽国想打的话,随时能打,岂是一纸条约能束缚得了的?”
右威卫陈改听了李日尊这话,想都不想就跳将出来,说道:“陛下,我愿为前锋,定能替陛下攻城略地,拿下钦州!”他的话中,还藏着另一句话:我做了前锋后,钦州城破以后,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帛,在向他招手呢!
说是二十万兵马,实在只是号称罢了。真正的战兵,估计只要三万余,其他尽是挑担、推车的民夫,加起来都不晓得有没有十万人。二十万不过是号称罢了,为的不过是晋升士气,震慑敌胆。这一招,汉人早就玩腻了。
刘庆哂笑道:“异想天开,辽国事多么强国,岂会与人联手攻打大顺?”
而李朝又成心偶然鼓吹起在钦州打劫了多少人丁,多少女人和财帛,刺激了一个个交趾青壮男人参军从戎。万一“无敌”的好梦醒了,交趾将会堕入一片哀怨当中。士气只可鼓,不成泄。一旦泄了气,交趾便落空了出来心,当时候莫说兼并占城,侵犯真腊了,恐怕连现有的国土都守不住!
不知者恐惧,用来描述交趾人有点过了;但用夜郎高傲来描述他们,就再贴切不过。交趾不过弹丸之国,在舆图上的面积,还不如大顺的滇地。人丁更是只要戋戋两百多万户,长安都有一百五十万户人家了。气力如此差异,交趾人那里来的勇气去攻打大顺?
事情敲定下来后,早朝便散了。李日尊还沉浸在“西并真腊,南吞占城,北抗中原”的千秋大梦当中,殊不知一张已经织就的大网,已经悄悄地笼在了交趾的头上。
另有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大顺女子,数不堪数的人丁……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功绩啊!左威卫范彞冷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倒是左清道刘庆当真地说道:“陛下,此事当要三思而行。大顺并非占城、真腊可比,先前我交趾能打到钦州,是因为大顺底子没把我们交趾放在眼里。如果大顺回过神来,只需几万精兵,便能让交趾堕入水深炽热当中……”
只可惜,这个动机在李日尊的脑袋里只是一闪而过,他并不以为大顺能从北方腾得脱手来。再者,交趾打击得这么俄然,如果大顺有防备才有鬼了。钦州一带又是一马平地,打完就跑,大顺的精兵强将又那里赶得过来?
李日尊又享用了一番此起彼伏的“万岁”声,才有些飘飘然地说道:“诸位听旨,封右威卫陈改成前锋,太尉郭擎日为主帅,起二十万兵马,自升龙直取钦州!待得诸位将士班师之日,朕在龙德宫,为众将士设席庆功!”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被虾戏,大顺再短长,又岂能一国打两国?如果辽国聪明的话,必定会跟着我们打击的!”一向不说话的范彞,终究开腔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战役狂,想要通过战役,占据更多的地盘、人丁和财产。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大顺与辽国,已然开了榷场,互通有无,短时候内不会复兴争端。”刘庆不屑地瞥了一眼王行,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