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出荀彧。”伏完言道。

镬中刘繇,惊怖莫名。险性命不保,更加英名尽毁。心中悲忿,可想而知。

日前,袁术二路兵分,精兵尽出。上攻江夏,下击广陵。不料趁江淮空虚。后将军兼领青州牧刘岱,并奋武将军公孙瓒,合兵一处,奇袭寿春。

刘岱切齿言道:“退兵!”

“诸位免礼,且与我同食。”袁术笑道。

或有人言。二袁,色厉内茬,志大才疏。并无真才实学,算不得雄杰。然天时、天时、人和。比方韩馥让冀州,孙坚附袁术。四世三公,出身王谢,人望亦可称雄。

各种迹象。

王允悄悄点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颍川荀彧,王佐之器’。‘程昱有谋,能断大事’。此二贤,甘为所用。足见卫将军,必有‘过人之量’。”

“昨日刘岱兵退,必是真假之计也。”主簿阎象言道。

“莫非,别有图谋。”图谋被曹孟德揭露,伏完焉能无恨。

“明公,明见。”桓典佩服。

了望翥凤无踪,袁术嗤鼻一笑:“无胆鼠辈!”

“城头置汤镬,以烹刘正礼(刘繇)。命兵士高喊:刘公山(刘岱)若不退兵,且来分一杯羹。”袁术怒道。

“情势如何。”

心念至此。不其侯伏完,遂考虑言道:“吕车骑,前为卫将军所驱,今屯兵小沛。为求自保,与四国相阴缔盟约。觊觎陶谦州土,亦是常情使然。”

眼看攻城期近。

谓寝不言,食不语。见袁术,津津有味,安闲自如。群僚亦各自心安。

即便吕布,浑然不知。身边陈宫,焉不惊觉。

“张超乃张邈之弟。虽有申明,然数千兵马,不敷为虑。归营小沛,明公何意?”伏完不解。

“在。”便有亲信上前。

且王太师,超出车骑将军吕布,号令张超。此举,亦非同平常。毕竟尊卑有序。

尚书令桓典答曰:“曹孟德知,明公不知。”

风卷残云,饱食一餐。

群僚入坐。

不料袁术,竟无耻之极。为求自保,无所不消其极。

王允又问:“诸君可知,卫将军曹操,疏外之意。”

然一母同胞,焉能见死不救。

“然也。”王允笑道:“世人皆知,王盖乃我宗子。若知四国相,图谋徐州,凡人必疑乃出老夫之意。如何敢上疏直言。”

王允此计高深。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袁术这才言道:“白马公孙,不愧玄德同门。”

时群雄环伺,敢率众渡江,窃据淮南,乱战之地。不成小觑。

表里环渠,浓烟滚滚,余火未熄。渠中水砦、舟桥、斗舰、走舸。悉数焚毁。

“喏!”

正如伏完所言。张超戋戋数千兵马,何必光驾太师敕令。

家将答曰:“瓮城已破。”

所谓变态则妖。王太师大张旗鼓,避实击虚,隔山打牛。心胸叵测者,如同杯弓蛇影。不明就里,亦不知王允所知。稳妥起见,必行冬眠,不敢轻举妄动。

“好一个,白马公孙。”袁术捉刀在手:“传令,死战!”

楚都寿春。

“将军谨慎。”见袁术不避锋矢,登城督战。守军士气大振。

天子不欲,故王允不强为。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王允乃社稷纯臣。乱世当中,以身作则,尤其宝贵。如此,摆布人等,更应护其全面,断不成为奸人所害。

一言蔽之。不痛不痒,点醒陈宫:尔等所图,老夫已尽知。

俯瞰翥凤斗舰,绕出环渠。袁术耸肩大笑。遥指镬中刘繇,言道:“好一双,长涂二龙!”

长史杨弘进言道:“瓮城已破,环渠被夺。且偏将军等,皆领兵在外。城中守军,不敷三千。恐难力敌。”

此时,不其侯伏完,更加果断,引徐州四相,并吕布车骑营,为外援。有备无患。

“喏!”

青州牧刘岱翥凤舰队,所辖构造斗舰,正顺下环渠,欲效曹孟德,火烧寿春。

袁术怒从心起:“来人。”

是夜,袁术携美妾,榻上熟睡。

王允答曰:“发兵动众,令其自相惊扰,不敢妄动也。”

袁术欺刘岱徒有浮名,公孙瓒籍籍知名。命留守水军出迎。不料全军淹没,一击即溃。

“奋武将军公孙瓒。”家将答曰。

袁术耸峙角楼,一夜未眠。麾下将士,浑身浴血,筋疲力竭。

袁术笑言:“刘公山,知我必烹其兄,故引军诈退,扰我军心。白马公孙,趁我不备,城下偷袭。”

苦战一夜。天明出兵。

“无碍。”流失暗箭,被袁术挥刀击飞。袁术,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喽啰,后颇折节。举孝廉,为长水校尉。技艺不弱,亦有胆量。

偷看袁术面色,别驾韩胤,亦谨慎劝道:“将军,当迁州治,避其锋芒。”

且为王盖、吕布等人,留足颜面。“亡羊补牢,犹未迟也”。速绝壁勒马,切莫一意孤行。

王允已有定计:“先前易相夺国,乃为除淮泗诸王之祸。今,陈王宠窃据国玺,冒充劝进。实则以退为进,必有称帝野心。闻先帝初,淮泗诸国,曾共祭天神,阴结联盟。更加淮泗诸国,横亘徐豫。若随陈王自主,关东不保。车骑营裨将张超,仍驻陈国境内。传令张超,速归小沛就食。”

公孙瓒击毁瓮城,却未能夺下城门。

城头兵卒,举火高叫。

刘公山退兵之声,此起彼伏。

便是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忽闻杀声四起。

袁术不置可否。笑问阜陵王相,名流许劭:“许相,觉得如何?”

话说。董卓丁壮,亦有才武。旅力少比,双带两鞬,摆布驰射。可比袁术此时。心高气傲,满腔抱负。待大哥体衰,心气全无。亦如董卓筑郿坞,公孙瓒造易京。袁公路,筑淮南雄城自守,彼时已是冢中枯骨。

翥凤爵室,刘岱面色乌青。谓两军交兵,不斩来使。况俘虏乎。更何况,“刑不上大夫”。刘繇乃出宗室,素驰名誉,“藻厉名行,好尚臧否”。又曾为一州之牧,自当善待,焉能施以酷刑。

待袁术领兵来援。北门厮杀正酣。守城二将,恰是雷薄、陈兰。二人皆豪勇之辈。公孙瓒数次攻上城头,皆被二人杀退。

“拜见将军。”一众僚属,齐来拜见。

“何人偷袭!”袁术拔剑而起,胡乱披衣。

谓“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之计也。

斯须,前扬州牧刘繇被五花大绑,押上城头。众目睽睽,扔进汤镬。

便有亲信家将,轩下急报:“大事不好,敌将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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