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佐、孙佑见失了主将,不敢缠斗,回马便走。只因玉衡阵未被冲散,张先亦要出阵。叶光大惊,拦着道:“阵容未乱,兄弟不成鲁莽。”张先道:“前面兄弟轮番出阵,到我这里如何不出?既如此时,岂不教前面人马白白捐躯?”言毕,率亲随奋勇出征,直奔开阳一阵来。宋军阵里范擒虎瞥见来人,并不抵挡,只把雄师撤退,转过瑶光阵旁,与林吉做犄角之势。张先见状,却涓滴无有害怕,带领部下突入阵中。一时候,疆场上喊杀声四起,顿时血流成河。范擒虎谓林吉道:“将军可趁机率军围住这伙人,我自引军去截他退路。”林吉应允,率军渐渐围着张先。张先只顾左突右挡,奋力抵当。只因敌甲士数浩繁,张先一人英勇,转头看时,部下喽啰却多有惧色。沈春道:“大哥,依我看,这一伙宋军不比他处,我等小兵抵敌不过,不若撤了。”袁刚拥戴道是。张先无法,只得回马退兵而走。正走时,归程却被范擒虎拦着。张先大怒道:“竖子,安敢拦我来路!”舞枪批马来迎。两个斗不过数合,林吉舞盾挥枪抢将入来,摆布沈春舞枪拦着,袁刚亦提朴刀助阵。五小我,五匹马,分做两拨,相互死斗。那边叶光见得逼真,恐张先陷在阵里,忙道:“需两个豪杰,从东西两侧刺斜里入去,打散阵型,方能救出张先一彪人马。”周地祖、蒋哉两个道:“诸位兄弟都走遍了,我二人尚未入阵,以此我二人精力充分,愿往!”叶光认理,让二人去了。
话说凤凰山、清风山、二龙山、白虎山、桃花山,五山豪杰大乱青州地界,滋扰大宋一方不宁。梁方平引雄师被困二龙山,不知如何是好。叶光会聚青州豪杰,都到山下建起寨札,一面与大宋军官打熬,一面搜索残兵败将。当有探马引二百残兵返来报说。叶光问道:“邓团练安在?”残兵道:“已被宋军所杀。”又把山崖毕命的备细说了。邓成安听得,咬牙切齿,泪如泉涌。顿时跪地喊声:“父亲!”一振不撅,便昏死畴昔。世人见状,仓猝施救,好久后,邓成安才缓缓醒来。只见他眼神浮泛,一言不发。叶光等人都高傲白贰心中苦痛,都来安抚道:“兄弟,节哀顺变。令尊之仇,我等必报。现在当务之急乃是重振旗鼓,与官军一战。”邓成安微微点头。不一时,陈毕便引一众豪杰都到。叶光等忙来见礼,纪平见了叶光、孙列二人,忙来挽手道:“二位兄长,想煞小弟了。”三人就说些贴己话。孙列见了孙佐、孙佑,确是认得,恰是当日剪径时打斗的豪杰。孙佐、孙佑两个见了孙列,孙佐笑道:“哥哥还要马么?”孙列道:“莫要讽刺俺了。”孙佑道:“与哥哥也算不打不了解。”当下世人一笑泯恩仇。而后张先也道:“多谢众位豪杰豪杰互助,我桃花山方才解困。”叶光又来答礼。世人说罢,纪平却见邓成安神采惨白,正要扣问启事,叶光制止道:“贤弟且来,我与你细说。”就耳畔说了邓明已死的备细。纪平闻言大惊道:“兄长胡涂,若多派一人跟从,也不止于此。”叶光亦是自责,当下无话。
忠心义气胸前事,展转青州豪杰称。
只说孙列等人杀散前军,自家兵马十损一二,当即自回本阵。第二阵里端木忠、毕隆、景崇出马,瞥了天枢阵,只望天权阵里来。天权阵里赵哲确切儒将,自不上阵杀敌,就挥动摆布截住端木忠一伙厮杀。端木忠手持长枪,如游龙般冲向敌阵,枪枪必中,伎俩高深。毕隆和景崇则在两翼保护,共同默契。赵哲见端木忠来势汹汹,心中暗自惊奇,赶紧批示兵士迎战。两边短兵相接,杀声震天。端木忠奋勇杀敌,毫不害怕。却忽见阵型大变,天玑、天璇二阵集合而来。本来阵眼里许国见前军已乱,才命令变阵。端木忠等厮杀一阵,见势头不好,叫道:“且撤!”毕隆道:“未斩敌将,如何回马?”端木忠道:“再迟慢一分便走不脱了!”世人认理,只得弃了赵哲,纷繁回马便走,望本阵去了。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交战疆场遭暗害,人身落马魄飞升。
上界将军星落地,青州血染满天红。
力盖天蓬无敌手,技超贾复有奇功。
孙列、端木中、刘恒、沈卫、邓成安、张先、沈春、袁刚、周地祖、孙佐、孙佑、毕隆、景崇、蒋哉。倪乾、陈毕、纪平为文士。项雨有伤在身。
不说叶光等人如何商讨备细,且说辛彦宗引众将都回二龙山,拜见了梁方平。梁方平却不见张志宁身影,问过备细,才知张志宁被擒。梁方平拍案大怒道:“这一伙贼人真该千刀万剐,若不铲平,有何颜面回得朝廷见太师!”当即与众将商讨军务。正说之间,有探马来报:“山下那伙红头子却建起寨札。”话音未落,又一探马来报说:“白虎山、桃花山两路人马会聚山下贼寨,看有似两千余人。”世人闻言,面面厮觑。梁方平道:“众将有何退兵之法?”许国道:“我看他这几处兵马才初堆积,不甚合力,怎能摆布全面?见今我这里有雄师三千余,若依愚意,可会聚一处,摆一套大阵,定能取胜。”梁方平闻言大喜,道:“就依你计。”说罢点起人马都下山来。只听得锣鼓喧天,许国就摆起一个大阵,恰是阴阳七星阵。只是不比前次那般小。前次只要千余人,今番倒是三千余人大阵。此阵摆成,早有小喽啰报入军寨里来。叶光等人闻言,就引大小喽啰一收回寨来看。只见大阵浩浩大荡,气势恢宏。摆布孙佐、孙佑等人见了道:“前番就是这甚鬼阵,几乎儿害死了我等兄弟性命。”叶光了然,就叫摆布搬来云梯,上了云梯看时,才见全貌。叶光心中却有战略。下了云梯谓众将道:“我晓得此阵,唤作阴阳七星阵,虽名七星,却有八个小阵,抢先一阵是北极星,前面七个都遵循北斗七星列举,又暗合阴阳之数。八个小阵分前后两队,可前后援助,窜改多端。”叶光指着宋军大阵,对众头领说道:“若要破此阵,需先攻其北极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再以精兵突袭天权、玉衡、开阳三阵,打乱其阵法安插,届时可破。”众豪杰豪杰听了,纷繁点头称是。叶光就来点将,摆布站满豪杰豪杰,共十八筹,恰是:
只说周地祖并蒋哉二人,各提兵马,从东西两侧杀奔七星阵里去。二人左冲右突,奋力杀敌,就把宋军阵型扰乱。林吉见状,正要分兵应对。却被袁刚兵马拦着,施救不得。范擒虎只得本身分兵抵挡。阵里张先看是个机遇,前驱胯下宝马,紧追范擒虎,瞥见背心教亲,一枪刺死。开阳阵大乱,张先便带领部下突围而出。叶光见张先等胜利脱困,立即挥动旗号,号令全军反击。其他各路豪杰见状,纷繁呼应,向宋军阴阳七星阵卷杀而来。疆场上顿时杀声震天,两边混战一处。众豪杰同心合力,直把七星阵突破,宋军大败。只见宋军哭爹喊娘、觅子寻爷、丢盔弃甲、背叛齐逃。阵眼内飞虎将军许国见了,心知局势已去,只得败走回二龙山去了。众豪杰见宋军回寨,也不紧追,当即回了本阵。
且说众山豪杰大破七星阵,欢乐回寨。叶光设筵宴道贺,众豪杰畅怀痛饮。酒至半酣,叶光起家道:“本日之战,虽胜犹险。那梁方平必有后招,我等须得严加防备。”众豪杰皆然其言。次日,探子来报,辛家兄弟引军前来应战。叶光闻报,率众将出寨迎敌。两军对阵,辛彦宗出马叫阵道:“兀那厮山匪草寇,阿谁出来与我比武。”叶光遣文武袖端木忠出战。两人比武数合,端木中只觉不敌,回马便走。辛彦宗也不追逐,又道:“我这里不追你等,就杀败你那一伙,单挑他百余人又如何?这是第一个,另有阿谁赶来?”众豪杰闻言,都有肝火。净街罗周地祖率先出马,十合之上,却被辛彦宗用枪挑飞了盔子。周地祖大惊,不敢对抗回马便走。辛彦宗道:“第二个!”孙列见状大怒,舞方天画戟拍马而来。两马订交,兵器共举。不知多少回合,只见二人汗流浃背,倒是炽烈难当。孙列猛一声道:“且住,你敢与我裸衣而斗么?”辛彦宗要逞本领,天然应允道:“有何不敢!”当下两个回阵,各自摘了头盔,撤退铠甲战袍,换了一匹轻装快马,手搦兵器,上阵来厮杀。恰是:众豪杰方破七星阵,二兄弟又惹豪杰嗔。不知孙列胜负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一夫当关是刘恒,自斗携兵统亦能。
叶光当下道:“北极一阵乃首战,败则士气必馁,需大胜,谁来破之?”世人闻言,惧不敢向前,有孙列出列道:“这第一阵,我愿抢先出马!”摆布沈卫、邓成安一同愿往。叶光允了,又问道:“天权一处暗合文曲,乃阵眼所近,前后照应之要点,哪一个敢往?”抢先端木忠道:“小弟愿往!”摆布毕隆、景崇一同要去。叶光允了,又问道:“玉衡一处那个敢往?”刘恒出列道:“我去便是!”孙佐、孙佑二兄弟亦往。叶光亦允了,最后问道:“开阳一处,暗合武曲,非强攻不能取胜,不知哪个敢往?”当下张先道:“这一处舍我其谁?”摆布沈春、袁刚紧紧相随。当即分拨定了,各个头领点了五百精兵,如纺车般轮番出阵,直捣大阵要紧处。
诗曰:
宋军天枢阵里沈斌见状,忙展开步地来助阵。沈卫见了喊声道:“哥哥,宋军援兵到也。”孙列道:“怕甚,再冲一阵可也!”当即拨马,三人领兵再战宋军。沈斌手握刀盾,挥动而来。孙列大喝一声,就把方天画戟舞动生风。沈斌提盾架拦,只听噼里啪啦乱响,那盾断裂两片,沈斌却被击飞丈外,喷口鲜血死了。有诗赞道:
本阵第三阵刘恒引孙佐、孙佑兄弟出马,直取玉衡阵。那边七星阵天权、天玑、天璇三阵合为一处,玉衡一阵单独露在阵外。刘恒眼尖早觑见那一员女将叶明珍,手提火铳,觑叶明珍脸部教亲,只一放铳,却未中。刘恒暗忖道:“此物果然难使。”本来刘恒自恃技艺超群,不爱习火器,那神铳手扬衡曾教他用铳,只是碍于面子学习一二,不甚高深。现在想发挥手腕,又没射中。刘恒便瞥了火铳,手持朴刀来斗。叶明珍闻声大惊,只提了宝剑挥雄师来厮杀。两边杀将起来,刀剑乱舞,将战十五合,叶明珍力量不佳,拨马便走。刘恒紧追不舍,直突入阵中。孙佐、孙佑二人各持兵器,摆布照顾。却见前面叶明珍左手在怀里摸索,孙佐心机细些,忙叫道:“豪杰谨慎,防备暗器!”话音未落,只见叶明珍回击丢出两把飞刀,喊声:“中!”刘恒大惊,舞朴刀扒开一把,却未落第二把飞刀,咽喉早着,顿时翻身落马,一命呜呼。可惜十三太保之首,竟死于暗器之下。有诗叹道:
宋军第一阵里抢先一将,不是别人,恰是飞熊将军孙铎。孙铎瞥见来人,抢先一个骑一匹花斑白马,舞一把九齿钉耙;前面一个手舞大锤,一个手舞双剑。孙铎当即笑道:“手把耕具也敢上阵厮杀?”就出马来战。两个兵器共举,马镫订交。比武只一合,却把孙铎震得虎口开裂。孙铎自知不敌,拨马回阵。前面邓成安驱马赶上,双剑在手,心中只要为父报仇,建议狠来,狂追孙铎。孙铎将回阵里,摆开步地,正阻住邓成安。邓成安舞动双剑,如同砍瓜切菜普通,杀出一条血路来。前面孙列亦建议性子,杀散浩繁宋军,直奔孙铎。孙铎仓猝应战,兵器未举,就被孙列一钉耙筑九个洞穴,翻上马去。孙列见孙铎手中兵器不差,当即夺了,弃了钉耙,舞起方天画戟便来厮杀。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不说叶光一众豪杰如何,且说许国回到大寨,报知备细。梁方平又怒又气,只要把许国斩讫来报。摆布都来相劝,梁方平那里肯听。辛道宗道:“置帅千万不成临阵斩将,依我鄙意,杖刑可也。”梁方平道:“极刑可免,活罪难逃!”就叫摆布拖下,脊杖四十。梁方平道:“现在被困盗窟,又当如何?”辛彦宗道:“置帅休急,我兄弟二人尚未脱手,来日且看我辛家兄弟手腕。”梁方平道:“有你二人,我心甚安。”而后安设人马,当日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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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孙列勇豪杰,两刃三尖舞刮风。
冲锋陷阵谁堪比,敢视千军如蚁虫。
太保当中居首位,善交义友并贤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