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马超大战葭萌关刘备自领益州牧(2)

不成逆天道。“黄权、刘巴闻言皆大怒,欲斩之。刘璋挡住。忽报:蜀郡太守许靖,逾城出降矣。“刘璋大哭归府。

却说败兵回到益州,报刘璋。璋大惊,闭门不出。人报城北马超救兵到,刘璋方敢登城望之。见马超、马岱立于城下,大呼:“请刘季玉答话。”刘璋在城上问之。超在顿时以鞭指曰:“吾本领张鲁兵来救益州,谁想张鲁听信杨松谗言,反欲害我。今已归降刘皇叔。公可纳士拜降,免致生灵刻苦。如或执迷,吾先攻城矣!”刘璋惊得面如土色,气倒于城上。

次日,人报刘皇叔遣幕宾简雍在城下唤门。璋令开门接入。雍坐车中,傲睨自如。忽一人掣剑大喝曰:“小辈得志,傍若无人!汝敢鄙视吾蜀中人物耶!”雍慌下车迎之。此人乃广汉绵竹人也,姓秦名宓,字子敕。雍笑曰:“不识贤兄,幸勿见怪。”遂同入见刘璋,具说玄德宽洪漂亮,并无相害之意。因而刘璋决计投降,宠遇简雍。次日,亲赍印绶文籍,与简雍同车出城投降。玄德出寨驱逐,握手流涕曰:“非吾不可仁义,奈势不得已也!”共入寨,交割印绶文籍,并马入城。

益州既定,玄德欲将成都驰名田宅,分赐诸官。赵云谏曰:“益州群众,屡遭兵火,田宅皆空;今当偿还百姓,令安居复业,民气方服;不宜夺之为私赏也。”玄德大喜,从其言。使诸葛智囊定拟治国条例,刑法颇重。法正曰:“昔高祖约法三章,百姓皆感其德。愿智囊宽刑省法。以慰民望。”孔明曰:“君知其1、未知其二:秦用法残暴,万民皆怨,故高祖以宽仁得之。今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残;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乃至弊,实因为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高低有节。为治之道,于斯著矣。”法正佩服。自此军民安堵。四十一州空中,分兵镇抚,并皆安定。法正为蜀郡太守,凡常日一餐之德,睚毗之怨,无不抨击。或告孔明曰:“孝直太横,宜稍斥之。”孔明曰:“昔主公困守荆州,北畏曹操,东惮孙权,赖孝直为之辅翼,遂幡然遨游,不成复制。今何如制止孝直,使不得少行其意耶?”因竟不问。法正闻之,亦自敛戢。

世人闻之,皆堕泪。忽一人进曰:“主公之言,正合天意。”视之,乃巴西西充国人也,姓谯名周,字允南。此人素晓天文。璋问之,周曰:“某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蜀郡;其大星光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况一载之前,小儿谣云:若要吃新饭,须待先主来。此乃前兆。

是日天气已晚,玄德谓张飞曰:“马超英勇,不成轻敌,且退上关。来日再战。”张飞杀得性起,那边肯休?大呼曰:“誓死不回!”玄德曰:“本日天晚,不成战矣。”飞曰:“多燃烧把,安排夜战!”马超亦换了马,再出阵前,大呼曰:“张飞!敢夜战么?张飞性起,问玄德换了坐上马,抢出阵来,叫曰:我捉你不得,誓不上关!“超曰:我胜你不得,誓不回寨!“两军号令,点起千百火把,晖映如同白日。两将又向阵前鏖战。到二十余合,马超拨回马便走。张飞大呼曰:走那边去!“本来马超见赢不得张飞,心生一计:诈败佯输,赚张飞赶来,暗掣铜锤在手,窜改身觑着张飞便打将来。张飞见马超走,心中也防备;比及铜锤打来时,张飞一闪,从耳朵边畴昔。张飞便勒回马走时,马超却又赶来。张飞带住马,拈弓搭箭,回射马超;超却闪过。二将各自回阵。玄德自于阵前叫曰:吾以仁义待人。不施谲诈。马孟起,你出兵安息,我不乘势赶你。“马超闻言,亲身断后,诸军渐退。玄德亦收军上关。次日,张飞又欲下关战马超。人报智囊来到。玄德接着孔明。孔明曰:亮闻孟起世之虎将,若与翼德死战,必有一伤;故令子龙、汉升守住绵竹,我星夜来此。可用条小计,令马超归降主公。“玄德曰:吾见马超英勇,甚爱之。如何可得?“孔明曰:亮闻东川张鲁,欲自主为汉宁王。部下谋士杨松,极贪贿赂。主公可差人从巷子径投汉中,先用金银结好杨松,掉队书与张鲁,云吾与刘璋争西川,是与汝报仇。不成听信诽谤之语。事定以后,保汝为汉宁王。令其撤回马超兵。待其来撤时,便可用计招降马超矣。“玄德大喜,立即修书,差孙乾赍金珠从巷子径至汉中,先来见杨松,说知此事,送了金珠。松大喜,先引孙乾见张鲁,陈言便利。鲁曰:玄德只是左将军,如何保得我为汉宁王?“杨松曰:他是大汉皇叔,正合保奏。“张鲁大喜,便差人教马超罢兵。孙乾只在杨松家听复书。不一日,使者回报:马超言:未胜利,不成退兵。“张鲁又遣人去唤,又不肯回。连续三次不至。杨松曰:此人素无信行,不肯罢兵,其意必反。“遂令人流言云:马超意欲夺西川,自为蜀主,与父报仇,不肯臣于汉中。“张鲁闻之,问计于杨松。松曰:一面差人去说与马超:汝既欲胜利,与汝一月限,要依我三件事。若依得,便有赏;不然必诛:一要取西川,二要刘璋首级,三要退荆州兵。三件事不成,可献头来。一面教张卫点军守把关隘,防马超兵变。“鲁从之,差人到马超寨中,说这三件事。超大惊曰:如何变得恁的!“乃与马岱商讨:不如罢兵。“杨松又流言曰:马超回兵,必怀异心。“因而张卫分七路军,死守隘口,不放马超兵入。超进退不得,无计可施。孔明谓玄德曰:“今马超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亮凭三寸不烂之舌,亲往超寨,说马超来降。”玄德曰:“先生乃吾之股肱亲信,倘有疏虞,如之何如?”孔明坚意要去,玄德再三不肯放去。正迟疑间,忽报赵云有书荐西川一人来降。玄德召入问之。其人乃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字德昂。玄德曰:“向日闻公苦谏刘璋,今何故归我?”恢曰:“吾闻良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前谏刘益州者,以尽人臣之心;既不能用,知必败矣。今将军仁德布于蜀中,知事必成,故来归耳。”玄德曰:“先生此来,必无益于刘备。”恢曰:“今闻马超在进退两难之际。恢昔在陇西,与彼有一面之交,愿往说马超归降,如何?”孔明曰:“正欲得一人替吾一往。愿闻公之说词。”李恢于孔明耳畔陈述如此如此。孔明大喜,立即遣行。

玄德从之,设一大宴,请刘璋清算财物,佩领振威将军印绶,令将老婆良贱,尽赴南郡公安住歇,本日起行。玄德自领益州牧。其所降文武,尽皆重赏,定拟名爵:严颜为前将军,法正为蜀郡太守,董和为掌军中郎将,许靖为左将军长史,庞义为营中司马,刘巴为左将军,黄权为右将军。其他吴懿、费观、彭羕、卓膺、李严、吴兰、雷铜、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孟达,文武投降官员,共六十余人,并皆擢用。诸葛亮为智囊,关云长为荡寇将军、汉寿亭侯,张飞为征虏将军、新亭侯,赵云为镇远将军,黄忠为征西将军,魏延为扬武将军,马超为平西将军。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刘封、吴班、关平、周仓、廖化、马良、马谡、蒋琬、伊籍,及昔日荆襄一班文武官员,尽皆升赏。遣使赍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钱五千万、蜀锦一千匹,赐与云长。其他官将,给赏有差。杀牛宰马,大饷士卒。开仓施助百姓,军民大悦。

一日,玄德正与孔明闲叙,忽报云长遣关平来谢所赐金帛。玄德召入。平拜罢,呈上手札曰:“父亲知马超技艺过人,要入川来与之比试凹凸。教就禀伯父此事。”玄德大惊曰:“若云长入蜀,与孟起比试,势不两立。”孔明曰:“无妨。亮自作书回之。”玄德只恐云长性急,便教孔明写了书,发付关平星夜回荆州。平回至荆州,云长问曰:“我欲与马孟起比试,汝曾说否?”平答曰:“智囊有书在此。”云长拆开视之。其书曰:“亮闻将军欲与孟起别离高低。以亮度之:孟起虽雄烈过人,亦乃黥布、彭越之徒耳;当与翼德并驱抢先,犹未及美髯公之绝伦超群也。今公受任守荆州,不为不重;倘一入川,若荆州有失。罪莫大焉。惟冀明照。”云长看毕,自绰其髯笑曰:“孔明知我心也。”将书遍示来宾,遂无入川之意。

众官救醒。璋曰:“吾之不明,悔之何及!不若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董和曰:“城中另有兵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何如便降?”刘璋曰:“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攻战三年,血肉捐于草泽,皆我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玄德亲身接入,待以上宾之礼。超顿首谢曰:“今遇明主,如拨云雾而见彼苍!”时孙乾已回。玄德复命霍峻、孟达守关,便撤兵来取成都。赵云、黄忠接入绵竹。人报蜀将刘晙、马汉引军到。赵云曰:“某愿往擒此二人!”言讫,上马引军出。玄德在城上管待马超吃酒。未曾安席,子龙已斩二人之头,献于筵前。马超亦惊,倍加恭敬。超曰:“不须主公军马厮杀,超自唤出刘璋来降。如不肯降,超自与弟马岱取成都,双手奉献。”玄德大喜。

恢行至超寨,先令人通姓后。马超曰:“吾知李恢乃辩士,今必来讲我。”先唤二十刀斧手伏于帐下,嘱曰:“令汝砍,即砍为肉酱!”斯须,李恢昂但是入。马超端坐帐中不动,叱李恢曰:“汝来为何?”恢曰:“特来作说客。”超曰:“吾匣中宝剑新磨。汝试言之,其言不通,便请试剑!”恢笑曰:“将军之祸不远矣!但恐新磨之剑,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超曰:“吾有何祸?”恢曰:“吾闻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天下之常理也。今将军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而陇西又有切齿之恨;前不能救刘璋而退荆州之兵,后不能制杨松而见张鲁之面;目下四海难容,一身无主;若复有渭桥之败,冀城之失,何脸孔见天下之人乎?”超顿首谢曰:“公言极善,但超无路可行。”恢曰:“公既听吾言,帐下何故伏刀斧手?”超大惭,尽叱退。恢曰:“刘皇叔礼贤下士,吾知其必成,故舍刘璋而归之。公之尊人,昔年曾与皇叔约共讨贼,公何不背暗投明,以图上报父仇,下建功名乎?”马超大喜,即唤杨柏入,一剑斩之,将首级共恢一同上关来降玄德。

却说东吴孙权,知玄德兼并西川,将刘璋逐于公安,遂召张昭、顾雍商讨曰:“当初刘备借我荆州时,说取了西川,便还荆州。今已得巴蜀四十一州,须用取索汉上诸郡。如其不还,即动兵戈。”张昭曰:“吴中方宁,不成动兵。昭有一计,使刘备将荆州双手偿还主公。”恰是:西蜀方开新日月,东吴又索旧山川。未知其计如何,且看下文分化。

是日尽欢。

玄德入成都,百姓香花灯烛,迎门而接。玄德到公厅,升堂坐定。郡内诸官,皆拜于堂下!惟黄权、刘巴,闭门不出。众将忿怒,欲往杀之。玄德仓猝传令曰:“如有害此二人者,灭其三族!”玄德亲身登门,请二人退隐。二人感玄德恩礼,乃出。孔明请曰:“今西川安定,难容二主,可将刘璋送去荆州。”玄德曰:“吾方得蜀郡,未可令季玉远去。”孔明曰:“刘璋失基业者,皆因太弱耳。主公若以妇人之仁,临事不决,恐此土难以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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