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卢俊义梦入黄粱 地然星独守水洼

三皇五帝皆为客,万代千秋尽化烟。

浑沌初开不计年,上穷碧落下临泉。

生来混世唤魔王,用拜公孙亦是良。

卢俊义起家看了,四周与平常偶然,才知是南柯一梦。卢俊义心想:“这梦古怪的紧,还需与有德之人商讨才是。”思来想去,想道:“我兄弟混世魔王樊瑞在霸州为官,可请来一叙。”因而当夜急写手札一封,遣人望霸州去请樊瑞到此。期间卢俊义夜夜安闲书房习文,困得难耐,就怀里踹刀而睡。金圣叹恶灵每夜必来。卢俊义只是捱过三五日,樊瑞才到。当下卢俊义与樊瑞说了备细,道:“兄弟可解这恶灵之梦么?”樊瑞笑道:“哥哥放心,小弟既然到此,必擒此恶灵,与哥哥消灾解难。”因而当夜,樊瑞设了祭坛,请一个地府阴帅鬼王到此。又点起安神香,兄弟两个在卧榻上抵足而眠。当时卢俊义还是怀里揣刀,樊瑞道:“哥哥不必如此,可随我梦里与他实际。”两个便就入眠。

话说柴进之子柴通拜在卢俊义门下习武,看看三年摆布,相安无事。忽一日,柴通得了一封家书,报知家父丧命。柴通大哭一场,特来与卢俊义哭诉道:“师父,方才家书,说我父亲没了。孩儿为子不孝,临终不能在父切身边服侍。本日要回故乡,为父亲守孝,还望师父恩准。”卢俊义闻言,哀叹不已,只觉光阴流逝,斯人已去。又叹道:“这几年来,你技艺渐成,德行也佳。且尽孝之道,谁能禁止?你归去便可担当家业,好自为之。”柴通又哭道:“来时家父说:‘既认师,当尊父。’师父待孩儿视如己出,孩儿恩典不忘。只待孩儿守孝期满,再来服侍师父摆布。”卢俊义闻言则道:“胡涂。你担当你父家业,做了朝廷命官,才是真男人汉大丈夫所谓,如何自废前程?若如此时,我不认你,你也休来找我。”柴通闻言,忙道:“师父在上,孩儿谨遵教诲,不敢有违。”因而柴通告别回籍。这柴通归去今后,担当柴进家业官爵,仕进皆聪明待人,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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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张宇道:“早闻听本地统领乃是梁山豪杰做地,本日豪杰见豪杰,不知有何话说?”樊瑞抱拳道:“张兄,我此来不为别的,只为一颗宝珠。我府上五日前遭窃,独失一珠,想必是张兄部下兄弟所为。若肯偿还,樊某毫不撕破面皮,可教你等复为良民,统统罪恶,我可与朝廷上书从宽措置,不知意下如何?”张宇一听,大笑起来,只把宝珠拖在手上,说道:“樊统领说,这珠子是你的,怎地证明?你叫它,它却回应你么?”樊瑞见状,心中愤怒,却仍强压肝火道:“张兄莫要戏谑,此珠乃师传之物,此中有九天楼一座,你若不信,大可拿来一观。”张宇听闻,当即看了,公然是有。只是不屑道:“谁晓得你是不是胡编乱造。”樊瑞见软话无用,眼神一凛,喝道:“贼厮,敬酒不吃吃罚酒,教你看我手腕。”说了抽剑在手,口中念念有词,就见飞剑取人。张宇大惊,举宝珠来迎,却把宝剑吸入珠子里。樊瑞大惊,又取葫芦来发。张宇用宝珠一一吸入了。樊瑞心中道:“这厮怎会用这上等宝贝?难不成有人教会了不成?”樊瑞无法,只得去师父松纹古定剑在手,谓摆布道:“你等架好船只。”踏罡步斗,唤暴风来。只见:

霭霭清虚六合共,悠悠品德古今传。

那鬼王南面正坐,卢俊义、樊瑞两个拜见了,鬼霸道:“二位星君不必多礼。”因而赐座。两个就坐在两旁。鬼王又道:“不知二位星君本日请小神前来,倒是作何?”樊瑞道:“我兄卢俊义夜夜被阴魂索命,苦不堪言,本日烦请阴帅至此,要审判这等阴魂。”鬼霸道:“既是如此,我便鞠问了。”因而樊瑞把葫芦一倒,把金圣叹倒在堂下草里。金圣叹见似欲勘问之状,心中大惊,叩首如捣蒜普通,口中尽是“只要求生”之词。只见鬼王拍案骂道:“万死枉贼!你造下弥天大罪,朝廷多次前来收捕,你等公开拒杀无数官军!本日却来摇尾乞怜,企图逃脱刀斧!我若本日赦免你时,后日再何法去治阴阳两界?何况狼子野心,正自傲你不得!我那刽子手安在?”说时迟,当时快。只见一声令下,壁衣里簇拥出行刑刽子一个,立在金圣叹一旁。金圣叹吓得魂不聚齐,似有魂飞魄散之状。金圣叹微微让开眼看堂上时,却有一个牌额,大书“天下承平”四个青字。但见刀开端落,从金圣叹耳朵里滚出两个纸团,刽子手迷惑,捡来翻开一看:一个是“好”字,另一个是“疼”字。

次日天明,有衙门遣人来请樊瑞,说:“本州有一处文安洼,会聚一伙草泽,正要攻打大城,特请统领商讨用兵之事。”樊瑞闻言,忙披挂了,赶到衙门。当时知府见了,忙教请坐商讨。樊瑞道:“闻说有歹人占有文安洼为寇,不知是多么样人,何时成了气候?”知府道:“之前将军告假为卢太尉捉鬼,不知此事。半月前文安县有一铁匠,姓张名宇。这张宇与客人争论,失手误杀了客人,被押入大牢,要刺配三千里。谁知途中打通衙役,逃狱走了。现现在堆积百八十人,占有洼内。我等数次遣兵去剿,皆无功而返。”樊瑞道:“这伙人恁地短长?我部下官兵也何如不得他么?”知府道:“恰是。这张宇不知会甚么妖法,能将人马都吸入一个球里,我等都抵敌不过,那才至已养成气候。现在文安县已然被张宇搅得鸡犬不宁,本官日夜盼望将军返来,好拿下此贼,以安百姓百姓。”樊瑞听了,心中暗忖道:“知府所言,与我师所留宝贝普通无二。昨夜返来时,见仆人支支吾吾,我引赶路太累,未曾在乎。现在看来,此中必有蹊跷。”当即道:“知府大人勿忧,既然末将已归,必领兵讨贼,容我回家清算法器等物,到时点起人马便来。”知府大喜。

再说瑞交差已了,心机全在这文安洼下,不料宦海。因而去官为民,就在文安洼后盖一茅庐,每日诵经修道,保护宝珠。看看年至六十五岁,无疾而终。有诗叹曰:

当时皆大欢乐,卢俊义、樊瑞两个送别鬼王。一夜梦醒,卢俊义只觉心身轻松,又来感激樊瑞。樊瑞道:“哥哥不必相谢,自是小弟应当做的。”两个谈天说地,卢俊义又故意中迷惑,问樊瑞道:“昨夜梦里见金圣叹被斩首而死,愚兄却有一问。”樊瑞道:“不知哥哥有何疑问?”卢俊义道:“我只知人死为鬼。却不知鬼死为甚?”樊瑞笑道:“哥哥不知,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鬼者,人丢脸视,聻者,比鬼更不能闻。那聻再无翻身之日,哥哥放心便是。”当下两个说罢,樊瑞又与卢俊义道别,自回霸州去了。

就说樊瑞回到家中,先去阁房神龛上看了。这神龛乃是供奉宝珠之地。公然,宝珠不见了。樊瑞大怒,教仆人来问:“我昨夜问你:‘家中有何变故?’你却不说,我那珠子那里去了?”仆人闻言,扑通跪下,几次叩首,只把实话说道:“五日前家里闹贼,闹了一夜,也未曾抓住,只是点查家中物实未曾少了一个,只怕仆人晓得,是以丢了事情。以是隐下这事,未曾报案,也未曾与仆人提及。”樊瑞怒道:“却误了我这很多事。”说了,提了宝贝便走。

一朝悟出真美满,紫气东来还未还。

舟翻人摇;人落水中。

却说卢俊义安闲京中,无甚大事。是夜,卢俊义归卧帐中,便得一梦。梦见一人,其身奇特,手持宝剑,自称:“我乃金圣叹,要寻你梁山贼寇报仇,故单身到此。汝等尽早各各自缚,免得费我手脚!”卢俊义笑道:“我传闻你早死在阵前,本日还要鬼鬼祟祟?”金圣叹咬牙切齿,拔剑来刺。卢俊义不觉怒从心发,便提朴刀,大踏步赶上,直杀畴昔,三下五除二,把金圣叹砍做数段。金圣叹大惊,弃了宝剑,来拢身材,揉作一团,成一个肉球。卢俊义见状,只是哈哈大笑。金圣叹恼羞成怒,只见腮帮子一鼓,吸一口阴气一吐,直吹得卢俊义浑身发冷。卢俊义也不惧他,提刀来戳,却戳不着。卢俊义看时,本来手中刀头先已折了。卢俊义便弃手中折刀,再去刀架上拣时,只见很多刀、枪、剑、戟,也出缺的,也有折的,齐齐都坏,更无一件能够抵敌。那金圣叹早已赶到背后。卢俊义一时无措,只得提起右手拳头,劈面打去,却被金圣叹寒气吹开,卢俊义见近不得身,心中大惊,忽得惊梦而醒。

诗曰:

且说樊瑞点起军马二百人,运起船只,迤逦望文安洼上来。于路上樊瑞深思道:“这贼不偷家资,专盗我宝珠,倒是晓得内幕的,本日抓了,或可一问。”于路无话,只道洼前,但见这一片水洼百十里远近,一片片都是芦苇荡,周回港汊繁多,酷似梁山泊模样。樊瑞叫人放下船只,都上船来,望洼心去。不一刻便到中间。当时樊瑞站在船头,大声道:“我乃混世魔王樊瑞,本日特来与张宇头领说话,还瞥见上一面。”不一时,就见芦苇里荡出十数只船来,为首一个大汉,恰是张宇。樊瑞看那人样貌,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紫棠色面皮,扎里扎煞一部黑钢髯。

看看当夜,金圣叹恶灵公然又来。那金圣叹手持宝剑,飞将来要砍卢俊义。却未曾处所,卢俊义身后转出樊瑞来,却被樊瑞只一剑,金圣叹右臂早断,扑地颠仆。又见樊瑞举起乾坤奇妙葫芦来,口中念念有词,喊声:“收!”便把金圣叹团成一个肉球,吸到葫芦里。卢俊义见状大喜,赞道:“兄弟道法高深,愚兄叹服。”樊瑞道:“哥哥,我请阴帅鬼王至此,专门缉捕恶灵,哥哥可随我一同前去拜见。”卢俊义不知以是然,自是跟班。两个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去处,看时黑压压一片,不见阳光。虽有烛火,倒是暖色。再看正中间排设公案,中间立着一个红胡子,判官打扮的人。那人道:“有请鬼王升堂。”就见一个大汉转屏风入坐。

得果功成真羽士,文安水岸度沧桑。

樊瑞见人都落水里,就叫风静。摆布摇摆过来,但有抵挡者,一发槊死;有投降者,一发救上船来。当时摆布擒了张宇,五花大绑困了,都到岸边。樊瑞便来扣问:“你怎会用此宝贝?”张宇道:“不敢坦白。只是一日梦中有人奉告:‘樊瑞府上有宝珠一颗。’又把用法说了,我才遣人来盗取用之。”樊瑞再问是谁?张宇只说是文人打扮。樊瑞测度道:“怕不是金圣叹幽灵作怪。”思罢,又道:“你且还我珠子来!”张宇哭道:“方才翻船,珠子脱手落水里去了。”樊瑞听后,气得浑身颤栗,指着张宇骂道:“你这恶贼,弄丢我的宝珠,本日定不饶你。”说着就要拔剑斩杀张宇。此时中间一名副官道:“将军且慢脱手。”樊瑞转头怒问道:“如何要禁止我?”副官道:“将军不成知法犯法。此人只得上交朝廷发落才是。”樊瑞肝火未消,掷剑在地。只得道:“命会水的,下水里去寻,若能寻到,便是樊瑞存亡订交,我诸事应允。”众士卒纷繁下水寻觅宝珠,但是找了好久也不见踪迹,樊瑞只得引兵回了。

厥后四周百姓把樊瑞葬在洼前,都说樊瑞乃是得道高人。故意之人,常来祭拜,许愿等等。忽一日,有一人也来祭拜。有分教:文人雅士归玄门,雅士文人笑长眠。不知是谁来祭拜樊瑞,请听下回分化。

风卷浪花;浪打舟船。

却说樊瑞回到霸州,一起无话。当时颠末文安洼,樊瑞行至一处树林,忽感一阵阴沉之气劈面而来。樊瑞便利市按宝剑,四顾环顾。只听丛叶沙沙之声,不见人影。樊瑞大喝道:“哪个装神弄鬼,却不知俺乃是混世魔王么?”正说了,就见是野兔扑腾。樊瑞见是兔子,这才放心,叹道:“不期是只兔子,端的本身吓本身了。”说了又行,直直回到府邸。当时天气已晚,有仆人接着,樊瑞便就洗漱了,吃罢了饭,问道:“这几日家中可有甚事?”仆人支支吾吾,只说:“无甚大事。”樊瑞也不在乎,自睡一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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