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似海催千叠,豪杰如虹镇万仙。
热血滋花沅澧美,赤忱换日土苗康。
那边辛道宗在垓心,也已等待多时。见张先来了,大喊一声:“来来来!本日需求分个胜负!”说罢,拍马举刀望张先冲去。张先手舞三尖两刃刀迎着,两人刀来刀往,打得难明难分。不数合,张先卖了个马脚,引得辛道宗一刀砍来。张先侧身一闪,挥刀望辛道宗坐骑便劈。辛道宗猝不及防,被张先一刀砍中马背。那马吃痛,长嘶一声,竖律律立起,就把辛道宗跌落马下。张先见辛道宗滚落灰尘,要乘胜追击,忙干将上来槊杀。此时节太阳高悬,辛道宗急中生智,就把刀刃侧面一横,映着阳光晃了张先的双眼。张先双眼泛白,手脚混乱起来。辛道宗见状,趁机发力,蓦地起家,一刀砍向张先坐骑。那匹千里烟云七香驹公然宝马,自顾自要避开那刀,俄然人立而起,亦将张先摔上马来。辛道宗大步上前,想要一举拿下张先。张先就在地上乱滚,先躲过辛道宗的刀,后翻身而起。两个就来步战。本来张先步战稍欠,将战三五十合,只觉下盘不稳。张先心知不妙,虚晃几招,拔腿拖刀便走。辛道宗哪能放过这个机遇,挺刀抖擞直追。目睹得要追上,张先俄然回身,只把三尖两刃刀劈脸盖脸抛出。辛道宗仓猝侧身遁藏,谁知张先此举乃是佯攻,趁辛道宗躲闪之际,张先飞起一脚,正中辛道宗胸口。辛道宗遮挡不着,只被踹翻在地。张先手中并无兵器,不敢恋战,就吹声哨响,把那宝马唤来,趁机翻身上马,奔驰望本阵而去。叶光就叫摆布去迎住张先,问道:“张头领伤势如何?”张先道:“无甚伤势,只是吃他一晃罢了。”四周豪杰都来看顾了。
二人赤膊上阵,双马轻装简从。钢枪来点心窝,铁刀不离软肋。人无铠甲身简便,辛彦宗正显豪杰;马无披挂蹄疾行,盖贾复亦彰威武。手搦长杆舞龙行,伸展巨刃游凤飞。
喜好水浒:换天改道请大师保藏:水浒:换天改道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雄师气壮挥长剑,霸匪烟消靖八荒。
将军白发今重访,一片欢声劝举觞。
架挡遮拦寻马脚,挥来舞去找机遇。
忽一时,辛彦宗就卖个马脚,孙列公然入彀,舞方天画戟便刺辛彦宗胸口。说时迟,当时快。辛彦宗就把身材一侧,躲将开来。只见手中长枪顺势一挥,直取孙列腋下软肋露处。孙列大惊失容,仓猝向后退避,但已不及。只见辛彦宗手中长枪如狂蛇吐信普通,直直的贯穿孙列侧肋。孙列吃痛,双眼圆睁,回马抱鞍而走。辛彦宗道:“此乃第三个,你那边另有虎将么?”孙佑谓众豪杰道:“此人我曾交过手的,却不普通,当时若不是用计乱贰心神,不好取胜。”孙佐道:“既如此,一个不济事,你我兄弟同去可也。”当下孙佐、孙佑两个同出阵来。辛彦宗也不惧他,就来对垒。三小我,三匹马,两个骨朵,一把枪。堪堪乱作一团。即使辛彦宗豪杰了得,怎抵得过兄弟同心?斗了十余合,便故意悸。本阵里辛道宗见了,亦挥大杆刀,拍马来助阵。孙佐赶紧抽身抵住。当下四小我,捉对厮杀。但见:
四下里世人看得呆了。直从晌午斗到正中午分,看看气候欲热。辛道宗道:“豪杰且慢,容我吃了饭食,再来厮斗。”张先道:“但吃无妨,我还怕你不成!”两个约定时候,当即都回本阵去了。
两个斗过十数合。沈春要使放手锏,便瞥了辛道宗,回马望刺斜便走。辛道宗不慌不忙,骑马来追。沈春乜斜瞧得辛道宗头颅逼真,回击便投。辛道宗早瞥见行动,就把身形一侧,头颅一瞥,将将躲开那放手锏。沈春大惊,暗忖道:“常日里我放手锏常常必中,只要张先兄长一人能躲过,此人身法堪比哥哥了。”当即从得胜钩上取了长枪,回马来斗。辛道宗正要发挥技艺,那边沈春不敢恋战,虚斗三五合,回马走了。当下宋军都在喝采。沈春回了本阵,说了备细,世人皆惊,都不敢出阵迎敌。唯有张先道:“如此看来,非我不能对抗!”当即骑上那匹千里烟云七香驹,借了蒋哉手中三尖两刃刀,批马出来。到垓心道:“你这将军姓甚名谁,敢报上名来么?”辛道宗说了姓名,又问张先姓名,张先亦说了姓名。二人说话已了,便放马厮杀。两马常常订交,兵器次次共举,只听得乒乓乱响,只见得目炫狼籍。初时髦能分清回合,厥后垂垂缠斗在一起,早分不清多少合。只在垓内心乱斗开来。这个要劈马腿,阿谁驱马腾跃;阿谁要斩气度,这个闪避身形。辛道宗使个马脚,拨马便走。张前驱马紧追,二人就在垓心兜圈,风里乱斗。公然好斗,有诗为证:
且说辛彦宗、辛道宗兄弟引军而来,一起上不见匪寇踪迹,来到白虎山、桃花山两处大寨,都已落动手中。四周看望,乡民都说数日前有一伙红头子占了村庄,不日又都走了。辛彦宗深思道:“想是闻风逃脱了。”辛道宗道:“只是不见踪迹,如何是好?”辛彦宗只得派出标兵四周看望匪寇下落,只是还是了无消息。二人只得作罢,就把白虎山、桃花山二寨搬空,救了张志宁,又付之一炬,都回二龙山来报知梁方平,并把盗窟宝贝奉上。梁方平见状大喜,重赏全军并辛家兄弟。辛道宗见梁方平表情大好,又来为许国等败将讨情。梁方平喜笑容开顺服,厥后教士卒把搬兵回青州城去了。又不数旬日,青州一起流窜匪患尽除,百姓安居乐业。不在话下。
却说叶光一伙望白虎山败逃,吃紧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看看日落西山,将到白虎山脚下,忽见一伙红头子劈面而来。孙佐、孙佑见了认得,忙来扣问:“你等不守盗窟,来此何干。”那小头子道:“大王容禀,有一伙宋军换了我们的装束,谎称兵败逃散返来的兄弟,我等本不信的,只是看了为首的盔子似个头领,又因日落西山,看不清来人,不敢猖獗,便放他出去,以此占了盗窟,我等都是翻墙出来的,万幸见得大王在此,特来报知。”孙佐听了大怒,欲要夺回盗窟。叶光劝道:“当下前有拦路,后有追兵,不好用武,抢先往桃花山暂居。”世人说罢,便寻路望桃花山去,行不出数里远近,又见一伙红头子来报,压服与前面类似。此番张先又怒道:“想我产业都在寨里,三番五次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真真气煞我也!”世人都来劝止。张先也识大抵,只得作罢。世人不知何去何从,叶光道:“现在青州根底尽失,我有一处可做根底,不知世人愿往否?”众豪杰心知肚明,不过是那齐州凤凰山落草。纪平叹道:“早知如此,当初便留在山上,如何吃这很多离乱。”世人都肯。端木中道:“我这里人数浩繁,易被官军发明,当化整为零,四散去,都投凤凰山最好。”世人称善,因而商讨说定。叶光叮咛道:“孙列、张先、为第一队;端木中、袁刚为第二队;邓成安、毕隆为第三队;沈春、项雨为第四队;沈卫、周地祖为第五队;孙佐、陈毕为第六队;孙佑、纪平为第七队;我自与倪乾、蒋哉、景崇为第八队殿后。我八队分离四去,只到凤凰山汇合。”世人领命,四散去了。各路步队白日不敢行,只得夜里行走;通衢不敢去,只得巷子乱闯;州府不敢近,只为藏匿行迹。要躲过数道盘问,是以慢了很多脚程,约莫大半个月,都到了凤凰山。早有高托天接着,叮咛清算房屋,安设长幼,不在话下。
虎将夺魁神鬼惧,疆场战死不堪怜。
光阴流转,不觉炎威已过,又早秋凉,看看恰是八月中旬气候,凤凰山秋高气爽,又于中秋节将近。众豪杰聚义厅坐定,叶光道:“看看中秋将近,我意大设席席,请满山豪杰共欢,不知诸位兄弟意下如何?”众豪杰纷繁喝采。因而,叶光便叮咛下去,筹办酒肉肴馔、张灯结彩等一应物品。纪平道:“此番共欢,无妨去请徐进大哥上山。”世人都愿,便教小喽啰下山去请徐进上山。但有下山的兄弟们,不拘远近,都要招回寨来赴筵。有教是:中秋弄月兄弟同心,凤凰于飞弟兄共义。不知凤凰山宴席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四小我斗了多时,孙家兄弟却有力怯,孙佑道:“我等兵器较短,却够他不到,只好先退。”孙佐认理。孙家兄弟当即回本阵去了。辛道宗谓辛彦宗道:“弟弟且归去歇了,我来斗将。”辛彦宗便回本阵去了。辛道宗谓众豪杰大呼道:“兀那厮不敢单挑的草包,却要两人来斗,如何,看看那兄弟也不济事了,另有甚么本领,使将出来,也叫我兄弟二人开眼!”话音未落,只见对方阵中又出一员虎将,手提一把四周锏,吊挂一杆长枪,胯下嘶风马,威风凛冽。此人恰是放手锏沈春。沈春策马冲向辛道宗,大声喝道:“无耻小儿,休要张狂,看我前来取你性命!”辛道宗毫不害怕,挥动大杆刀与沈春苦战。公然好斗,但见:
昔日奔驰交战地,睽离半纪未能忘。
再说凤凰山里豪杰,自纪平入伙后,军纪严明。但闲便下山,或带人马,或只是数个头领,各自取路去。途次中如果客商车辆人马,任从颠末;如果上任官员,箱里搜出金银来时,百口不留。所得之物,解送盗窟,纳库公用;其他些小,就便分了。折莫便是百十里、三二百里,如有财帛广积,害民的大户,便惹人去,公开搬取上山。谁敢阻当!但探听得有那逼迫良善,暴富小人,积累得些家私,非论远近,令人便去尽数清算上山。如此之为,大小何止千百余处。为是无人能够当抵,又不怕你叫起撞天屈来,是以未曾闪现。以是无有说话。
话说辛彦宗、孙列两个商定裸衣而斗。两个各自袒胸露乳,赤膊上阵。就在阵前厮杀,只把两边兵卒将领、啰咯头子看的呆住了。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刀枪剑影之间,难分胜负。但见:
不说辛道宗归去如何,却说张先返来,说了商定之事,世人俱皆惶恐。叶光道:“实则不可,或可用计擒之。”张先胜负心已起,只要斗个胜负,便道:“先生若要用计时,岂不惹天下豪杰豪杰嘲笑?”世人又劝,张先只是决然不肯。世人无法,只得都回大寨用了饭食。张先正要喝酒,摆布都来止道:“哥哥不成,临阵杀敌,怎能喝酒?”张先那里肯听,只道:“兄弟不知,骄阳当空,若不喝酒,如何解暑?”一把夺过酒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先痛饮三口道:“这辛道宗的确短长,不过以我技艺,也不输他!待我吃饱喝足,再去与他一决高低!”大吃一顿,大喝一通。张先顿觉豪情万丈,只待约定时候到了,提起三尖两刃刀,跨上千里烟云七香驹,再来阵前。
诗曰:
不消单枪舞硬锏,不使身法使手腕。大杆刀劈面而来,四周锏望臂而去。放手锏施平生技能,专打身甲露处;辛道宗展平生技艺,只砍头盔天灵。一个短兵厮杀,一个长兵截断。正如前人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征尘裹脚八方起,杀气填胸四周旋。
人争兵器并兜圈,马斗垓心亦画圆。
双阵旗号飘各处,两军锣鼓嚷全天。
吵嘴无常挥动哭丧棒,辛家兄弟玩弄刀与枪。这一对是摄魂夺魄的阴差,那一对是斩帅夺旗的阳将。且看兄长争兄长,再观贤弟斗贤弟。四匹马足踏征尘,八只手共舞当空。
宋军阵里辛彦宗见了,便牵一匹战马,来到垓心,谓辛道宗道:“哥哥且回本阵统兵。”因而辛道宗上马,二人自回本阵。辛彦宗要鼓励军心,就绰起一面大旗,于顿时挥动起来。只喊道:“贼子草包,如何胜我大宋?众将士当奋勇杀敌,报效国度!”宋军阵里一个个见自家将军取胜,又听得一番言语,一齐喝采,直喊得半天里响动。叶光那边小喽啰见了,各个委靡不振。辛家兄弟身先士卒,纵马杀出。身后宋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繁掩杀畴昔。对阵本就草泽之众,今见士气降落,又见头领不敌,受伤败逃者浩繁,当下更无斗志。只被宋军杀得丢盔卸甲,死伤无数。叶光见局势已去,忙教摆布撤兵,只得带领残兵败将穿营败退而去。宋军占了叶光一伙大营,也不追逐,就把营中一应粮草盔甲等物打拴带走,又一把火烧了营栅。火光中辛道宗道:“后计如何?”辛彦宗道:“现在得了很多粮草,他那边必不能对峙多时。依小弟愚意,可派两拨人马,穿了红头子装束,打匪贼灯号,赚开白虎、桃花二山大寨,我等也去赶他一回,必定全歼此贼!”辛道宗认理。一面派人去赚白虎、桃花二山,一面引兵缓缓进步,一面手札报知梁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