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传个信而已,有这么难?

碧桃道:“侧妃此时也不在屋里,去西边儿的婢女苑了。”

一听这三个字,二人的神采便淡了下来。香玉道:“真是不刚巧,我与斑斓正要去膳房,应侧妃的叮咛,将点心送往小皇孙那处,现下可抽不开身。你自去禀报吧!”

快意并未立即答话,而是先瞧了瞧她身后,见她只单独前来,有些迷惑,“你来此有何事?”

“于理分歧?”香玉扫了她一眼,发髻间一道浅碧点朱粉翡玉流苏簪子跟着身形微移而悄悄闲逛,好不但耀人眼,眼中巧笑带着刻薄,“于理,应是纳仁海珠自个儿来报信,她却只叫了你来,岂不是连侧妃也不放在眼里?”

那两名婆子神采一振,“来了!”

话说的在情在理,塔乌娜也知实是难堪她们,但是此时现在,她也顾不得其他,只求得更紧,“那两人现在与你我一样是个二等,于理也是不能进屋的,现在侧妃尚未提了谁做大丫环,那岂不是都没人能进屋了?事急从权,求几位姐姐了!”

又是阮小幺!

她行动仓促,拐过两条道儿,便到了侧妃那院口,摇摇见里头扶疏的枝桠间,檐下一副半旧不新的匾额上刻着“归贤苑”三字,檐下两个丫环正一站一坐,百无聊赖地搭话,院中也有个丫环,缓缓地来回踱步,仿佛是该当守在外头的阿谁。

现在千里冰封、寒彻大地,虽人尽兽藏,看似苦楚寥落,而一旦过完九九,冰雪溶解、三春回暖之时,再看这一片复苏的大家间,又哪知那万物勃发、朝气贲然的奇景?

塔乌娜――纳仁海珠跟前的小丫环被派去报信儿,一起从廊苑门道穿行而过,向着侧妃那头而去,已想好碰到院中那两个刺头似的主儿时的应对之词,但是千算万算,不想在拐过一处墙角时,见着了款款走来的几人。

“……实在开不了口,mm是来传信的。”塔乌娜面色有些微红,吞吐了半晌,才道:“方才来时路上遇着了斑斓香玉二位姐姐,只是她们事忙,没法替mm报信。然纳仁姐姐一时也抽不开身,mm现在也犯难呢!”

婢女苑是后宅中夏季里的迎客之地,平常如有女眷或熟悉之人到来,只在那处会晤。

“说的仿佛你那院儿里只纳仁一个似的,好大本事!”斑斓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现在我姐妹两也只是个二等,于理也还不能进侧妃的屋呢!你速去吧,莫要担搁了时候,白叫侧妃等了半晌!”

塔乌娜焦道:“姐姐明鉴!只因西小门外出了点乱子,纳仁姐姐亲去措置了,赶不及来报信儿,万难之下,只得派了奴婢过来,二位姐姐谅解则个……”

塔乌娜没法,咬了咬牙,只得辞职,自个儿去了婢女苑,想看还能有其他何法,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叫这端方给栓死!

这三人穿戴与本身类似,俱都是靛青色的衣袍,是二等的。

塔乌娜自是晓得,便有些惊奇,“本日哪位朱紫在此?”

瞧了瞧面前三人,她心一横,求道:“三位姐姐可否替mm传个话?”

“哟,”斑斓见着她,便道:“塔乌娜,你不在纳仁跟前儿,来此何为?”

走不过两三步,便有两个婆子带着侍卫在道旁拦住,当中一个婆子瞧见她,眉头微皱,“女人莫不是走错地儿了?”

那便是婢女苑中的主屋了,想必侧妃正在里头。

檐下呆着的另两个丫环也拿眼瞧了过来。塔乌娜行过礼,问道:“侧妃可在?”

快意等人一听,立马变了面色,摆布瞧着无人,轻声叱道:“说甚么浑话呢!咱姐妹几个谁能进得了侧妃的屋儿?莫说是婢女苑了!何况,我们日日在斑斓香玉的眼皮子底下,那二人现在虽降了一等,过不了一年半载,指定是要再上去的,若我们一只脚踩进屋儿,被她们晓得了,今后还如何在府上待下去!”

“你是不知……”新柳叹了口气,道:“侧妃本来就重那二位女人,虽迫不得已降了她们的等,现在各处服侍之事,还是她们管着的,平常如何进屋,现在便如何进屋,哪会受如此多拘束!就连侧妃本身也是不管的!”

婢女苑离归贤苑不远,一起沾着寒梅暗香,走不过一两丈之地,便到了苑前的垂门。里头红梅、黄梅、白梅交相怒放,掩映生姿,枝骨遒劲横生在门路两旁,鼻端便传来寒冽的暗香阵阵,侵沁入脾,令人精力为之一爽。丛生的梅花夹道掩住了去时之路,只模糊能瞥见最远处一座精秀的朱梁画栋之阁,飞甍翘角,如一名锦绫衣裳的美人,傲傲然立在三尺冰寒当中,令人见而心折。

只可惜心性不坚、胸无弘愿,帮衬着安身立命,空有一身所学,却不肯极尽所用。

塔乌娜将来去事儿都与她说了一遍,便见那婆子面色有些不豫,道:“你既知只要甲等丫环才气报信儿,还不去叫你那屋的姐姐来?纵使她不得闲,也不能随随便便坏了端方!”

塔乌娜忙上前向二人施礼,低头道:“斑斓姐姐、香玉姐姐。”

求了半天,那几人还是连连点头回绝,只守在院子里,不肯挪动一步。

“快意姐姐。”塔乌娜施礼。

院子里踱步的那丫环一回身,见着来人,笑了笑,“塔乌娜?”

此时离侧妃的住处――归贤苑另有几条道儿之隔,这两人仿佛是要往那里去。

“现下尚无人到来,侧妃正候着,不过马上便要来了,是礼王妃。”新柳轻声道:“是以,你若要去报信,趁此时从速去吧,朱紫来了便不好了。”

背面那二人也都聚了上来,一名碧桃,一名新柳。

运气不也是如此,看似山穷水尽,实则峰回路转,今后如何,谁晓得呢?

三则,赶上了她――这个揣藏满怀奇特术法、别有所学的丫头,他想从她口入耳到更多的奇妙之理,为了她而逗留了下来。

说罢,绕过她,带着背面丫环们走了。

塔乌娜道:“正巧赶上二位姐姐,纳仁姐姐来着我通个信儿,说是原要调来的一个女人,叫阮小幺的,本日被叶大夫叫去了,不能来当值,望侧妃恕罪。”

再说回大皇子府。

甚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便是了。

想到这里,他又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三则”吞了归去。

“这……二位姐姐,奴婢只是个跟班,哪能进侧妃的院子?这与理分歧啊……”塔乌娜面色一变。

一瞧便是个二等的丫环,来这婢女苑,难不成也想赏梅?

只闻得香风一扫,衣裾微摆,人已盈盈而去,塔乌娜垂着头,这才敢瞧一眼那两人的背影,皆是窈窕亭亭,哪晓得那两颗心竟是如此刻薄。

“但是……”塔乌娜正待说些甚么,忽听得拐角的道儿上有些人声喧闹的响动传来。

但是即便品级不异,她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叫声“姐姐”。

为首的恰是斑斓与香玉。

塔乌娜正找不着人向侧妃传话,已是焦心,更兼不一刻后便要有朱紫到来,届时冒冒然传话,便更显失礼。想到此处,她急得那面上都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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