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五层琉璃暖阁,蓟王笑问。
复赛第三场,乃由护军别部左司马夷廖,率南越白毦,并护军司马鲁比莫纳,将山夷白毦,携演兵器5、七,对阵开辟前锋庞硕、庞德。
“於夫罗、呼厨泉、拓跋四子,又当如何?”王后笑问。
许定,许褚,旗开得胜。演武十器,得1、2、3、4、6、7、8、9、十。猜想,决赛之日,毕得器五。
“传命,泰山五军候,皆为军司马。”蓟王金口玉言。
“兄长切莫如此。”窦辅笑道:“许氏双雄,万夫莫敌。且身居校尉雄职,领白毦精卒。诸位兄长,不过惜败。”
演武场,山呼海啸。许褚,充耳不闻,正将压身战旗,只手提起。助呼厨泉脱困。
蓟王有言在先。斩将夺旗,皆为胜。
战盔锻造,向来不易。君不见,时下罗马将官所佩,库鲁斯头盔。一座帝国兵工厂,传闻月产量不敷六顶。
眼看破阵期近。昌霸遂弃弩车,领兵堵缺。欲行缓兵之计。以待救兵到达,亦或是先夺敌阵。二者成一,皆可反败为胜。
“然也。”窦辅发自肺腑:“中书令岂能戏言。”
“仲康有万夫之勇。此战当可胜之。”贼曹刘翊亦言道。
是夜。许靖设席鸾栖馆,偶遇三台令胡辅并泰山五司马。谓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世人并席,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呼厨泉裹旗落马。胜负即分。
“话是如此,却心有不甘。”至好劈面,吴敦亦不做坦白。
此言一出,看台哄然。不料伏虣,竟有大智。绝非莽夫行事。
构造楯墙内,残兵游勇,如何能敌。
不等世人喝采。忽听劲弦疾响。
然自黄巾播乱,群盗蜂起。群雄内战,遂成常态。除防劲弩箭雨,还需防礌石滚木。一体成型,铸铁盔。遂成先登必备。百炼冲角盔,应运而生。非用钢水一体浇筑,而是百炼钢板,钉接铆合。类比加强筋。
各路英豪,你方唱罢我退场。
正中马耳。
“兵是将之威,将是兵之胆”。许褚抢先,白毦精卒,势如破竹。攻占楯墙,顺下中军本阵。
骏马吃惊扬蹄。将呼厨泉摔上马背。
“此非战之过也。”窦辅言道:“中书令临别传语。言,主公将升诸兄长,为军司马。速速归营。”
“未能得胜,无颜见贤弟。”昌霸面露愧色。
头顶冲角盔,火星迸溅,如雷贯耳。必是许定神射。呼厨泉躬身缩颈,伏马而逃。
“演武以后,必有计算。”蓟王答曰。
“我主厚爱。纵百死不敷报也。”昌霸心悦诚服。
前额冲角,形如鸟喙,尖而上翘。不但为装潢,更可在近身搏击时,以头相抵,啄敌面门。盔檐下垂甲片,内藏遮面。全护头颈,密不通风。
话说。战旗长大,非体力过人,无从擎之(注①)。呼厨泉双手拔旗,打马急走。
时下兜鍪,亦如札甲,多为甲片编辑。自顶至颈。只因两汉夙敌,乃匈奴弓骑。此胄足防流矢箭雨。却倒霉钝正视击。一汉当五胡。匈奴常用骨矢石镞,何来重兵器。故无需锻造铁盔。非铸铁工艺不及,只因无用武之地。试想,铸盔与铸锅,单从技艺而言,莫非有不成超越,天壤之别乎?既可铸剑为犁,又岂不能铸铁为盔。
蓟王这便会心:“毕竟,司马、校尉之争。”言下之意,泰山五候,不过军曲候。能与军司马、校尉一较高低,特别宝贵。
此时。吴敦、尹礼,亦率兵袭占许氏兄弟空营。何如晚到惜败。
且蓟王素有识人之明。既钦点庞氏兄弟,必有起因。
又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语不投机半句多。蓟国君臣敦睦,吏治腐败。大兴在望也。
“昌霸搦战,本就是缓兵之计也。”门下功曹许靖,不由慨叹。
言归正传。
“喏。”中书令赵娥,这便领命。
眼看杀神天降,阵前兵卒,溃败如雪崩。昌霸又被侧翼白毦所挡,救之不及。阵中呼厨泉,急中生智。竟欲拔旗而走。
“如此,牙门四将,必有一席也。”记室张节抚掌而笑。
闻此言,许褚龇牙一笑:“夺旗再战。”
胜不骄,败不馁。我蓟国男儿,理应如此。世人皆言汉蛮、汉胡。终归华夷有别。唯“蓟人”二字,可全天下。
战后,自当携厚礼,登门伸谢。
循例,次日对战,本日先出。
汉人兵士,喜戴“狻猊胄”。此盔,乃由两汉玄铁胄,改进而成。胄体上半部,以长条锥形钢片,锻打曲折成弧,而后钉接铆分解一半球盔体;胄体下半部,则经下缘,由弧形长方钢片,编缀成护颊;胄体顶部,则由一碗状加厚钢板,与半球盔体,铆接封口,专防颅顶所受打击。这胄外型美妙,且足可包容发髻。又因前额下藏狻猊兽面,故称“狻猊胄”。造价极高。锻造一顶狻猊胄,足可造十顶冲角盔。
眼看败局已定。昌霸怒喝:“伏虣安在,可敢与某撕斗!”
若非许褚登门求援。许靖等人,仗义脱手。许氏兄弟,此战危矣。
“主将落马,许定、许褚胜。”
“二许得胜,料想当中。然,呼厨泉并泰山五候,力战惜败,亦是可贵。”蓟王不指名道姓。必问公孙长姐。
演武决胜,趋近白热。
独一不便。冲角盔紧贴颅顶,需披发方可佩带。汉人束发及冠,如何肯轻解。然四裔却无此忌讳。北人被发左衽,南人断发文身。合法适合。更加冲角盔,防护惊人。且精钢锻造,红缨覆顶。银芒闪闪,霞飞光映。虎将之丽,故深受国人所喜。
好一记金蝉脱壳。
王驾先行。百官恭送。而后观众,次第离场。不等泰山五候清算退场,三台令窦辅,已含笑而至。
将将奔出数步,又闻弦响。
盛名之下无虚士。
事不宜迟。五人仓猝办理行装,自归大营。稍后,王命果至。如愿晋升军司马,秩千石高俸。改号泰山五司马。
“哦?”泰山五候,喜上眉梢。昌霸忙问:“贤弟,此言当真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