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贼寇这便胡乱摸着上盖,遮挡恶臭。
只因很多宿贼,贼心不死,桀骜难驯。需假以光阴,方能洗心革面,完整驯化。在此之前,强行差遣,只会适得其反。
遥看城东,旗号蔽日,杀气冲天。便是城头宿贼,亦不由暗吞口水。楼桑兵甲,冠绝天下。浅显刀剑,难以破防。唯有倚仗城坚墙厚,人多势众。滚木雷石,鱼油金汁。
前有十万北地先零羌,后有二十万上谷乌桓,再有二十万青州黄巾。北地先零羌被分置各城、上谷乌桓囤于安次。青州黄巾迁入高阳。
何如此一时,彼一时也。
试想。蓟国便有云梯舫舟能攻上城头。然滚木礌石吼怒而下,如何能不脑浆迸裂而亡。再砸油瓮,火箭扑灭,又如何能不死。
当真是忍无可忍。
八百具装神射,皆配构造马鞍。因倒插于构造弩套内的曲臂黄肩弩,形似飞翼,故又称“飞翼卫”。
嗯,没弊端。
细算下来,还不止八百。另有二百甲骑具装。张郃与黄叙,各领百人。将好满编千人。
黄忠抬眼扫过城头,这便传令:“攻城。”
“再去刺探。”
“喏!”
一时恶臭扑鼻,扬风十里。
不但恶臭且还刺目。一时涕泪横流,上吐下泻。可谓生化兵器。
马队攻城,智者不为。如同毒蝎高举大螯,觉得钳制。而真正的杀招,乃出尾后毒针。
蓟国宽法严律。又岂能容忍残杀良民。
随雄师抵近。氛围更加肃杀。
角楼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城墙之上,底子无从立人。好轻易列队划一的防备阵型,一时人仰马翻。皆蒲伏在墙垛之下,遁藏恶臭劈面。
“报——”行军途中,便有标兵来报:“贼寇昨日已攻陷杨氏县城。连夜搬运守城诸器,滚木礌石,已垒满城头。城上遍及弓手,不下万人。”
跟着一口口铁锅被粉饰。城头终能立人。
话说,孟德攻陶谦。之以是殛毙无数,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惨绝人寰。与放纵青州兵抄掠滥杀,不无干系。
“呕——”张燕瞋目圆睁,一口腹汁喷出。
薄落亭。
“速取锅盖!”便有头子大喊。
便有宿贼,传授火箭制作诸技。又排设大锅,待熬制金汁。礌石、滚木,拒马、鹿角,城上城下,层层环抱。吊桥高悬,严阵以待。
“快,快,快。”昨日将将破城,黑山贼不及歇息,更顾不得打家劫舍,便被各自头子逼上城头。又绑来杨氏县令长等一众官吏,开粮仓府库,连夜搬运守城诸器。再命人挨家挨户,搜刮灯油薪柴,十足运上城墙。
目送明轮舰,列队驶回,黄忠便与黄盖告别。
“鼠辈!”遥看城头乱象,初度上阵的张郃,不由心中大定。
“洨水如何?”黄忠问道。
话说,黑山群贼“顶风煮汁”。可比韩信“顶风屙屎”。官方传说,韩信初投项梁,又归项羽。多次献计,二人皆不纳。知其必败。待刘邦入蜀,韩信遂离楚归汉。便有军中虎贲前去追杀。存亡关头,躲无可躲。韩信心生一计。
城头贼人,冒死给本身打气。
五十余里官道,不疾不徐,半日到达。
且春发东风。所谓东风,便是指从东面吹来之风。因而乎,城头干呕声此起彼伏。恶臭乘风,扶摇直上。身处三层角楼内的张燕,有苦自知。
五十五里外,杨氏县城。
“攻——城——”传令兵策马扬鞭,自阵中飞奔向两翼。
“洨水只剩薄冰,无从立人。上游已成冰泮。过平棘(县),河道渐开。”标兵再答。
马队组锋矢阵型,前突开道,护住双翼。余下皆登兵车,太史慈领本部兵马迂回鉴戒。浩浩大荡,直扑杨氏县。
二十万上谷乌桓,募得精骑三千。称“安次突骑”。另有二十万青州黄巾,亦择出六千悍勇,称“青州兵”。
得意知长幼地点,先前各自避祸的北地羌骑,纷繁来投。少则三五骑,多则百余骑。另有远遁塞外,落草为寇。尽起麾下人马来投者,亦不在少数。蓟国新得北地羌骑,不下万人。王傅黄忠精挑细选出三千“北地游击”。余下多为预备,暂令其各自归家农牧。
三千板楯黄弩手,先行下船。立楯墙恪守。余下兵马,逐次登岸。跟着是三千辆构造马车,最后将十余辆水陆两栖构造舫车,拖拽登陆。
战鼓隆隆。
黄忠乃老将。如此大的马脚,又岂会无觉。这便当机立断,命令攻城。
此处,亦看出人马矫捷的好处。自薄落亭登岸,戋戋五十里路,人马耗损极小。此时攻城,合法当时。
待日升,城头已密密麻麻,立满兵士。张燕身披极新将官甲,耸峙三层角楼之上。放眼望去,丛丛白羽,好像芦苇春生。煞是都雅。
一千板楯黄弩手,身负大盾,自阵中奔出。摆列“品”字形突击战阵。北地游击紧跟厥后,分掠而出,扑向侧翼。而后是中军,后军,次第而进。列队划一的蓟国战阵,层层递进。好像怒海潮升。自城头俯瞰,特别壮观。举手投足,整齐齐截。乃至连甲胄兵器的反光,亦划一如水银泻地。
“速速起家备战!快快快!”头子各自蒙面,大声呼喊贼众起家迎敌。
待双眼终能视物。只见城下劈波斩浪,中军四散而开,十余辆构造舫车扬帆驶出。
兵强马壮。当可与黄忠一战。
三千北地游击,三千安次突骑,再加六千青州刀盾手。王傅自领三千板楯黄弩手,另有太史慈麾下八百具装神射。杀一群蟊贼还不手到擒来。
待虎贲抵近,见他旁若无人,顶风如厕。纷繁掩鼻。何人笨拙如此!竟自食其臭,不知顺风屙屎。蠢都蠢死,何必杀之。污了我鞘中宝剑。虎贲拨马便走。韩信方才捡回一条性命。抄巷子投奔汉王。
殊不知胯下之辱,淮阴侯都忍得。自食其臭,有何不成。
遂在道旁堂而皇之,解衣如厕。
“快,燃烧!”大小头子一声令下,柴堆遂被扑灭,烹煮锅内金汁。
饶是如此精挑细选,亦称充足。
贼人只顾城头,却忘了在城外掘壕堑,反对马队与舫车。蓟国明轮舰日夜兼行,一日可达数百里。借漕运之便,及时杀到。令贼人顾此失彼,左支右绌。总归是暴露了马脚。
想得都对。
撤除蓟国水军。黄忠携一万六千精兵,四千辅虎帐士。构造兵车三千辆。围歼黑山。
或有人问。青州黄巾渠帅张饶,下辖十万精兵。即便被蓟国砍杀大半,亦存四万。为何只凑六千。
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