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衍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与阴沉,淡声道:“大哥,朕自问对你不薄,你要权势,朕给了,要财宝,朕也给了,只是朕千万猜想不到,你还要朕的江山,你这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些。”

“可你是胡人!”

羊献蓉心底转过千百个动机,面上却还是安静如水,没有半点动容。

“我一个弱女子,能想甚么?”

他后退了一步,又重新躺回了龙榻之上,声音听来有几分倦怠。

“姐姐,你也听到了,他并不认罪,如果放过他,他必将贼心不死,朕不能容他。”

司马衍一愣,随即啪了啪巴掌,笑道:“姐姐真聪明,这么体味朕的心机,五日以后,午门斩首以儆效尤,姐姐感觉如何?”

“你从甚么时候开端思疑他的身份?”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是笑的,他曾经口口声声的叫他大哥,可该杀的时候,却半点也不包涵。

他笑了笑:“姐姐如何会是弱女子呢?就连那苏峻也不是姐姐的敌手,朕猜,你现在想的是如何救援出刘袭吧,实在,他倒也大胆,一点都不讳饰他的身份,就连名字也不改下,朕清查起他身份来,倒也轻易的多。”

羊献蓉毫不踌躇的戳穿道:“就算他认罪,求你谅解,想必皇上也一定会放过他。”

因为狠恶咳嗽,他的脸上闪现些许的红晕,年青而俊朗的脸显得有几分病态。

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的神采越显得惨白,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捂住了嘴,羊献蓉冷眼看着,莫非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在她面前做戏?

“好久了,从他开端拉拢朝中大臣,并培植本身权势开端。他一开端粉饰的很好,就算是苏峻兵变之时,也还是陪在朕的身边。只是当朕赐与他一点权力之时,他垂垂的便变了,透暴露了对权力的巴望,朕赐与的权力越多,他透暴露对权力的巴望就越大。”

他的倨傲,藏在骨子里,就算前赵灭亡了,可他血缘还是高贵,刘曜想要隐姓埋名,悄无声气的度过平生,他却不肯!

“胡人又如何?现在的后赵石虎,不也是胡人?只要权势掌控在我的手中,谁又在乎我是晋人,还是胡人?”

就算为此付出世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吝!

刘袭抬头,脸上有着毫不粉饰的倨傲与风骨:“我好歹也是前赵皇子,如何屈居于人下!”

“姐姐,你在想甚么呢?”

她不说话,司马衍却有些不满了,站起了身,朝她走近了几步,他身量比她要高上很多,只是身子有些肥胖,神采又非常惨白,那双眼却显得深幽之极!

一听到司马衍这话,刘袭狠恶的挣扎了起来,吼道:“姐姐,你别受他威胁!我没事!大不了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豪杰!”

他比之其他的司马族的人,倒多了几分判定与狠戾。

司马衍挥了挥手,让人将他拖了下去,地上被拖出了一道血痕来,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羊献蓉的面色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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