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就该将观里的事告到老爷和老太太面前,届时拿住这小丫头,狠狠打几板子,她总该说实话了。
祁聿怀:“你果然来找我?”
祁聿怀抬起小丫头的下巴,她的唇红红的,微微泛肿,如何看都莫名抓心又挠肝,“又说舍不得,又句句不离要走。”
好端端的,咬她做甚么呢。
若眠默了默,点头。
若眠仰着腰推他的手,转了一圈只为躲,没忍住笑了,“大爷,你别闹了。”
“实在太没法无天了,连给哥儿下药这类肮脏事都做得出来,今后不知另有多暴虐的招等着哥儿。”
似真在若眠嘴里找蜜糖。
她点头,“我舍不得生大爷的气。大爷,我真的该走了。”
若眠分开后不久,秦嬷嬷端茶出去,见祁聿怀在书案后发楞,轻唤道:“哥儿。”
祁聿怀回神:“秦妈。”
“再待一会儿。”祁聿怀低哄,含混嘶哑的音色和在清阳观内幕浓时一模一样。
祁聿怀轻叹,再胶葛下去,他只怕会情难自已,干脆松了手,“再信你一回。”
唇角猛地被祁聿怀咬住时,她不解地轻哼了声。
若眠不成置信地觑了一眼她才夸过的端方君子,又恹恹垂眸不语。
内心想的倒是断不敢有下次了。
秦嬷嬷一脸慈爱地将茶碗放在祁聿怀面前,“审得如何?小丫头可说实话了?”
她的小手抓着祁聿怀的腰,越攥越紧,可还是抵不住两腿发软,被祁聿怀压下来的重量逼得几次后退。
祁聿怀呷了口茶,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立时点头,“真那么做,她就没活路了。”
人性在若眠低低的抽泣声中散去,他直起家,慢条斯理地为若眠扣好桃花结式样的盘扣,“吓着你了?”
直至背抵着门,悬着的心才算落稳。
她越想越怕,在祁聿怀解她小袄的盘扣时哭出了声,“大爷,我该归去了。”
若眠也不知祁聿怀把她前面的话听出来没有,但只要能稳住祁聿怀临时不去惠夫人面前露脸,便足矣。
若眠耐烦哄道:“下次必然和大爷待久一些。”
在清阳观几次四次,还能借口中了合欢散。
若眠如释重负,分开前,回眸内疚地莞尔一笑。
“焦急走?”
若眠一双眸子骇怪不解,半晌就化作恍忽和迷离了。
暮秋寒冬都是轻易唇裂的季候,府上女眷都会备一些的,“大爷要吗?我下次送一盒来?”
“谁叫你骗我。”祁聿怀恶棍道。
出去这半晌,小丫头也就这句话是至心的。
若眠听他终究松了口,摸索道:“大爷,那我,他日再来?”
她乌密卷翘的眼睫在祁聿怀的手掌抚上脸颊时不住轻颤,娇怯又娇媚。
“秦妈不消劝,我自有分寸。”祁聿怀怎会不知秦嬷嬷的言外之意,可他岂是那种会因美色误事的草包。
祁聿怀淡淡一笑,轻刮若眠发红的鼻尖,顺势抹去她眼角的泪。
那现在呢?该找甚么借口?
若眠不知是太惊骇还是如何了,被祁聿怀脉脉的眼神盯得不住咽口水。
“来,当然来,就怕大爷嫌我打搅。”
祁聿怀常常抬眼望她时,虽只要短短顷刻,却仍让若眠窥见了直白的侵犯。
祁聿怀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袄下,摩挲着她的软腰。
这话比他啃来啃去的吻短长多了,若眠只晓得本身身子骨也软了,心窝子也节制不住的暖了。
热意隔着衣料递进,令若眠不安闲地浑身一酥,“不是,该摆晚餐了,我怕太太见不着我起疑。”
祁聿怀用心不放过她:“清阳观内你一句等我,我坚信不疑,成果如何?你拿化名字假身份骗得我好惨。当今你又空口承诺,我该如何压服本身信赖你?”
秦嬷嬷长唏嘘一声,“哥儿也太心善了,那丫头明摆着就是惠氏的虎伥,看面相就极祸水,哪值得哥儿为她瞻前顾后。”
罢了,是她理亏在先。
祁聿怀不是真要涂,见她终究肯露笑,从身后将其搂进怀里,语含宠溺,“不活力了?”
“大爷,疼。”
祁聿怀按着她细腰的手掌一寸寸收紧,亲吻的行动却愣住了。
像要吃了她,拆骨入腹。
秦嬷嬷道:“哥儿也别笑我蠢,就算不能摆荡惠氏根底,起码让老爷和老太太看清那惠氏是个甚么黑心东西,今后对于起来,老是轻松些?”
秦嬷嬷张了张嘴,终是冷静退下了。
等祁聿怀滚烫的热吻落到了她脖颈上,她得以大口大口呼喘气时,才反应过来或许她刚才飘忽忽的感受是太久太久没呼吸的原因。
祁聿怀轻叹:“妄图一个丫环几句话就推了主母垮台,秦妈几时活得这么天真了?”
“大爷是端方君子,有如独山之玉,我倾之慕之,便是来路充满波折,也反对不了我见大爷的决计和脚步。”
哥儿一贯是最有主意的,沉着矜持,端刚朴重,可这豪杰,常常难过美人关。
秦嬷嬷不是怕祁聿怀不知美人计,而是怕祁聿怀在这段干系里太自大,比及情根深种,为时晚矣。
她是不常往园西边去的,不知惠氏房里何时养了这么个惊为天人的妖孽。
祁聿怀拨了拨杯盖,不语。
一双圆又大的无辜眸子长睫忽闪,楚楚潋滟。
祁聿怀没回声,他要这劳什子做甚,只顾作势将沾来的唇蜜都往若眠脸上涂。
乖乖,套着厚袄也能显出凹凸窈窕的身材来,细腰一掐,好长两条腿笼在裙摆里。
若眠愣了愣,“唇蜜。”
秦嬷嬷是祁聿怀的奶娘,在秦嬷嬷眼里,祁聿怀比如她亲生的骨肉,传闻自家哥儿遭了如此凶险的算计,怎能不愤恚。
祁聿怀顺着若眠微张的唇亲出来,舌头抵着贝齿,悄悄撬开,细细厮磨。
他眸中款款的情义直叫若眠恍忽,竟生出一丝惭愧之意。
祁聿怀轻笑,真想尝尝她嘴里是不是裹了蜜,明知她虚与委蛇,却还是为她的话忍不住欢畅,“小骗子,惯会哄我高兴。”
长相更不消说,明艳得动听心魄,天然另有一段懵懂小狐狸的娇憨神态,讨人喜又勾人魂,真真祸国殃民的妲己再世。
“这是甚么?”祁聿怀指了指若眠嘴角,又用指腹抹去他唇上沾着的。
她不住耸肩,锁骨上激起的酥麻令她只想躲,可却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