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
世人顺目俯瞰。果见二舰相持，船辅弼抵。兵卒短兵相接。白毦不愧精兵之锐。开辟前锋，纵悍不畏死，然论结阵对敌，远逊白毦。接连战式微水。何如兵卒源源不竭，自船面下冲出，后劲实足。更有千人将，藏身阵中。出其不料，连败数位白毦。
此三州，皆是有生之年。可否实现，且走着看。
见二座五联列车楼，不进反退，将自家大营，团团围拢。好像铁莽，头尾相衔。恰是常山衔蛇阵。便有人惊呼出声：“咦，此何意？”
“愿为夷廖，得演兵器6、8、9、十！”话音将落，四层包厢，便有人朗声言道。恰是十夷王使。
独一所患。庞氏兄弟，名声不显。待演武决胜之日，看台可有观众，为其豪掷令媛，贩得演武诸器，尚未可知也。
对阵两边，兵器齐发。庞氏师兄弟十人，各领开辟精兵，抢入演兵器，进退有序，很有章法。
今以昆仑山脉为界，东部广袤冰原，皆归赐支都护府所辖。待羌身毒道，并蜀身毒道，合二为一，汇入丝绸之路。蓟王当除赐支都护府，新立梁州，为大汉十五州。
猜想，蓟王南下身毒，便是构造兵器，囊括天下之始。
闲言碎语未几讲，演武场中见真章。
两侧边渠，战况如出一辙。
却说“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
“何人独守本阵。”刘修诘问。
真二千石列，人才济济。薮东守乐隐、安北守阎柔、辽海守郭芝、太仓令刘文、赀库令刘修、将作令苏伯、上计令陈逸、大厩令张和、家马令苏双、都船令李永、都水令钟演、武库令苏越、大夏令刘晔、元素令常林、乐府令杜夔、市舶令田骅……
只因，时下清钢百炼，需几次折叠锻打，方能坚不成摧。且头盔大小，因人而异。并无牢固尺寸，若锻打成百炼钢，再回炉重铸，费时吃力不说，更分歧用。远不如先锻打成弧形钢片，再根据兵卒头围，调度尺寸，铆分解盔。铆合，分热铆和冷铆。弧形钢片，中心厚，边沿薄。待两片弧形钢，边沿相互叠加，钻孔铆合毕，二缘相加，厚度恰与中心不异。且铆钉帽，成列外露，比如伞骨加强筋，极大增加头盔硬度，顺从受力变形。
庞硕、庞德，并同门师兄弟，杨秋、梁兴、张横、成宜、田乐、伍习、阳逵、成公英，共号“常山之蛇”。跋山渡水，开路搭桥。深切不毛之地，常与冰原猛兽为伍。千辛万苦，历经磨难。麾下悍勇，不过下风。更加常山之蛇，休戚与共。同门十人，虽皆为军曲候，然论勇武，足可为千人将。兵卒与将校，不成同日而语。
看台坐定，演兵器一至十旗，环演武场，次第升起。虽早有耳闻，然新批观众入场，耳濡目染，仍不免冲动万分。
刘修乃蓟王从弟。出身楼桑宗族。许子远得闻，精力为之一振：“令君且看斗舰。”
“恰是如此。”许子远心胸慨叹，不下世人。演武十器，各有服从。主公奇思妙想，神鬼莫测也。
刘修这便觉悟：“莫非庞硕、庞德，并杨秋、梁兴、等人，皆在二斗舰当中。”
“只需克服夺舰，顺下边渠。投石击发，胜负定矣。”刘修亦觉悟。
蓟王闻声识人。恰是钟存慧贵妃。
匠人谓“铸铁炼钢”。仅此一句，便道破天机。
“真假之计也。”五楼暖阁，南閤主簿许子远，一语道破。
“愿为庞硕、庞德，得演兵器6、7、8、9、十！”声出五层上阁。琉璃上阁，乃二宫太皇，三王太后，并蓟王宫妃、重臣家眷所居。
“乐公且看。”许子远，于真二千石列，亦称足智。这便将场中真假，娓娓道来：“常山车阵，头尾相衔。看似摆设重兵，守备大营。实则，内里兵士寥寥。”
自随军门都尉华雄，到达蓟国。庞氏兄弟，便于营中苦练，把持构造兵器。众所周知，演兵器皆仿造于兵器。并针对性减少效能，谨防伤人。如何利用，当与兵器无异。
大夏令刘晔慨叹：“演武伊始，见场中兵器，唯构造斗舰，可助战车楼横渡中渠，因而二庞，便定下真假之计。未曾分兵诸器，反多入斗舰。庞硕、庞德，并七位同门，皆裹挟此中。反观夷廖、鲁比莫纳，却将二百白毦精卒，均分诸兵器当中。斗舰中，将寡兵微，如何能与二庞相争。”
“必是成公英。”许子远，掷地有声。
或有人问，蓟国冶铁，独步天下。锻盔不易，何不铸盔。
许子远手指衔蛇车阵，高深笑道：“唯，一人例外。”
夷廖、鲁比莫纳，皆是白毦司马。战力无庸置疑。且出身山越，素为精兵之地。麾下白毦，尽取族中精锐。以一敌三，一什当百。二百白毦精卒，战力如何，可想而知。
慧贵妃除为蓟王妃，亦是钟存女豪。类比南匈奴单于。凡钟存羌人，皆需足额交纳衣食税租。山中老寨不计，单西州钟存羌人，足有百万之众，为慧贵妃取食。更加中二千石家俸，象林小苑食邑，身家多少，不成计数也。
待梁州创建，高原归入汉土。西王母国，皋牢内附。三南以外，扶南等国，则立为宁州。为大汉十六州。若攻陷身毒半岛，则立丰州。为大汉十七州。
慧贵妃，为陇右羌氐诸胡所深敬。多年前，蓟王东归。慧贵妃，携一干人等，独守云霞殿。安抚出山诸羌，掌控牢城构筑，停歇汉羌积怨，弥合种落纷争，助蓟王和合之道，事半功倍。又深明大义，为夫君聘娶墉宫玉女，和亲西王母国。凿穿羌身毒道，慧贵妃，居功至伟。
“演武场，棋盘纵横；构造器，来往交叉。排兵布阵，只眼可辨，何来真假。”真二千石列，有人求问。恰是薮东守乐隐。
“何故知之？”赀库令刘修，谦虚求问。
三通鼓罢，鸣镝射空。
锣响处，中书仆射荀采，朗声唱报如前。
三日复赛，准期而至。
演兵器，于实战何用？不出不测，遂成朝野高低，街头巷尾所热议。随演武日渐决胜。国人垂垂看出门道。
太仓令刘文，亦叹道：“如此说来，舫车之利，不成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