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穷寇千钧佛遇伏 搬御驾金郎主亲征

却说宋江得了回书,叹道:“完颜杲公然机灵,先抛出钓饵,后于路设伏。如此人物,我等断不成冒进。”因而起雄师连夜占住北安州。此时北安州早空空如也,残剩百姓见宋军兵临城下,都来开门献城。宋江入城今后,安抚百姓,安闲城中休整兵马。是日,与众商讨备细。吴用道:“现在北安州在手,金兵无粮,撤退中京大定府,见得泽州、榆州两处兵力较少,无妨一鼓作气,直取两州。”宋江道:“智囊所言既当,只是谁去最好?”吴用道:“前番徐进得胜,心中必定恼火,无妨教这一军去打泽州,必定能成。”宋江问道:“榆州如何?”吴用道:“就叫右军张万仙一彪人马去。”宋江道:“既如此,我雄师何为?”吴用道:“待两州收归我手,便可直取中京!此时便清算军马,以备今后大战。”正说之间,有凌振道:“禀元帅,自北进以来,我甲仗库东西尚足,只是火药用得较多,需弥补则个。”宋江迷惑道:“我知火药贵重,是以未曾滥用炮火,如何贫乏?”凌振道:“虽未曾用炮攻城,然号炮、火攻,平常需用,皆有耗损,是以见少。”吴用道:“既如此,且写奏表上报朝廷,教分生机药等物便可。”因而写动手札,雄师留下清算,不必絮繁。

当时完颜神土门启奏道:“儿臣闻宗弼、山狮驼二人,甚是勇猛,临阵讨贼,多有斩获,宋兵不敢正视,宋江更恨之入骨。若得大王御驾亲征,又有雄兵虎将助他,必成兴国大功。儿臣愿为大王前锋。”说罢,愿战者皆拜。大金郎主道:“众卿所言极当。”随即传下圣旨:“太子监国,摆布丞相帮手。调遣御下从龙、随虎、服狼、降獒四营首将并大小官僚都跟从寡人御驾亲征,决此一战。再着殿前金吾大将军、表里诸军都招讨为副将,随完颜神土门做前锋一队,部领大内护驾驭林军一万五千进步。逢山开路,遇水叠桥,招军征进。”世人领命。多量人马开赴,就此御驾亲征。有诗为证:

杨江来至城门下,一番骂街。城上守备忙来禀报坚都赤那,坚都赤那心想:“只要熬到雄师来策应,俺的差事天然了了,何必搏命?”因而道:“不必管他,累了自去!”众将只得从命,任由杨江漫骂。那杨江从午后骂到傍晚,见不出城,只得悻悻而归。当时与张万仙说了,张万仙道:“不如攻城强取。”李太劝道:“此非上策,且退十里安营扎寨,明日遣几个大将,轮番去搦战,天然寻着马脚。”而后三五日,众将轮番搦战漫骂,不见金兵出城。张万仙按耐不住道:“只能强取!”因而引雄师都来,备足云梯飞索。张万仙号令攻城。有分教:新星自有洪福佑,蒙人岂能金神保?不知张万仙攻城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这两个都是军纪严明的下属,声望颇重的统领,天然军队肃列无能。再有从龙、随虎、服狼、降獒四营首将,尽数出征。那四营大将?恰是:

当时徐进引军在左相伴中军,正在北安州西面安营扎寨。是夜,忽闻中军宋元帅来书,此时节都在入眠,有蒋哉守夜,得了动静,来与徐进道:“宋元帅星夜来书。”徐进闻言起家,心想:“定是告急军务。”忙叫来看了。书中简言:“现在金兵无良,欲退守北安州。我意不教他安稳退兵,你军可遣大将虚追,若能杀得贼军,便记一功。牢记,勿要深追。”徐进看罢,大喜,心中道:“想金国元帅完颜杲在彼,若能擒来,却天大的功绩,怎不能灿烂门楣?”当即点兵。蒋哉劝道:“无妨与智囊商讨则个?”徐进孔殷道:“你懂甚么,兵贵神速,如有游移,追悔莫及。”因而也不与高托天商讨,自引邓成安、危有福、孙佐、孙佑四个将领,点起五千军马,都精装快行,追逐金兵。

诗曰:

再说大金国上京大内里,郎主设朝,与文武百官计议宋江用兵之事。只闻声蒲察石家奴引奏章返来,报说:“北安州已陷,摆布监军俱已被宋江擒了。今宋兵作两路而来,攻取泽、榆二州。中京垂危。”郎主意报大惊,当下堆积两班大臣商讨。郎主道:“汝等众卿各受官爵,同占州郡城池,共享繁华。岂期今被宋江军马囊括而来,州城俱陷,止有中、上两京。今闻宋兵两路而来,如何迎敌?”当有左丞相时力爱出班启奏道:“今次宋兵人马已近神州内苑,宫廷亦难保守。奈缘兵微将寡。郎主万岁若不御驾亲征,诚恐兵将不肯经心向前。”郎主迟疑未答。又报右丞相完颜谩都诃到来。郎主即令召进。谩都诃拜舞毕,称呼:“闻言完颜宗弼、山狮驼多次斩获,兵威大振。因都元帅完颜杲多次渎职,不能管摄兵马。乞大王添差良将精兵,帮手二将功成,扼守中京道。”说了,又有殿前都督完颜神土门出列。此人恰是大金郎主完颜晟之子,生得一表人才,学得技艺专精。有诗赞道:

虽说难比孙大圣,唤为小圣也能充。

是以不说宋江备战如何,却说右翼军张万仙一部,得了先前手札,进发榆州。不日便到榆州城外。早有探马来报守将坚都赤那。坚都赤那深思道:“这伙人也是宋江麾下,号敢炽军的,似是宋国山野草寇招安而成。虽无甚名誉,也胜了汉军都统,不成小觑。”因而仓猝教紧闭城门,不得出战。张万仙来至城下,见大门紧闭,吊桥高悬,滚木礌石摆满,灰瓶箭矢耸峙。便问李太道:“关照城河甚宽,城墙又高。似这般铜墙铁壁,如之何如?”李太道:“先遣大将搦战,他若出来应战,便好说了。”杨江性急,便道:“俺去打个前站!”说了,引一彪人马,杀望城门去。

金吾大将闻声望,军纪严明统厉兵。

且不说大金郎主鼓起天下之师卷地而来。再说前锋完颜神土门、移剌答、阿厮准三个引一万五千人马,逢山开路,先来进兵。早有细作报与宋江,这场厮杀不小。宋江听了大惊。传下将令,擂起聚将鼓,高低将军头领都到北安州府衙聚会。宋江谓世人道:“闻知金国大内起数万军马,倾国而来。兴亡胜负,决此一战。已有前锋一万余望中京来,各家有何说法?”卢俊义道:“今次金国郎主完颜晟亲引金兵倾国而来,决非小可。死生胜负在此一战。我等众兄弟皆宜尽力向前,勿生退悔。但得微功,上达朝廷,天子恩赏,必当共享。并无独善之理。”众皆起家都道:“兄长之命谁敢不依!经心极力,当报大恩。”朱武道:连连挞伐,军火破坏、盔甲缝隙,早有汤隆调遣甲仗库新到铠甲军火,且教雄师改换,以备决斗。”宋江认理,命柴进、裴宣、蒋敬、杜兴、汤隆、萧让、金大坚分发军火等物,不得有误。又有吴用建议道:“可再遣两封手札,催促摆布两军速战持久,取下泽、榆二州,以作根底。”宋江认理,因而忙修书,遣乐和、孙新送去。

万里江山一旦开,亡徒劣马远征来。

金华大将耍威风,手搦金箍闹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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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高托天接着徐进,心中焦心,也不顾兄长颜面,喝问道:“若不是蒋哉与我等言说,哥哥便死在这里。既是这般时,不与众兄弟筹议,再胡乱花兵,必定死了,我等那里去哭坟!”徐进闻言,自发丢脸,便道:“兄弟说的是,愚兄暴躁建功,教兄弟担忧,并不该该,此番活命,皆因众兄弟舍命相救,铭记于心。”千恩万谢说了。高托天这才消气道:“哥哥且回,需求军法处置,不然都随哥哥胡来,我这智囊便做不得了。”徐进连连声诺,自回本阵领了军法,高托天这才和颜悦色,因而又回书宋江处报知备细。不必絮繁。

财宝未落兵戈起,难过龙车更不回。

且说完颜神土门摆布这二员勇将前锋,那殿前金吾大将军名唤移刺答,这移刺答使一条御赐家传浑铁沁金蟠龙棍,棍术高深,爱骑黄骠马。有诗赞道:

金朝烈子是王根,名唤完颜神土门。

徐进一起急行军,不到一更时分,已瞥见金兵后队。只见旗号不整,步队狼藉,仿佛仓促逃窜。徐进大喜道:“好歹追上!”麾兵掩杀畴昔。金兵听得身后喊杀声响彻云霄,一个个都不该战,四散驰驱。只被杀得丢盔弃甲,背叛掷剑。徐进见敌势溃败,更是奋勇追击,见中军不远,直逼金兵中军。当时徐进觑见中军元帅大纛,认定完颜杲在彼,大喊道:“擒完颜杲者,俺有重赏!”因而放马突入中军。入内看时,却不是完颜杲,恰是独臂蒲察石家奴在彼。当时石家奴见徐进入内来,笑道:“你这厮中我都元帅的诱敌之计了!”话音未落,就听得四周金鼓齐鸣,火光冲天,伏兵四起。左边完颜宗翰、右边完颜宗望,前面完颜银术可,前面完颜宗弼,四周领雄师杀来,将徐进团团围住。徐进心知入彀,奋力抵触,教邓成安、孙佐抵住完颜宗翰,危有福、孙佑抵住完颜宗望,自来与完颜宗弼厮斗。几个奋力图夺,却没法突围。目睹得完颜宗弼赶上,要困死此中。说时迟,当时快,只听远处连续串声响,火箭乱矢射将来。世人看时,恰是高托天率军领一窝蜂赶来救济,孙列、高托山在前,荆俊、端木中在后,与金军短兵相接,混战一团。徐进见有救兵,喊道:“随我杀敌!”顿时大振军心,两边厮杀至天明,各自出兵。此战敢炽军丧失惨痛,五千军马只剩千余,万幸,将领未曾丧失一个。

从龙大将匹独思、随虎大将潘术古、服狼大将谙石刻、降獒大将石古苦。

不说宋江这边如何,且说金军退守中京,雄师来至银安殿上。完颜杲常常感喟,道:“现在来年粮草虽未曾尽断,也无大半,如何勾得过冬?无妨弃了中京,退回上京。我自与郎主万岁请罪,要杀要剐,皆在一言。”完颜杲话毕,殿下众将纷繁拥戴。只此中一人站出,拱手说道:“都元帅之言不当。中京乃我大金国根底地点,且城墙坚毅、目下粮草充沛,易守难攻。我军当死守中京,据城而守,方为上策。怎能轻言弃之?”完颜杲看时,恰是完颜宗弼,只是不怒不悲。又有山狮驼一身绷带等物,也起家道:“退兵虽稳,却有弃中原之地于不顾之嫌。若宋军乘虚而入,我大金岂不失了大片国土?”世人群情纷繁,一时难以定论。完颜宗望道:“不如上表郎主,请万岁决计。”又有完颜宗翰道:“再调兵镇守泽、榆二州两处流派,却好与宋江打熬。”完颜杲认理,因而一面写下表奏,教蒲察石家奴望上京送书;一面遣坚都赤那镇守榆州、布日古德死守泽州,不得有误。

宋江兵势无人敌,国破身亡是此行。

这表里诸军都招讨名唤阿厮准,这阿厮准却使一条头大底小金箍棒,棒法出众,却只会步战。亦有诗赞道:

话说宋江等人听闻李逵说了劈碎会仙石的备细,皆大惊失容。宋江要稳住军心,深思半晌,才道:“众兄弟莫要担忧,我等天罡地煞自是中原神只,怎叫他边疆小国天神摆布,即使身故,亦可存英名于世,何况小七打碎那败落石头,已然全须全影返来,恰是申明,天命在我。”世人纷繁呼应,即使存亡同往,天然连合一心。先将郁保四送往安道全处医治,看武纠与郁保四普通魁伟高大,便留下暂理执旗手,教郭箐、郭靖两个在李逵部下做事,又唤回张顺、单廷圭、花荣、彭玘、丁得孙几个说了周遭地理备细,教萧让、乐和画下探路舆图。待统统安排恰当,都来谈及进军北安州的备细。看看傍晚,偶然迁来报:“方才小弟去探路,见金兵从北门缓缓出城去了。”吴用道:“定是落空粮草,趁夜退兵去了。我意可遣左军出马,穷追猛打一场,定然大胜。”宋江认理因而写了手札,送往右翼徐进处。

善使双鞭威武将,能擒豺狼倒乾坤。

御赐传家棍法精,蟠龙立影扫天平。

金国山川已败倾,便驰黄屋特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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