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了。”东方曼倩道:“美女如名花,我既采撷新花,何必将前花锁于一室当中,使外人不得见也?”

东方曼倩拍案道:“说得好!恰是如此!程兄,我敬你一杯!”

“初婚。”

“也不是。”

程宗扬奇道:“你这是甚么作派?”

“纳妾最是恶事,”东方曼倩一手覆着酒樽,醉醺醺道:“我来问你,你有几个**?”

中间的毛延寿咳了一声,提示道:“刘爷,你裤子湿了。”

“我来!”

东方曼倩道:“不瞒程兄,这是我第九次娶妻。”

程宗扬当场替东方曼倩算了笔账,发明他的俸禄加上犒赏也不是非常陋劣,起码比班超强很多,可东方曼倩那点俸禄却远远不敷花,问其启事,东方曼倩问道:“你我年纪附近,多数已经结婚了吧?”

“你能够纳妾嘛。”

红玉俏脸一红,回身就走,又愣住脚步,“你要不想死,就从速畴昔!”

东方曼倩抬手指着内里的贩子,“程兄且看,这洛都多少美女?满园名花,我东方曼倩岂能只折一枝?”

程宗扬回过甚,只见一个美丽的小婢双手叉腰站在身後。她不知找了多久才找到本身,此时面带愠怒,眼底却有几丝怯意。

刘诏脑袋顶着墙,一边“哗哗啦啦”的尿着,一边吐了口酒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酒量不可,说啥都是白搭。你瞧我,输是输,可咱输得起啊,不就是连续输了三十多杯吗?咱喝完精力抖擞,走路都带风的。”

“笑啥呢?”刘诏一脸迷惑。

东方曼倩固然酒量惊人,但豪杰架不住人多,此时早已醉倒,伊墨雲刚清算伏贴,几名刚送走的醉汉又转了返来,一进门就倒成一堆,呼噜声响成一片。毛延寿倒是喝得未几,这会儿前後奔波,好不轻易帮着把敖润、刘诏等人扶到席上安设下来,累出一身臭汗。

“但是续弦?”

“你是拎着裤带当那话儿了吧?”

敖润一脸茫然,“啥?”

“哦!哦!”敖润想了起来,“那就投壶!老东,你敢不敢?”

程宗扬揣摩了一会儿,叹道:“你这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敖润抱着车轮哈哈大笑,“老刘,别人是解了裤子撒尿,哪儿有你利落?撒尿连裤子都不解,难怪走路都带着风呢。”

冯源趴在车厢里,马车一晃,醒了过来,他昂首看着刘诏,然後嘿嘿笑了起来。

“废话!你莫非有两个?”

东方曼倩笑道:“好斑斓的小女人,可惜已经非处子。”

“咦?东方兄也是初婚?”

东方曼倩大笑道:“岂是如此?我每年娶一妻,一年即尽,便出妻另娶,家中财物不管多寡,尽付于前妻,是以常患俸禄不敷用。”

冯源拿出一隻带钩用碗扣住,让他来猜,东方曼倩张口即中。冯源不信邪,举觥饮了一杯,然後接着来。东方曼倩连射连中,无一虚发。冯源一口气连输七局,输得脸都绿了,乾脆换成酒瓮,还是挡不住东方曼倩的连胜,让冯**直後悔没有把远在临安的林清浦请来。

“二婚?”

程宗扬听出他话中规劝之意,笑道:“多谢指导。东方兄放心,程某自有分寸。”

东方曼倩执觞道:“人间名花虽多,手中一支足矣,程兄切莫看花了眼。”

“偶遇罢了。”

程宗扬差点儿把酒喷出来,“你前面八个老婆都死了?”

东方曼倩也是善饮之辈,两人喝到半醉,在席间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只觉相见恨晚。

东方曼倩笑骂道:“甚么老东?我很老吗?那就投壶,一投一觥!”

东方曼倩有些不测,汉国男人十五六岁结婚是常事,程宗扬这么晚才初婚,实在少见,不过他本是萧洒之人,也没有多问,独自道:“既然如此,我也在两月之後结婚罢了。”

程宗扬笑道:“最多两月便要结婚,到时请东方兄喝杯喜酒。”

程宗扬道:“得了,你们也别归去了,和老东一起,都在酒坊歇一夜,让伊墨雲给你们找铺盖。”

程宗扬不由分辩,把木简塞到红玉手中。红玉只想把木简扔到他脸上,最後恨声道:“你去死吧!”然後逃也似的跑开。

敖润一看不是事,挽起袖子就要跟东方曼倩划拳,刘诏拦住他,“敖哥,划拳那么粗鄙的活动就别拿出来献了,你玩投壶啊。”

两人举樽一碰,然後一饮而尽。

要论折花,本身折得也很多。但像东方曼倩如许萧洒,程宗扬自问是千万不能。不管小紫、如瑶还是月霜、小香瓜,本身一个都舍不得罢休,天荒地老都嫌不敷,如何能说弃就弃?占有欲是人类特别是男人最根本的本能,东方曼倩连连这点占有欲都没有,真不晓得该说他是全无感情的非人存在,还是游戏风尘,太上忘情的出世高人。

刘诏低头一看,脸顿时黑得锅底普通。

说着刘诏转过身,谙练地套好车马,翻开卡住车轮的车轫,一手拿起赶车的鞭子,就要上车。

程宗扬笑道:“你不会是要结第三次婚吧?”

程宗扬摸出一支木简,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中间写错了两个字,又拿书刀刮掉,重新填好,一边打着酒嗝道:“我今晚不畴昔了。她要想见我,就到这个地点来……”

东方曼倩本是萧洒之人,闻言也不放在心上,摘下头冠往角落里一扔,意气风发地喝道:“谁来与我射覆!”

刘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亏你还是射箭的——投壶都不晓得?”

“等等!”

刘诏强辩道:“我明显解了的!”

东方曼倩笑道:“程兄尚未娶妻,这是那里来的胭脂虎?”

程宗扬正喝得目炫耳热,中间一个声音娇叱道:“程刻薄,你又在喝酒!”

“不是。”

“呕……”敖润抱着车轮一阵狂吐,半晌才喘着气道:“老刘,你出的甚么馊主张……老东投壶比射覆还狠……哥明天年是被你害惨了……”

“还是我敬你吧。像东方兄这么萧洒的人物,我还是头一次见。”程宗扬举樽道:“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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