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西州虎狼,一拥而上。

帐外之人答曰:“鄙人封君达。乃奉太后之命,泛舟洛水,策应大将军。”

殿内百官,闻声停盏。斯须,又大笑哄堂。必是丞相出师倒霉也。因而,欢饮如旧。

鱼梁台上。见公主宫装幂篱,娉婷袅娜,风韵妖娆,无处不美。董卓色心大动,垂涎欲滴。然却不敢人前失礼。唯强忍焚心之火,先送入后殿寝室。再出前殿,与百官豪饮。

“何……苗!”董卓切齿生恨。忽想起床榻之事,不由遍体恶寒。

“恐为天下所诟。”熬过疼痛钻心,董卓又道心忧。

“当无损也。”侍医谨慎作答。

待万年公主婚车入园,金檠带路,登鱼梁高台。万年公主善于深宫。除摆布亲随,无人一睹芳容。董卓纵权势滔天,亦不敢擅闯宫闱。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起家赴后殿,与汉室皇女,行周公之礼。

“说。”

讨贼檄文,许攸一蹴而就。董卓看也不看,遂命遍示百官。

狂笑声中,刺客已抬头栽下。

牛辅帐下抱拳:“丞相,尚书令已至。”

董卓恶寒,竟忘创痛:“何……苗!”

鱼梁台上,将令频发。

“敢问丞相,何人行刺?”许攸佯装不知。

闻帐中久久不语。

乃由黄门署中画工,手绘公主面貌,转呈董卓。

“不知妾之热肠,丞相对劲否?”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悲号,响彻高台。

董卓得见,果称绝色。

少顷,忽听董卓虚声问道:“如何?”

许攸不敢怠慢。遂入后殿寝宫,与董卓相见。

“拿下!”

所谓满座高朋,不过趋炎附势,曲意巴结之辈。席间阿谀献媚,可想而知。董卓志对劲满,来者不拒。觥筹交叉,换盏推杯。酒不醉大家自醉。

便在此时,何苗悠悠回魂。

中郎将牛辅,浑身血染,满脸杀气。传丞相口令,百官暂避。又命尚书令许攸,入内相见。

世人追之不及。牛辅伸手去抓,只将半片残袖撕下。

“日前,董太师传檄天下。言太后无孝节,黄门乱海内,大将军行刺诸事。遂兵围西园。”青牛师答曰。

“可。”董卓遂下定决计:“诸将依令行事。”

只见帷幄当中,董卓高卧。

何苗仰天长笑。花枝乱颤,血滴不止。顺下薄襌,染红足衣。

刺客撞上屋檐,又翻滚坠落高台。

许攸心神大定而色稳定:“如何苗行刺,必太后教唆。欲杀丞相而后快也。”

便有府中侍医低声答曰:“禀丞相,失一卵。”

恐战略半途而废。许攸又进言道:“西园内有仓廪府库,广厦千间。渠水流香,积谷可食数年。若围而不攻,久必生乱。宜当持久。”

“嘶——”许攸倒吸一口冷气:“莫非万年公主,乃刺客假扮。”

“太后已命鄙人,护大将军全面。上命不敢违。请大将军恕罪。”

“丞相!”亲信爱将牛辅,领兵而至。

“贱人何故伤我!”董卓怒不成遏。

大战一触即发。

婢女进收支出,血腥刺鼻。

许攸长跪,不敢多言。

闻窗外金戈高文。仓猝奔向三楼平座。

惊闻丞相遇刺。百官群僚,岂敢擅离。草草罢筵,前殿恭候不提。

数万雄师入城,将西园围成铁桶。

“卑贱,拜见丞相。”许攸膜拜。

再看董卓,已痛至昏倒。

“原是青牛师。”何苗心中大定,仓猝问道:“情势如何?”

“本日之事,又当如何。”

闻董卓再无言语,侍医自去。

踉跄入殿,枝灯光辉,华室生香。

不等传檄天下,洛阳人尽皆知。

步摇云鬓,缀珠点翠。玉色花容,仙颜似曾了解。不及打量,积欲入脑。余下礼节皆顾之不及。董卓宽衣解带,称身扑上。

婚仪如蓟王秦汉和亲,昌大礼节。

寒光一闪。直棂门四分五裂。

仰见帷幄纱帐,昏黄透光。又觉下身一阵清冷。这便艰巨开口:“何人救我。”

“可损人伦。”董卓又问。

董卓离席。前殿百官群僚,相互交友,肆无顾忌。

直至中郎将牛辅,领兵突入后殿,方知事大。

“火攻。”许攸眼中闪动精光。

“速传侍医!”

定睛一看。万年公主,正榻上端坐。气血沸腾,董卓急不成耐。这便手持三尺玉快意,摇摆近前,将幂篱挑起。

昨日赴宴官僚,方才得知。万年公主,竟是何苗假扮。更趁丞相房事无备,乘机行刺。险命丧当场。

“某亦如此…想。”胯下剧痛来袭,董卓难以支撑。长话短说:“可有良策。”

“喏!”牛辅自领命去。

后殿婚床血染。董卓披头披发,赤裸衣衫。一手捂裆,一手提剑。追砍婚妻万年。万年公主云鬓散落,唇角残红。只手持匕,四周躲闪。

“北上蓟国。”

翌日天明。

扑通一声,再无声气。

“此舟何往?”何苗又问。

“西园墙高壁厚,固若金汤。又有万余精锐守备。强攻不易。唯有……”

“啊啊啊——”董卓恶极。蓦地跨步。不料牵涉创处,一时寸步难行,痛彻心扉。

“速送我入城。”何苗言道。

“你是何人,又奉那个命。”

“活捉贱妇,千刀万剐!”董卓怒不成遏。

万年公主嘲笑。用力啐出一团血肉,变更男人声线:“董贼,且看某是谁!”

便有一人,帐外答话:“我等受命策应,大将军且放心。”

月朗星稀,风过微寒。

“喏!”惊见董卓胯下涌血,牛辅又惊又怒。不料一场大婚,竟埋没杀机。不管是否皇女。皆留之不得。杀之泄愤!

血目扫过。只见万年公主,正倚栏嘲笑。

董卓血流如注,忍痛追上。

鱼梁台上,一夜鸡飞狗跳。

这还了得。百官群僚,义愤填膺。纷繁痛斥何苗。

“太后逼迫二宫太皇,令以北逃,逆妇姑之礼,无孝敬之节。又使二兄何苗,假扮公主,刺杀重臣。五次三番,教唆前大将军何苗、中常侍赵忠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卑贱闻,扬汤止沸,莫若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人。宜当辄鸣钟鼓如洛阳,请收苗、忠等,以清奸秽。”许攸进言道:“可效前大将军何进,以诛黄门内宦为名,放火焚宫。大火一起,园中何氏满门,皆死无葬身地也。”

“太后。”董卓答曰。

冷风一吹,蓦地回魂。牛辅反身奔向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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