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枪将力夺临城 没羽箭巧取赵州

阵里李云见自家哥哥不能取胜,便仗钢枪前去交兵,接住董平厮杀,替回李立。两个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斗到十七八合,不分胜负。交兵很久,李立恐怕李云有失,便教鸣金收军。李云勒马返来。董平欲追,手举双枪,直追杀入阵来。只见对阵里一箭射来,要中董平面门。董平不慌不忙,使左手舞枪扒开那支箭。见敌军较远,当下急中生智,佯装中箭,伏鞍回马便走。本来李立见李云被追,故意要助阵,以此暗中射这支箭来。李云见董平中箭回马,忙回身追杀。李立亦收了那张弓,出马来助阵。董平见李立、李云两个追来,又不是很远,心中暗忖道:“公然入彀,且看俺从龚旺兄弟那学来的技术如何!”觑见李立、李云,就来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回身便把双手绿沉枪望空投出。李立、李云两个哪知董平有这般行动?猝不及防,顿时一枪一个都槊穿胸膛,哀嚎一声,翻身落马,顿时死在血泊里。有诗为证:

那边蒙刮抵住董平,两个在大道上斗了四十余合,蒙刮胆怯,回马便走。仆虺见状,掣两把大刀出来抵住,战不数合,只因刀短枪长,堪堪够不着,只得败走。董平又追,完颜阇母见两员大将不能取胜,又被戏耍,恼羞成怒,回马来战。董平舞双枪抵住。两个苦战正酣,就见完颜阇母金枪窜改,觑见董平双手空处,望眉眼便刺。董平大惊,忙来架挡,却躲闪不及,右肩早着。董平吃痛,心机道:“这厮技能在我之上,现在双枪不能差遣,只得暂避锋芒。”当即回马便走。完颜阇母也不敢恋战,见走了董平,亦回马出城去了。大半城内金军,尽数被俘。只走了完颜阇母、仆虺、蒙刮并一千余精锐士卒。众将都来与呼延灼报备战况,呼延灼一面教医士看顾董平,一面与吴用传报,不在话下。

不说呼延灼如何,却说戴宗自离了呼延灼处,一起飞奔,直至赵州东边寝水就近,到一处隐蔽林里,正寻着一伙宋军。早有小校来报:“戴统领送信到此。”此时这里正有几个将军,为首的道:“倒是智囊哥哥将令到此,快快有请。”戴宗出去看这一伙兄弟,哪几个?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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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就来西门放进欧鹏;董平就来南门放进邓飞。两个将军见城门大开,纷繁引军入城。城里汉军见局势已去,一个个都不抵当,纷繁投降。当下呼延灼安抚城民,清算俘虏。又有董平提二将头颅请功,呼延灼大赞,因而一面望韩滔、彭玘处报知,一面清算城郭。韩、彭二将早在城外西南等待,见很多逃兵到此,韩滔道:“兄弟们先把箭矢射将畴昔,压住他阵脚。”排头很多弓弩手就把箭矢施放,先把汉军排头一彪人马射翻。后军见状,不敢堆积,四散奔逃。彭玘见状,忙道:“分开追捕,莫要走脱一个!”就命令四散追捕。士卒用心,将军恰当,是以未曾跑漏一个。二人就清算兵马,都回城里来,与呼延灼报知。呼延灼闻言大喜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下把金国汉戎服束换了,又把汉军旗号插遍,专等完颜阇母到此。

张清、阮小2、阮小5、阮小7、黄信、龚旺、丁得孙。

且说完颜阇母慌不择路,不敢停歇,一起来至临城城下,看看恰是午未时分。完颜阇母见城上旗号森严,又有很多汉军守把,也不心疑,就请人来叫门。城上得知,问了备细来情,报入府衙堂中。呼延灼便差欧鹏开城门,直来门下,点了人马,请完颜阇母入到城中。完颜阇母等人不知汉军将军的样貌,只着名姓,是以见了欧鹏不疑有他。呼延灼差下韩滔、彭玘、邓飞三员战将,引军拦住三面城门,着董平于路埋伏,就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董平道:“哥哥奇策。”当下去了。此时完颜阇母人等都入城里,望市心府衙来。正在大道上行,忽听得冷巷里宋兵分投而来,复围住完颜阇母等人。城中不一时鼎沸起来,正不知多少宋军在城里。完颜阇母在阵入耳了大惊,乃问道:“你等汉军如何背反?”此时宋军阵里捧出董平来。董平道:“俺家都统刘彦宗本是汉人,见今归降大宋,实属天理该当,兀那厮完颜小儿,速来上马受降!”众金军闻言,完颜阇母不知所措,仆虺却在思考,蒙刮大喝道:“端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仆虺劝道:“现在只好原路返回,若能逃脱一劫,也算天佑。”完颜阇母听得,当即命令,吃紧转走,众将军都逃命去了。宋兵大振,董平就来厮杀。

当时戴宗就来施礼,便道:“诸位兄弟,智囊军令到此。”就取出版信来看。张清等看罢,笑道:“终究能够出军,憋了数日,倒是难捱。”黄信道:“但是要取赵州?”张清然是。当下众将商讨备细,专要打赵州。世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很多战略,都不甚邃密。阮小二听了很多,发牢骚道:“若智囊在,还需我等绞尽脑汁么?”黄信劝道:“现在我等四散,只为速战持久,拿回河北全境,智囊总有兼顾万军之机能,也总会忽视,现在当靠本身。”戴宗道:“无妨使个声东击西之计。”张清道:“计将安出?”戴宗就说了战略备细,不过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言语。世人闻言皆赞。阮小七道:“便依这个计。”黄信却道:“还需再考虑一二。”因而弥补几点细节,世人赞妙,当下筹办去了,一夜无话。

善使双枪一撞直。抢先奋勇马飞奔。

当下董平见投翻了二将,心下大喜道:“俺出师了。”掣出沙鱼鞘中宝剑,回马来至二人尸身跟前,一剑一个剁下头来,乃道:“下辈子换个姓名便了。”言毕,宝剑归鞘,先把头颅挂在得胜钩上,又取回双枪。对阵里汉军见了,俱惶恐不已,仓促忙忙都要回城。董平在那边见了,怎会放得这个机遇?心机道:“趁他乱作一团,也好杀入城中。”当下上马,引军杀奔城池。就见那伙汉军一半在城外,一半在城里,又有人要来关城门,却关不上。就被董平率马队冲散,都杀到城里,见他挥动双枪,如入无人之境。城中守军、百姓惶恐失措,混作一团,四周逃窜。董平问摆布道:“东西哪座城门较近?”有牙将道:“东门较近。”因而董平当即引兵望东门来,一起上无人敢挡。此时节,呼延灼正在攻城,忽听得城内大乱,再看城楼上金军旗号纷繁倒了,立起一面面宋军旗号。再看认军旗,恰是董平的旗号。不一时,大门从内翻开。呼延灼见状,当即命令,一发突入城里,正与董平相合,董平道:“将军去西门,小将再去南门。”呼延灼认理,当下分兵去了。

却说戴宗施起神行法,望临清县去。一起上正行,看看天气不早,却来到一个镇子,此地名唤新河镇,正临着芦河建立。戴宗走的腹内空空,见这个镇子,思忖道:“无妨就在这里吃喝,待安息足了,再解缆不迟。”戴宗就入镇子里来,只见一片萧瑟,很多店门紧闭,两边都是百姓尸骨,也有些许活人,一个个都转动不得。戴宗见了这般气象,心中疑虑:“这似是方遭洗劫,恐金军所为,就怕遇着,性命难保。”又行至一处酒家,却与前面分歧风景。店门敞开,挂一面幌子,内里摆了很多副座头,非常洁净。戴宗就入内来。恰是:吴用奇策复三州,戴宗险走临清县。不知戴宗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攻施新手技,豪杰猛儿郎。

次日天明,张清只率龚旺、丁得孙二人并一千五百兵卒直击赵州东门。金兵防城将士看到宋军来袭,仓猝陈述知守将。守将闻讯,当即上城墙来看,却见零零散散一千人。守将疑虑:“我这里少说一万之众,他如何这点人马便敢来攻城?”考虑不解,正在那边张望。张清看城上金兵浩繁,毫有害怕之色,手捻石子,瞥见认军旗,喊声:“着!”只把旗杆打断。城上金兵大惊,一时乱了分寸。守将忙道:“休慌!”张清看的真着,又提一石子,正中那守将咽喉。那守将顿时毙命,四下里将军群狼无首。张清趁机大喊:“城破矣!速速投降!”龚旺、丁得孙都来拥戴,一会儿这个道:“南门破矣!”一会儿阿谁道:“北门破矣!”城上金兵听得这话,不知如何是好。又几个头领就来分兵道:“现在守将已死,都听我命。我看宋军要用声东击西之计,雄师不晓得在哪一门,我平分兵四门里去看,不能教宋军入城。”众金军认理,当下分兵去了。

诗曰:

话说呼延灼领了吴用将领,戴宗道:“这里送达,另有一封手札要送,小可不便多留,告别。”两个说完,戴宗便走了。呼延灼送走戴宗,堆积众将商讨,众兄弟抢先恐后,都要建功,呼延灼恐伤了义气,乃道:“我这里有个别例,你等觉得如何?”世人闻言,都来扣问。呼延灼道:“我看当下可分做四军,董将军去打北门;欧将军去打西门;邓将军去打南门,我自引一军去打东门。韩、彭二将则在城西南埋伏,如有逃兵,不成放走一个。”董平孔殷道:“将军摆布既当,我这便清算人马去。”世人闻言,都领命去了。当日呼延灼率部到达临城下,命令四周攻城。守军亦出四军抵挡。

虎将舞双枪,英大志胆狂。

逃奔败战走金将,遣散蛮夷赞宋师。

奇策翻还施奇策,画蛇添足却成龙。

且说董平一马抢先,引军冲向北门,却见那门前早摆成一个步地。为首两个将军,这两个倒是汉人,又是亲兄弟,那哥哥唤作李立,弟弟唤作李云。当时见了董平,李立出马道:“兀那厮宋人,最好投降大金,我李立亦能求刘彦宗将军将你归入汉军麾下。”董平听了,心底有怒,乃道:“你那厮自夸汉人,又投降外族,做了金狗的喽啰,却美意义来我这里招降?”顿了顿,似是想起甚么,又问道:“你那厮姓甚名谁?方才却没听清。”李立道:“既不投降,叫你死个明白。俺们是李家兄弟,我叫李立,这是俺弟弟李云。”董平听了姓名,啐一口道:“甚鸟人,也配与俺兄弟同名同姓?且吃俺双枪。”说了,舞双枪批马而来。李立见了,手执铁槊,直取董平。董平那对铁枪,神出鬼没,人不成挡。二人交兵五七回合,李立力怯,拍马逃回阵中。

没羽施谋频妙用,州城异手又谁知?

却说戴宗一起南下,于呼延灼、卢俊义、吴用、关胜处都报说了,四路雄师都到赵州汇合,众兄弟相见,都来道贺。关胜大赞吴用道:“这四路埋伏之计,当真绝妙,却能速速收回洺、邢、赵三州。”吴用道:“全赖众兄弟同心合力,奋勇杀敌。也赖本地百姓仍心系宋国,我雄师到此,并无泄漏风声。再者,天时更好,水陆两处金军,恰好绕过大城,不被他探马发明。”卢俊义道:“如此说来,天时、天时、人和,我等皆占,如何不能取胜。”呼延灼却叹道:“只可惜走了完颜阇母那厮。”吴用道:“呼延将军不必嗟叹,想来再战再杀可也。”世人道是。卢俊义道:“不知朱武处如何?”吴用道:“他那边多数是步军,路程较缓,我且遣戴统领去探一回则个。”卢俊义认理,当下吴用又遣戴宗去寻朱武去了。

杀翻汉贼家兄弟,入瓮城门闭也迟。

再说张清见城头上人头攒动,便知入彀,忙教丁得孙去请三阮并黄信引兵到此。张清自引龚旺望南门去。城上守军见了,恐南门有失,又分一波兵力望南门守备。不一时三阮、黄信、丁得孙引雄师都到,就来攻城。金军大惊,又忙来敲鼓聚将,不待其他三门守军来援,早被宋军攀上城池,杀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如此宋军一举拿下赵州城,城中百姓无不欢乐鼓励。又来请张清等入城,一面放榜安民,一面与戴宗手札,报知其他将领。有诗为证:

张清飞石露行迹,声击东西乱展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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