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嘴角出现一丝惨白的笑意：“就算是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他死，尸身能交给我吗？”
如果……如果献身，能让石虎饶了刘曜，她甘心的！但是，石虎会吗？
三日以后，日上三竿，羊献蓉这三日不吃不喝，就跟木头人普通坐在那，谁劝也不听。
三天以后，石勒会在洛阳城门前，砍下刘曜的头，她做甚么才气救他？她能做些甚么？
“这件事，在于皇上，不在于我，流栾，刘曜必须死。”
他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力过分，导致于她的下巴已经有了清淤，她倔强的看着他，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果断。
她拂开了，冷声道：“可否让我先沐浴换衣？我想干清干净，漂标致亮的去见他最后一面。”
石虎俄然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烛光下，他的脸非常阴沉，两眼冒着凶光，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为了他，你就这么自甘轻贱？”
等了好久，石虎都没回应，她觉得他睡了畴昔，却没想到，他开口了。
过了半响，羊献蓉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声：“石虎，有没有能够饶了刘曜的性命，就算是囚禁也好，就不能饶他一命？”
“你要亲眼看着他被处斩？”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反复了一句：“我说，我要去城门口。”
沐浴以后，她身着白衣素缟，头上横插了一支红色珠花，脸小巧而精美，却没有半点赤色，眼神深幽。
“甚么？”
“是！”
“这恐怕不可。”
不，他不会，男人之间的斗争，向来都不会因为女人而变动，石勒一贯视刘曜为亲信大患，好不轻易活捉了刘曜，又怎会等闲放过他？操纵他威胁太子无果以后，接下来，他就要拿他立威！
“你肯定？”
三天！
“石虎，只要你放了刘曜，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绝无二话。”
羊献蓉生硬的转过甚看着他，眼神看起来有些渗人：“是，我要亲眼看着。”
石虎走了出去，看着她惨白的脸，沉声道：“刘曜中午三刻会被处斩。”
石虎的神采垂垂温和了起来，又有些心疼，像他如许心狠手辣，暴戾血腥，却甘心对她和顺以待。
“我要去城门口。”
她缓缓站了起来，身子有些闲逛，差点跌倒，石虎赶紧上前搀扶着她。
石虎不知为何，看她如许，竟非常顺服的说了一句好。
石虎突然之间放开了她，大笑出声，那笑中却藏着些许苦楚与悲意。
“我做不到，天牢当中保卫森严，想要救一小我出来，并没有那么轻易，何况……他活着，对后赵会是极大的威胁，在刘曜死之前，你不能分开府邸一步，我会派人看着你。”
羊献蓉闭上了眼，她想起了司马衷死在她怀里的时候，身材垂垂变得冰冷，她将他葬在了那座山上，一旁栽种的树已是绿荫亭亭了吧，那种蚀骨之痛，她不想再尝第二次，这辈子都不想！
她翻开门走了出来，轻声道：“快日上三竿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