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大笑道:“兄弟,你如此畏缩踌躇,如何能成大事?想当年父王纵横中原,带来了多少宝贝,去得晚了,连汤都不剩一口。”

瓮城之上,四周都是守军,箭雨中异化着火矢,城中所剩的火油、硫磺、干柴等都一股脑抛下来,乃至连拆了的房屋椽梁都搬上城来,扔进瓮城。

毌丘兴看罢,拍案叫绝:“公然不愧为汉王正视之人,吾观此人之谋,不在卧龙凤雏之下。”

自从匈奴攻打西河郡,河东各县已经开端筹办自保,以汾水为界,坚壁清野,毫不容匈奴再踏入中原半步。

转眼已经入冬,北方的气候愈发酷寒,平阳的守军还将来得及换衣,西风虽冷,却难挡现在热血沸腾。

二将领兵出城,分摆布往匈奴大营而去,城门虚掩,赵俨领兵埋伏于城楼上,守军隐伏,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平阳成中,郝昭和毌丘兴正分派守城之事,半月已过,城内筹办的物质有些不敷,靠近西门的房屋也拆了一大片。

但为时已晚,震天的鼓声在城头响起,袒护了他的叫唤,也将匈奴兵的吵嚷一并淹没。

去卑望着挤在城门口的兵士,像极了早晨回圈的羊群,正筹办让人传令,叫各部落遵循挨次顺次进城,俄然城头上亮起火光。

咚咚咚——

平阳城墙从内部又新筑了一重,为了制止城门攻破,马队直冲而进,郝昭特地将通道往左偏移,这是一个盘曲的甬道,看不到城内幕况。

呼厨泉追至平阳城下,环顾摆布问道:“谁去攻城?”

几位大王无不低头,半个多月攻城战,已经把他们打吐了,此时都筹办南下劫夺,平阳城内物质早已耗光,谁还要这座破败的小城?

二将合兵一处,杀出一条血路,往南奔逃,匈奴自发得得计,全军倾巢而出,尾随掩杀,黑夜当中喊声震天,惊起鸟兽无数。

正商讨之时,赵俨快步而来,拿着一封密信:“机会至矣!”

去卑见刘豹不肯听劝,无法一叹,自领本部人马来取平阳,先让部众吃饱喝足,将捡来的铠甲兵器换上,休整一番再南下不迟。

“不好,快撤,撤出来——”去卑浑身一震,招手大声嘶吼。

赵俨冷眼望着城外暴躁的匈奴兵,不慌不忙走下城墙,大街上也堆满了柴草,亲身取过火把,在府衙门口将草料、粮食和一应带不走的物质全数焚毁,带着兵士从东门而走。

城外兵士虽蒙受重创,但比起进城的,却荣幸很多,他们能够向后逃脱,但进城的却如圈套中的野兽,无处可去。

匈奴兵上前排闼,被血水感化的城门收回降落的闷响,仿佛翻开了天国之门,内里像一个无敌黑洞。

赵俨言道:“匈奴既知动静,却未弃城南下,果如徐元直所料,我等便依计行事。”

趁着夜色再到城下,只见城上乌黑一片,远处星斗点点,城门虚掩,若不是满地骸骨泥水,去卑乃至有些恍忽,派十余骑上前摸索。

郝昭忙翻开手札,看罢递给毌丘兴,笑道:“明府请看此计如何?”

毌丘兴忧心道:“匈奴分兵南下,未有动静,不知徐庶作何筹算,莫不会误我等大事?”

现在河东回归朝廷,军民更是士气大增,大汉对战匈奴,连浅显百姓都感觉底气实足。

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挤在城门口的兵士惨叫落马,以往攻城另有个防备,此次都急着进城,被箭矢兜头射下,匈奴兵多数没有头盔,大多灌顶而亡。

毌丘兴握拳道:“终究到我报仇只是。”

三人商讨一番,顿时调集众将,传令半夜造饭,全军饱食一顿,选精兵出城袭营,其他兵士连同助战百姓皆上西门,筹办决斗。

匈奴人也惊怒不已,立即兵分两路,嘶吼着杀向南北门,那两边城门虽小,但人数少的环境下还是能冲一冲。

那本来只看到乌黑表面的城楼,俄然灯火透明,旋即沿着城墙,密密麻麻的火把亮起,如同构成一道火墙。

匈奴兵此时拥堵在城门道内,前军闷头钻出去,觉得火线就是宽广的城池,温馨的房屋,但昂首的时候,全都傻了眼,面前竟还是高墙。

“大王,人都走光了!”一名头领粉饰不住的冲动,顿时带着部落人马冲了出来。

去卑气得浑身颤栗,对剩下的兵士咬牙大吼道:“血债血偿,顿时从南北门杀出来,城内的人一个也不准放走!”

世人急仓促南下,刘豹不屑道:“雄师南下,河东多少地盘,你还要这一座破城有何用处?”

北面毌丘兴正遇刘豹、去卑二兄弟,见伏兵杀出,顿时退走,二人紧追不舍,呼厨泉领雄师自背后包抄,堵住他们回城之路。

高大的石墙内,汉军安闲退出,汾水岸边早有船只策应,世人顺次上船,眺望平阳城冲天而起的火光,无不放声大笑。

转眼之间,瓮城到处着火,浓烟滚滚,内里人马乱窜,无路可逃,挤在城门道内的兵士进退不得,被浓烟呛死,完整堵住退路,变成一座火炉。

前面的兵士正奋力往前拥堵,呼喊叫骂,恐怕先进城的人将物质抢光,城门道浑家喊马嘶,城内的惊呼声无人闻声。

去卑蹙眉道:“我总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绛邑已被抢空,平阳多少另有些物质,先弥补兵器,再南下不迟。”

匈奴人千万想不到,平阳城的表里都有一座瓮城,从高处看去,仿佛一个去了底的泥碗扣在城楼上,他们攻破了内里的瓮城,内里的却无缺无损,又是一座圈套。

这座对他们来讲如顽石普通的坚城,终究被攻破了,纷繁点起火把,纵马直冲出来。

郝昭自南部逼近匈奴大营,并未冒然闯营,只命兵士筹办火矢烧营,埋伏在营中的右谷蠡王和濮按捺不住,领伏兵杀出,二人交兵数合,郝昭不敌而走。

“贤侄有远见,就留你守城,策应火线辎重。”呼厨泉甚是欢畅,当场便嘉奖右部五百头羊。

郝昭却自傲一笑:“明府放心,某与徐元直虽有一面之缘,但此人辞吐不俗,计略超群,必有对策。”

去卑出马躬身道:“我右部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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