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多摩梨王,如释重负。
稍后,蓟王遣使入城。与大秦婆罗门王,相约一见。
因裹挟象兵,日行不过百里。需足走旬日,方能到达。又因裹挟诸多小国,并与摩竭陀国,合兵一处。更拖慢路程。
实则,暗行反间计也。
众将皆束手无策。
来之不易,倍加珍惜。得之轻易,弃如敝履。
效仿临乡环城港。圣河港,微缩模型,将作寺已呈报蓟王劈面。只需大秦婆罗门王,开城纳降。蓟王“圣河城”,本日完工。
一言蔽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反观身毒诸国。“气序和畅”,“稼穑时播”。所谓“时播”,便是无分骨气,随种随收。诸国皆可,一季三登。
距联军大营比来处,不过数十里。本欲乘夜劫营,却得蓟王敕令。许褚、庞德,遂悄无声气,后退百里。
日前,蓟王命张郃、马昭,张辽、华雄,率部北渡。寻临河高丘,版筑山砦,觉得掎角之势。得兵车大营互助。二砦,不出数日,皆已筑毕。
唯恐打草惊蛇。联军望风而逃,无胆再行反间计。
驱降兵为前锋。身毒各国,耳熟能详,屡见不鲜。猜想,蓟王亦不例外。
不能克尽全功,难道不美。
累日来,环渠内捆扎竹柱,已被匠人悉数打捞登陆。高低环渠,闸门处,正起二水砦。待筑毕,可为环城港关津。船舶来往,长进下出。环渠两岸,皆可辟为环城港街衢。
诸将大喜:妙极。
之以是,缠足不前。亦因六百里外,战报传回。
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若论大乘佛法,蓟王远非马鸣菩萨之敌。然论二邦交兵,胜战之道。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又谓狡兔三窟,尔虞我诈。物竞天择,适者保存。中夏地薄,为求三餐足食,而费经心机。无所不消其极。
换言之,瞻波国距大秦婆罗门国,足有千里之遥。
蓟王笑叹:“妙哉。”
联军大营,氛围凝重。
谓“矢在弦上,不成不发”。既劳师动众,又师出驰名。未战先却,无功而返。如何向国君交代。
约按光阴,遂送使者出营。
“禀主公,高低角砦,皆已筑毕。”史涣来报。
营中诸将,大喜过望。
“主公只需,如此如此……”军正沮授,附耳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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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多摩梨王自言:屈膝投敌,乃被逼无法。今忍辱负重,已取信蓟王。并自告奋勇于蓟王劈面。诈言,遣大秦婆罗门王城内,二十万被困多摩梨救兵,为前锋过河,御敌于国门以外。
待见三面清钢琉璃壁内,多摩梨王与震旦蓟王,并肩而立,谈笑风生。大秦婆罗门王心知,局势已去。
人称,多摩梨王多智。本日一见,名副实在也。
现在,九国联军,将将到达,迦征伽罗国废都,伽郎婆聚落。此国,“自(唐玄奘到达)数百年王族绝嗣,役属邻国,以是城郭丘墟,多居村邑”。
知蓟王掘环渠,陷多摩梨二十万联军于孤城。又趁多摩梨雄师,倾巢而出。王都空虚,赵云、陈到,一军功成。圣河以南,至殑伽三角洲,皆为蓟王所据。
抚心自问。若非螽斯衍庆,连绵三百子嗣。虑及,纵千里封国,亦不敷分。蓟王何必劳师动众。远征身毒。比起江表十港,外洋荒洲。多为火食罕至,不毛之地。身毒毕竟是文明古国。虽远不及大汉,然却很有根底。稍作窜改,大有可为。不必事事,从无到有,赤手起家。
尽取各国之地,分封诸子。再和亲,各国主。向化之风,耐久弥新。不出数代,皆为汉土。大雪山南麓,若为汉土。北麓西王母国向化,指日可待。
八分田沮,天下着名。沮授位列六大谋主之列,又得徐庶、法正,大力互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
“敢不从命。”多摩梨王,公然唯命是从。
另有许褚、庞德,出为游击。截杀联军标兵,并前锋军队。
仓猝请入帐中。使者遂取多摩梨王,血书相示。
“甚好。”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南线战局已定,蓟王笑问。
得汉使,晓以短长。大秦婆罗门王,遂举国归附。
若果如多摩梨王所言。两军对垒,多摩梨前锋,临阵背叛。压阵汉军,必军心大乱。只需将蓟王困于中垒,汉军必不战而降。
因而乎。各国自上而下,不思进取,安于近况。
自瞻波国南境,“东行四百余里至”迦征伽罗国(注①)。“自此东渡殑伽河,行六百余里至”大秦婆罗门国。
军正沮授答曰:“可行『反·反间计』也。”
《孙子·用间》:“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疏曰:“兵法有反间之法,谓诈为敌国之人,入其军中,伺侯间隙以反告己,军令谓之细作人也。”
然,诸将仍有顾虑:闻,汉家楼船,大利构造。发石远射千步。劲弩可击八百。蓟王纵背河结阵,亦足可重伤我军。此计凶恶。断不成粗心。
趁热打铁。公车令郭珉,受命入城。虽仍有二路救兵未至,然城内二十万多摩梨救兵,已偶然再战。若触怒了蓟王,一声令下。多摩梨王,假“言而无信”,命城内多摩梨救兵,反戈一击。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灭国亡种,朝夕之间。
画图可见。二砦,各距圣河城,约十里之遥。扼丘陵高地。环渠绕丘,深井蓄水。控高低流河道。护圣河航道已全面。
蓟王欣然笑问:“计将安出?”
忽有兵士来报,多摩梨王,遣使入营。
圣河旗船,琉璃爵室。
“然,两邦交兵,必有胜负。”蓟王言道:“王上既言,‘惟命是听’。当与孤,同往城下一行。”蓟王之意,乃是命多摩梨王,招降大秦婆罗门,王城守军。
待两军对垒,多摩梨救兵,必临阵背叛。反冲蓟王中军。九国联军,挥军掩杀。汉军背靠圣河,纵有构造楼船,亦无处可逃也。只需将蓟王,困死本阵。此战,当可全胜也。
信使言道,无妨。诸位将军,可避圣河安营。蓟王主攻,必挥师北上。如此,当可除构造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