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多年以来王爷在弟兄们心中如天神般的职位,再加上张鹤刘榭等人的安抚慰勉,并没有引发甚么大的颠簸,但兵部此举,清楚就不怀美意。
百里长卿微微点头,在林归远即将分开的时候,俄然说了一句,“军中苦寒,绝非文人笔下的诗情画意。”
这一点,林归远早就体味得清楚明白,并且他也晓得表兄夙来未几言,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生感激,大声道:“多谢王爷指导。”
听到表兄这个称呼,百里长卿微微皱眉,他并不是恶感林归远这般称呼他,不管内心甘心不甘心,表兄弟的干系都是铁普通的究竟,而是,有些话,他必须说在前面,“你应当明白,东澜军规,晋升武将,只看军功,不看其他,到了江夏军中,你只能从最低阶的兵士做起,表弟的身份,国公爷嫡长孙,吏部尚书公子,这些身份,十足不值一提,在军中,你不是本王的表弟,只是一名最低阶的兵士,至于将来,要看你的造化。”
林归远会心,现在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觐见太子和太子妃的,当即起家告别,“归远辞职。”
“好,你退下吧!”百里长卿不置可否,如果林归远真的是个可造之材的话,他情愿给他一次机遇,也不肯看着林国公府就此衰颓下去,就当是酬谢外祖母当年收养母亲并对母亲视如己出的恩典,人生活着,谁又能不被这些芜杂繁复的俗物缠绕在身?
“罢了,以老侯爷对你的成见,你怕是很难活着从京畿军里走出来。”百里长卿的声音让林归远无地自容,“先去江夏军中历练历练吧。”
这时,张管家在内里小声道:“启禀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銮驾快到府门口了。”
张鹤也是江夏王麾下一员大将,江夏王进京以后,军务暂由楚曜打理,百里长卿翻开那封告急送来的军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以后,交给了楚曜。
林归远霍然明白,表兄是在磨练他,心底掠过一道久违的暖和,这位看似冷酷无情的表兄,不过是有着别人不睬解的体例罢了,一时感慨万千,“谢表兄。”
他们原觉得江夏有三十万人,想要裁剪开支,引发的震惊太大,起码也要比及年后,有个缓冲期,却不料兵部急不成耐地脱手,清楚是用心不让江夏军队过好年,目标当然也很卑鄙,就是为了摆荡江夏军对王爷岿然不动的信赖和恋慕。
林归远脚步一顿,他明白是表兄在提示他,不过既然走了这一步,他甚么都情愿,“多谢王爷,归远情意已决。”
就在百里长卿筹办出去驱逐太子和太子妃的时候,楚曜俄然大踏步出去,手捧边陲信函,“王爷,张鹤传来军报。”
楚曜很快看完,年关岁末,兵部竟然剥削军饷棉衣的发放,引发牢骚纷繁。
冯威也来了,看完以后,不忿道:“兵部就这么迫不及待,比年都不让将士们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