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俄然说了一句，胭脂神采微怔的看着她，颤声问：“真的……还活着？”
羊献蓉笑了笑，那笑意中有几分苦楚：“无妨，好没好都一样。”
“人都走了，这地另有甚么可扫的。”
石虎笑了笑道：“这些都无妨，你醒了就好。”
她的身子薄弱，但不至于不能起家，她单身去了皇宫，虽说长安城换了几任主事之人，皇宫也乱成了一团，她身边有人护着，全部皇宫，一草一木，她都非常熟谙，可四周寥寂，大多数宫女寺人都四下寥落了，这个皇宫，没有了皇上，乃至连存在的需求都没有了。
曾经的财物，也早就被朋分掉了，之前，石生占据长安城时，就已经将之前的宝贝全都转移走了，这就成了一座空城。
石勒已下了诏令，让石虎赶回洛阳，他一拖再拖，石堪已甚为不满，指责他为了个女人，将闲事都忘了。
“四皇子还活着。”
羊献蓉盯着他看了半响，只感觉头疼欲裂，哑声问：“甚么时候了？”
胭脂听了她的声音，昂首看了她一眼，神采无悲无喜。
“是，他还活着。”
“可你的身子还没好。”
别的，石生之死也掀起了很多波澜，毕竟姓石，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之前吃了败仗而逃，但是他杀了刘熙，长安城的人可都瞥见了，但他一逛窑子就不见了人影，就算将全部花楼的人都找来问话，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此中，定有甚么猫腻。
“好……好啊！先皇后总不至于绝了后！也不白费我****求神拜佛，斑斓女人，你会好好护着四皇子的，对吧。”
只是，他不敢直言质疑石虎，但这笔账却记下了，比及回了洛阳，让皇上亲身鞠问！
特别，他还传闻，之前，石虎也入了那窑子！
“是，有七日了。”
她走到了东宫，门已经有些班驳了，她推开门走了出来，一小我在扫地，胭脂？
她缓身坐了起来，看了看内里阴霾的天，哑声道：“暮秋了吧，我想去皇宫内看看。”
“半夜。”
胭脂持续扫地，她满头银丝，看起来老了很多，就连行动也有些迟缓了，看着这曾经跟过她的旧人，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走了，都走了，就剩下我，如许也好，我的余生守着这东宫便是了。”
七日以后，羊献蓉幽幽转醒，仿佛梦一场，已是深夜，身边有几个丫环服侍着，一见她醒了，忙禀告了石虎，他仓促赶来，神采严峻道：“流栾，你终究醒了。”
她看起来病怏怏的，口中道：“妾身该死，只怕迟误石爷公事了。”
“不消，我想一小我去。”
他石虎再放肆，也不至于敢在皇上面前横！
“好，我带你去。”
“我昏睡了好久？”
随即又叮咛侍女，去熬制参汤来，他亲手喂的，她的神采波澜不惊，不见曾经的癫狂。
“人固然走了，地还是要扫的，半夜以后，或许还会来看看。”
只是，她越安静，石虎却越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机，刘熙已经是死了，前赵已经灭了国，她还无能甚么？
“胭脂，那些宫女寺人都走了，你呢，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