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噎了一下,太子却上前抓住路嫣然的手腕,略微用力道,“路姨娘,既来了便好好坐着,来,同本殿坐一处吧,免得烦累旁人。”

路嫣然调侃地勾唇,未曾退席,绕道席面后,便缓缓地拜别。

冰儿搬了椅子前来,灵珑朝着路嫣然云手道,“路姨娘,且退席吧。”

灵珑看着那略带苦楚的背影,看着那被金步摇压弯了的身形,忍不住悄悄出现了心伤。她抬眸朝着男宾席看去,却不见了墨连玦的身影。

少时,墨连玦撑开俊脸,声音冷沉道,“那手镯呢?”

世人抬眼看去,皇后腕子上确切带着一对玉镯,比灵珑那对色采要浓厚,看上去也更华贵些。

灵珑顿时惊诧,看着墨连玦洋洋得意,恨不能扑上去咬他咬一口。

路嫣然斜靠在灵珑身侧,有恃无恐道,“不,本宫要跟着灵珑mm坐。”

冰儿掩唇偷笑,翠浓却推着灵珑的肩膀道,“蜜斯,想去便去吧,何必等着奴婢们先开口。”

灵珑和墨连玦缓缓分开唇瓣,一个娇媚,一个傲然,含混的氛围却垂垂地流转。

梅菲儿等人帮着冰儿和翠浓归整贺礼,古灵儿却摸着灵珑的小脸,不无光荣道,“多亏了路嫣然,他日见了,倒要感谢人家才是。”

靖王府的凉亭内,风铃叮咚作响,暖风飘摇温暖,墨连玦端坐石椅上,挺直腰背不言不语。

皇后走了,蜜斯夫人们便懒怠演戏,三三两两地起家告别,没一会儿工夫,这天井里便只余古灵儿、庆亲王妃等几个靠近之人了。

灵珑眨眨眼,再眨眨眼,顿时羞臊地埋进了墨连玦胸膛,捶打着他的肩膀撒娇道,“都怪你,被颜松和颜鹤看到了,今后本蜜斯要如何见人。”

灵珑咬了咬下唇,直接扯开墨连玦的手臂,坐到了他的膝盖上,仰着小脸装不幸,“玦哥哥,珑儿不晓得那手镯的来源,唔……”

路嫣然委曲地跪伏在地,泫然欲泣道,“母后,嫣儿清楚没有说错,为何要思过。母后但是嫌弃嫣儿妒忌不贤了,母后放心,嫣儿只是随口说说的,对那暖香玉手镯一早便歇了心机的。”

礼也送了,酒也喝了,皇后强撑了一会子,便推说乏累,挽着崔嬷嬷的手腕回了凤仪宫。

冰儿应调子配,皇后却凝眉斥责道,“路氏,岂有半茬退席的事理,且速速分开。”

太子咬牙切齿道,“路氏,可要随本殿下去坐?”

路嫣然挥挥手,捏动着腰肢朝盛放贺礼的桌子而去,可她旁的物件皆不翻检,却翻开了翠浓捧在手里的小匣子,接着便点头咋舌道,“母后啊母后,这暖香玉手镯传闻是镇国公老夫人赏的,说是要代代相传的,嫣儿开口要了很多次,您都舍不得给,没成想本日却给了灵珑mm,啧啧啧,母后,灵珑mm可不像嫣儿这般心悦太子哥哥,您还真筹算让她入太子府做妾室不成?”

太子鼻尖冷哼,警告地瞪了路嫣然一眼,负手回到了谭侧妃身边。

灵珑但见路嫣然带着多少猖獗,赶紧出列躬身道,“太子殿下,路姐姐既来庆祝,让姐姐坐在这处便好。”

灵珑撒娇地蹭着庆亲王妃的肩膀道,“姨娘,要不,那暖香玉手镯您带走吧。倒不拘卖多少钱,只莫要留在珑儿手里便是,珑儿一想到皇后的算计,只怕哪日不顺心,倒将那手镯砸了去。”

古灵儿敛着裙角跪在灵珑身侧,凝眉柔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感激娘娘待灵珑的垂怜,暖香玉手镯却千万收不得,请娘娘恕罪。”

路嫣然一把甩开太子的手腕,夸大大笑道,“太子,我的殿下,你们这都是如何了,嫣儿不过是恭贺灵珑mm生辰,必不会丢了太子府的脸面的。”

墨世钧指了指西南角,灵珑便知墨连玦提早回到了靖王府。她想着那笔触细致的玉簪,顿觉甜美,可想着那对暖香玉手镯,却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

灵珑缓缓起家,含笑屈膝道,“路姨娘谈笑了,来者是客,冰儿,与路姨娘安排处坐位。”

墨连玦容色稍缓,伸出拇指摩挲着灵珑微肿的唇瓣,如发誓般哑声道,“珑儿,你是本王的人。穷其平生,你只能是本王的人。”

唇齿交缠间,二人都不觉闭上了眼睛,轻挑慢拈,耳鬓厮磨了起来……

皇后悄悄咬牙,倒是漂亮地挥挥手,朝着灵珑等人云手道,“都起来吧。不过是一对暖香玉手镯,那里就有这般多的由头。嫣儿,你这孩子,岂能胡说怪谈,瞧把古夫人和灵珑丫头吓得,都不敢接受母后的美意了。喏,你说的手镯在这里,不是就戴在母后腕子上吗?”

灵珑旋身落下,嘟嘴蹭到墨连玦身侧,笑眯眯地奉迎道,“玦哥哥,你看,这是珑儿亲手绣的丝帕,比前次绣得都雅多了,送给你好不好?”

皇后气红了神采,立时暴怒道,“路氏,休要胡言乱语,归去闭门思畴昔。”

灵珑回到西岚宫,宫女们正在清算着满桌的狼籍,见她返来,纷繁施礼问安,倒比对待各宫小主儿还客气些。

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绵长,颜松和颜鹤端着炊事守在凉亭外,不敢乱瞄不敢乱看,只那神采早已憋得通红。

灵珑嘟嘴娇嗔,换了件红色衣裙,绕到墙角背阴处便消逝了踪迹。

颜松和颜鹤对视一眼,将炊事摆在石案上,拔腿就跑。

灵珑不着陈迹地瞄着西北角的方向,且细细通报着大内侍卫巡查的规律,这才将古灵儿和庆亲王妃送出了宫去。

墨连玦朗声大笑,抱着灵珑的身子安抚道,“无碍,他们瞧见很多次了。”

时候渐晚,古灵儿不得不跟着庆亲王妃出宫,却在出宫之前,用音信扣问了佟妃的地点。

庆亲王妃点头发笑道,“乖,珑儿,那暖香玉是极品暖玉,少不得卖上几百万两黄金,你这般想着,就是再败家,也不会舍得拿它来砸响声听的。”

墨连玦扣着灵珑的后脑发狠的吻着,吻得灵珑嘴唇发麻,却只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墨连玦。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庆亲王妃却调侃愤然道,“执掌后宫这些年,旁的没学会,这手腕倒是更加下作了。珑儿,且不必惊骇,这婚姻大事,姨娘必然替你做主。”

梅朱紫举着酒杯媚笑道,“皇后娘娘,送礼送贵自是没错,可灵珑mm本日才十三岁,皇后娘娘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路嫣然摇摆身材,掩唇轻笑道,“母后,灵珑mm尚且无碍,母后倒是这般横眉瞋目标,不晓得的,还当灵珑mm才是您的儿媳妇。”

冰儿和翠浓慌乱地数着银票,灵珑却烦躁地在卧房内踱着步子。

灵珑跟着古灵儿伸谢回席,旁人未曾瞧见,她倒是看得真真的,那玉镯是崔嬷嬷偷摸塞给皇后的,想来定然也不是甚么暖香玉。不过,且不管这暖香玉手镯有没有寄意,经皇后一番解释,即便成心义也变成了平常物件,灵珑忍不住呼口气,朝着路嫣然投去一抹感激。

灵珑一时咋舌,却感觉那暖香玉更加烫手了。

灵珑咬了咬唇瓣,煞白着小脸叩伏施礼道,“臣女谢皇后娘娘抬爱,只这暖香玉过分贵重,臣女年幼,撑不起这般华贵的东西,倒要恳请皇后娘娘收回犒赏,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灵珑双手捧着墨连玦的脸颊,望进那冰蓝色的眸光中,密意低语道,“嗯。我是你的,是你一小我的,谁也抢不走。”

墨连玦深深凝睇着灵珑,缓缓靠近那嫣红的唇瓣,悄悄地吻了上去。

席间立时温馨下来,哪怕掉根针的响动便能震颤民气。但是人们不敢说话,却不代表不猜忌,想着皇后向来疼宠灵珑,还为她停止了这独一无二的生辰宴,便感觉路嫣然的话所言非虚,打量灵珑的目光中,少不得带了几丝畏敬。这般的貌相才情,岂会是妾室,只怕那太子妃之位,要被这幼年的女子支出囊中了。

墨连玦垂眸瞟了一眼,顺手将丝帕揣进怀里,却仍然冷着脸子。

太子一愣一愕,本欲勾唇笑笑,灵珑却带着几丝讨厌转过了头颅。太子顿觉气闷,执起酒壶灌了几口烈酒,谭侧妃忍不住规劝,太子将她推到身侧,那酒水倒灌得更加狠了。

庆亲王妃舒了口气,朝着路嫣然怪责道,“路姨娘,下次可莫要如此眼拙了”,容妃、梅朱紫等人一阵笑闹,暖香玉一事到底还是讳饰了畴昔。

灵珑的话未曾说完,便尽数被墨连玦吞进了口中。

灵珑微微点头,径直回屋,内心却忍不住感喟。小宫女们最懂察言观色,暖香玉之事大要上看是勉强讳饰了,这猜忌却定然少不了。

灵珑忙从怀里取出来,递给墨连玦道,“喏,玦哥哥,珑儿随你措置。”

皇后娘娘糟心肠瞥了眼路嫣然,路嫣然故作惊骇道,“母后,嫣儿是不是说错话了,母后,您别活力,嫣儿这便归去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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