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见世人霸道在理,反倒静下心来,憋一口气,收回狠来,将头一低,一手护着头部,一手举剑急挥。

乞儿不睬那小厮,拔出道家法剑,照着一人后背便是一剑。长剑如中败革,顿时刺个对穿,那人不及叫唤一声,已轰然倒地。另三人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剑刺来。一人仓猝落第臂来挡,又被刺穿了臂骨,却有幸逃了一命,痛叫着退在一边。

乞儿一翻身再挡在女道者身前,恶狠狠道:“谁活腻了,有种再来。”看其模样,便似混世魔王再世,狰狞可怖,倒吓得世人不敢上前。

乞儿看着林月河脸上的诡异笑意,不由打个激灵,感受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见林月河已抱着女道者进了酒楼,忙跟了上去。

这时,女道者恰好抬头倒地,但见她秀眉微蹙,双目紧闭,俏鼻微挺,口如含朱,虽有污渍遮面,亦难掩倾国倾城之貌。在此偏僻小镇何时见过如此美人,难怪那瘦子见色起意。

乞儿大惊,本想挥剑砍了他,却又见其不似作假,喝问道:“你这是何为?”那衙司声泪俱下,只是痛苦告饶。乞儿摸一把脸上鲜血,一脚踢开衙司,怒道:“再敢装神弄鬼,小爷一剑宰了你。”

剑锋过处,虽削断了大多棍棒,后背臂膊仍受了很多打击,踉跄着往地上滚去。

世人一愣,干休望向衙司,乞儿脑筋发晕,那管得了很多,长剑连挥,又伤了数人。世人大怒,又待开打。那衙司却冲到人前,厉喝道:“都给我滚,再敢脱手,供奉更加。”然后扑倒在乞儿身前,乞怜道:“仙长在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仙长恕罪,呜……”说罢竟抱着乞儿两腿,埋首痛哭。

乞儿再挥剑逼退世人,挡在了女道者身前,嘶喊道:“这位是崇真教的仙姑,你们胆敢冲犯?不怕崇真神仙惩罚吗?”可那衙司如何听得出来,见折了两名侍从,顿时又急又怒道:“好你个小东西,敢在爷爷的地盘撒泼,”向着四周喊道,“来人啊,给我打死这小东西,本老爷重重有赏。”

为首一人摘掉头帽,暴露一张惨白生硬的脸。他冲着乞儿点了点头,挤挤脸颊,以示友爱,然后对那衙司道:“叫人都散了吧,仙姑身材不适,就在闻道楼涵养几天,你去安排一下。”

四侍从得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便抬起女道者。乞儿大急,吼怒一声,将背一挺,便站直了身躯。那小厮不防,竟被顶得发展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惊道:“你……你……”

不知谁喊了一声“打”,世人棍棒齐下,均向脑筋等关键处号召。

乞儿本待爬起,那小厮走上前,又是几脚,踢得他一时起不了身。小厮口中喝骂不休,脸上弥漫着称心,好似这是人生最欢畅的事情了。

那小厮暗自对劲一笑,忙道:“衙司老爷息怒,我这便赶走这小叫花子。”

那衙司爬在地上叩首如捣蒜,只求仙长开恩。乞儿用剑指着他,喝道:“有甚么话起来讲!”那衙司口中嗯嗯唧唧,却不起来。

那衙司见世人停手,又叫道:“谁杀了这小杂种,赏银一百两,免三年供奉。”世民气中冲动,唯恐别人夺功,个个奋勇抢先。衙司见状,嘿嘿嘲笑道:“我管你是真仙姑还是假仙姑,我来个死无对证,嘿嘿……”

黑衣人走上前去,伸手抱去女道者。乞儿大惊,叫道:“不准你碰仙姑。”黑衣人道:“小友莫慌,我们曾一起同业,莫非小友忘了?”乞儿道:“我当然记得你们,可仙姑和你们也不是一伙的。”这四个黑衣人恰是鬼谷派的林月河和他的三个师侄,固然飞翔时乞儿得空重视他们四人,但是他们装束特异,见过一眼就再也不会健忘。林月河反问道:“小友与我但是敌对?”乞儿道:“当然不是。”林月河抿嘴笑道:“既然不是敌对,那便是朋友了,小友固然放心就是。”

乞儿面对密密匝匝的人群,急叫道:“这位真是仙姑,有此仙家宝剑为证……”他尽力向世人讲解,却无人去听,终究埋没在世人的叫唤声中。

那矮胖之人恰是本镇的衙司,他讨厌地瞥了乞儿一眼,本也得空再做理睬,但是就在这不经意的一瞥中却似发明了奇异事物,目光俄然有了神采,直直地盯着某地,喃喃道:“好一个斑斓的小妞……来人啊,把这小妞给我带回府去。”

四周早已围了一些人,衙司一喊之下,更是冲出一批手提棍棒的人来,大家喊道:“杀了他,给衙司出气。”手中无铁或怯懦怕事的人也都围在前面,号令助势,以示为衙司着力,滥竽充数。

那衙司一听,如蒙大赦,滚爬着起家,对着犹在板滞的酒楼小厮,一巴掌轮上去,骂道:“还不从速筹办六间上房……”那小厮愣了愣,忙跑着去了。

双拳难敌四手,乞儿纵有长剑在握,也抵不住利欲熏心的群徒。乞儿左突右支,棍棒之伤无计,脑筋被打的昏昏沉沉,已垂垂难以支撑。而这时,却听那衙司一声高喊:“都给我停止!”

世人乱棍叫打,乞儿边滚边挥剑,顿时割伤了数人腿骨。伤者叫唤焦急退,乞儿得了乖,当场挥剑,又连伤了数人,将世人逼退。

乞儿肝火中烧,便想给他一剑。这时,却听一人道:“他既已认错,小哥何必再与他普通见地。”

乞儿寻名誉去,却见一行四人排众而出。四人满身被玄色披风包裹,头脸也被玄色布帽遮住了大半。俄然见此四人,顿有一种白日撞鬼的感受,心底出现阵阵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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