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
第605章 巾帼骨劲（2）
蔡少炳亲手为长孙安业斟上茶水，含笑道：“范进一介穷酸怕是没法混出曹州城，如果他真的混出曹州，去往长安少不得要半月不足，这段时候刺史惊骇谢瑶环有命在？”
“你叫本官招些甚么？”谢瑶环奋力站起家来，看向蔡少炳，恨不能生啖其肉。
连续十天，就在房遗爱等候着李世民御驾亲征的空档，范进日夜兼程，一起风餐露宿提及辛苦，但比起蒙受酷刑的谢瑶环倒是强了千倍万倍。
“阿嚏。”揉了揉鼻尖，房遗爱喃喃道：“是谁在骂……在想本官？”
“为的就是烧毁账目啊！”见蔡少炳明知故问，长孙安业泄气哼了一声，目光朝着门外打量，小声道：“谢瑶环半月来全都钻在文房查账，如果被她发明端倪，本官虚报灾情一事，岂不是要公之于众了！”
“虚报了……半数之多，剥削款项十余万两……”话说一半，长孙安业勃然大怒，手指蔡少炳大声呵叱，“姓蔡的！你但是我兄弟的弟子亲信，这话是甚么意义？你要去揭露本官不成？”
“房俊但是出了名的刺头，就连当今万岁都敢蒙哄。如果被他晓得我们将谢瑶环下狱，还不得闹翻了天啊。”
“好便好，莫要伤了她的性命！今后还得叫她亲笔写下罪行呢！”
面对长孙安业的痛斥，蔡少炳轻笑一声，小声道：“既然此事如此短长，刺史难不成还想要谢瑶环活命么？”
获得长孙安业的确认，蔡少炳诡谲一笑，阴鸷的道：“既然如此，刺史何必去理睬那范进一介穷儒？只要将谢瑶环屈打成招，捆绑法场立斩人头，过后房俊得知难不成要去阴曹地府与其对证么？”
“刺史有决计杀死谢瑶环？”
与此同时，范进已经驾马分奔出了百余里，一起上每逢五十里便换一次马匹，去到馆驿打着曹州知府师爷的名头，驿丞官倒也没细心扣问，仓促看过范收支示的公章行文后，便将马匹饭食预备好了。
“私通突厥，谋叛朝廷！我来问你，知府大印为何无缘无端失落了？”蔡少炳嘲笑一声，全然不睬会谢瑶环那闪着寒芒的双眸。
眼望水池中满目标菡萏，房遗爱眉头微皱，小声道：“不知瑶环在曹州如何样了，这几天老是心境不宁，别是出了甚么岔子！”
“派谁去？府下小厮么？还是婢女？”房遗爱苦笑一声，临时将思路丢到一旁，开口道：“我去书房练会字，你们两个莫要辩论。”
比及狱卒将谢瑶环泼醒，蔡少炳再次开口道：“谢瑶环，到底招不招？免得皮肉刻苦！”
连续两声，蔡少炳只顾低头品茶，目光上移扫向长孙安业，心想：“此人诺大年纪，为何如此没故意机？难以成事！”
“但是范进逃脱，本官心中老是有些发虚。”长孙安业脸上的难过消了大半，缓缓坐在木椅上，喃喃道。
昔日一颗馒头能磨蹭大半个时候的范进，此时三两口便将饭食吞吃入肚，收起之前房遗爱所给的曹州知府官印宣纸，这位老墨客光着脚翻身上马，再次朝着长安赶了畴昔。
“死样儿吧，谁会辩论。”
房遗爱眉头更加攒簇，点头道：“环儿和范师爷固然心机周到，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蔡少炳勾搭长孙安业生出祸端，我怕他们二人难以抵挡啊。”
“活命？她此番必死无疑！”长孙安业咬着后槽牙，眸中寒芒大放，“这女娃娃有些手腕，如果叫她活着与房俊相见，本官头上的乌纱岂不是要丢了吗？”
“府衙失火，大印丧失。”谢瑶环顿了一顿，随即厉声问道：“该去问你和长孙安业啊！”
仓促道别，蔡少炳径直朝道台衙门缧绁走去，长孙安业苦衷被撤销，立时又规复了那好酒贪酒的赋性。
“还是明公未卜先知，晓得蔡贼遗祸，事前给了俺一纸官印宣纸，要不然这馆驿怕是难以信赖啊。”
“俊儿哥如果不放心，派人前去看一看不就好了。”高阳嘟嘴说道。
因为时任曹州通判，外放官员无旨不成插手朝会，房遗爱反倒乐得落拓，白日宴请品客，早晨走亲探友，安闲的糊口竟叫他忘了那远在曹州的谢瑶环。
“昏畴昔了？去取井水来！”
“刺史何必如此。”见长孙安业起火，蔡少炳这才放下茶盏，拱手道：“刺史派人烧毁府衙，盗走知府大印所为何事？”
千里以外，正坐在状元府花亭品茶的房遗爱，没出处的打了个喷嚏。
被老婆言语相噎，房遗爱正要开口回嘴，只听坐在一旁的秦京娘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是啊，我和京娘姐姐才不会辩论呢。”
“瑶环姐姐足智多谋，何况又有范师爷从旁互助，应当没甚么吧？”秦京娘嘟囔一声。
长孙安业天然不晓得蔡少炳所想，目睹兄弟的亲信沉默应对，顿时心血上涌，怒拍桌案，大声道：“这事儿你也有份，如果房俊回到曹州，新仇旧怨，你小子怕是活不了！”
蔡少炳坐在刑房正中，眼望伏地昏倒的谢瑶环，奸笑道：“房俊，看到了吗？你的女人正在受刑，行刑的就是本官！何如不了你，莫非我连一个女流之辈都毫无体例了吗？”
“任凭谢瑶环才高志广，归根结底不过一介女流罢了，门生这就去缧绁行刑，哪怕她抵死不招！”
“只是她乃是万岁亲封的曹州知府，若无亲笔罪行，单凭一纸画押怕是难以服众啊。”
“哼！那里是漱儿带坏了京娘，清楚是民气所向！”高阳嘴上抱怨，伸出翠绿玉指捏起一颗茴香豆，便送进了房遗爱口中。
“笑甚么！”房遗爱拂袖轻哼一声，顺势在秦京娘的腰间轻捏了一把，“这才过门几天啊？就被漱儿带坏了！”
高阳捧着一碟儿茴香豆，看向房遗爱，略带抱怨的道：“不知是哪个坊间的姐儿。”
“恕门生大胆，叨教刺史虚报了多少难情？又剥削了多少赈灾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