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角忍不住抽动一阵,令狐华冠冕堂皇说出这等话来,如果换了处所,他必定冲要上去啐他两口,只是现在却不得不陪着笑容。
“还是兄长思虑全面!”令狐华叹服,走过来问道,“丞相叫我们依计行事,现在该把那锦囊拆开了吧?”
令狐浚皱眉道:“天灯我倒是有所耳闻,传闻灯火能够生天,故称天灯,却从未见过!”
“二位将军受命扼守偃城,如果能趁机献出城池,便有破城之功,先前之过,便可相抵,岂不恰好?”
“二位将军曲解了,”那人看到令狐华对司马懿心存畏敬的态度,心中暗自对劲,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畴昔,“此乃贾充亲笔手札,先前在筑阳言语多有冲犯,还请二位将军以大事为重,多多包涵。”
“司马将军素知二位乃是忠义之人,故而亲身派小的来请,此番二位将军若能转头,先前之事,便可不提,令狐浚将军也会受封奋武将军!”
“那天灯究竟为何物?”半晌以后,令狐华喃喃说到,两个锦囊当中,都提到天灯,他闻所未闻。
“不错!”令狐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清算起混乱的思路,拍着令狐华的肩膀,“三今后你我共同业事,此番当真是龙潭虎穴,到了魏营,不成说此处只言半语,统统服从为兄安排便是。”“我懂!”令狐华慎重点头,事关身家性命和此后的前程,谁敢有半分粗心?
“嘿嘿,实不相瞒,为兄也早想看了,只是怕坏了大事,不得不强自忍耐。”令狐浚看看门外,两人来到阁房,在灯光下拆开了红色的锦囊。
“贤弟,事关严峻,还需谨慎!”令狐华正要承诺,令狐浚却拦住了他,回身对来人说道,“请先答复司马将军,我二人深感其拳拳之心,无以回报,只是事关严峻,还需从长计议,容我二人三思之。”
“唉,只是……”令狐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眼中很有悔怨之色,“不料司马将军对我二人如此看重,真是悔不当初,只是如此几次,不免惹人笑话,非大丈夫所为也!”
“快拿出绿色锦囊看看!”令狐华不肯断念,锦囊有分歧用处,既然司马懿派人来了,那绿色锦囊便没有效了,拆开也无妨。
“司马将军既然正视二位将军,又怎会让你们二人冒险?”那人故作珍惜之色,言道,“二位只需求趁夜翻开一处城门便可,其他之事,自有雄师入城厮杀。”
令狐华言道:“既然是天灯,想必然是早晨所用,你我到了魏营,还需派亲信之人彻夜监督,以免误了大事!”
令狐浚笑道:“你有所不知,那司马懿狐疑最重,如果冒然承诺,定会起疑,我二人就算献城,恐怕也会被他派人监督,我故作犹疑,是免除司马狐疑也!”
那人见令狐浚公然心动,心中暗笑,凑上前低声道:“眼下正有良机,二位将军可戴罪建功,也算是对司马将军的回报,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乐?”
“眼下?”令狐浚看了看房间,迷惑道,“敢问如何回报?”
“既然是丞相安排,必有深意,我们尽管依计行事便是!”令狐浚暗自咬牙,将纸条在等下烧成了灰烬。
“这倒不难……”
令狐浚又从怀中取出绿色的锦囊,二人再次凑到一起看完,对着灯火半晌沉默,另一封手札虽长,但也只是交代他们主动和司马懿联络诈降,至于前面如何行动,却无摆设。
“这……”那人一阵错愕,想不到令狐浚刚才明显意动,现在竟然又踌躇起来,他混入城来何其不易,也是冒着生命伤害的,可不想再来第二趟了。
“竟有此事?”令狐浚大吃一惊,上前两步,咬牙握拳,“司马将军对我等如此正视,不想我们做出此等错事,只是司马将军如此,吾等就算有悔过之意,又有何颜面去见他?还是……唉!”
“也好,我这就答复司马将军,”那人略显绝望,也不能勉强令狐浚他们,只好无法告别,“愿二位将军能审时度势,不要孤负司马将军一片苦心。”
那人既然是司马师派来的人,天然机灵非常,从令狐浚的言辞当中便看出他对此事耿耿于怀,对蜀军已然心生不满,更是有了非常掌控。
“大家都说诸葛丞相无所不能,并且蜀兵工坊当中能人无数,怪杰巧匠不成胜数,做出天灯倒也不算甚么,我们只能等待动静了。”
那人走了半晌以后,令狐华不解道:“司马懿派人前来,恰好中了丞相之计,为何不承诺他?”
“竟有如此奇物?”令狐华微微张嘴,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灯,实在想不通这灯火怎会上天。
“本来是贾公闾!”令狐浚站在门口哼了一声,一想起贾充的嘴脸,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取过手札,展开看了一阵,嘲笑连连,“恐怕若非司马将军之名,贾公闾是不管如何也不会如此谦恭吧?”
那人忙笑道:“先前多有曲解,让二位将军委曲了,此次司马将军亲身派小的来请二位将军,还望二位将军能以大事为重,不计前嫌。”
令狐浚多少也有些绝望,但如此一来却倒也豁然了,既然没有安排,他们到了魏虎帐中,也不消决计而为,以免暴露马脚。
“三今后必有答复!”令狐浚见那人神采大变,拍着他肩膀言道,“三今后在西门外,左方角楼之上,看我信号,如果亮起三支火把,便商定次日半夜起事,若没有火把,便……”
“你是说……”令狐浚悚然动容,踌躇再三,又叹了口气,愤恨道,“你有所不知,我二人自从投蜀,兵马俱被闭幕,编入其他各部,现在部下可用之人不过一百余,如何能献城?”
“就……就这些?”令狐华满眼等候地盯着锦囊中的纸条,却只要短短两行字,并且也没交代他们任何任务,不由深感失落,挫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