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狮驼转战杀王英 一丈青纵马追金兵

只说董平一彪人马揣了手札返来。宋江看罢手札,拍案大怒:“烧我粮草,夺我医士,杀我兄弟,真真气煞我也!”当即点兵,要杀将畴昔。吴用忙来劝道:“现在草料被烧,多少战马不能征程,该抢先退兵,等朝廷新到粮草,再反杀归去不迟。”宋江那里肯听,怒道:“不是这个事理,现在我军另有一战之力,可先取涿州,网罗一州之地,到时粮草天然足备。”扈三娘一心想要报仇,因而拥戴道:“哥哥所言甚是,恰是这个计算。我愿做前锋,替哥哥杀退金军!”宋江闻言,更是盘算主张。喝令众将整点军马,筹办厮杀。扈三娘带领一军为前部前锋,浩浩大荡向涿州进发。行至半途,只见火线烟尘滚滚,旗号蔽日,本来是敌军早已布阵等候。

虽是宋江媒嫁娶,厥后一意做新郎。

哭罢丈夫言狠臆,为夫雪耻更固执!

当下两阵对垒,扈三娘毫不害怕,挺双刀拍马向前,喝问道:“兀那厮烧粮草的贼!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合!”言毕,敌军阵营中闪出一员大将,恰是完颜挞懒,手搦一对金瓜锤,来斗扈三娘。扈三娘怎怕他,纵马来斗。两人交兵数十回合,完颜挞懒垂垂占了上风。扈三娘要报丈夫之仇,未曾让步。完颜挞懒虚晃一下,放扈三娘双刀入来,就把双锤扭捏,使个双峰贯耳,直将扈三娘连头带盔砸的稀烂,打落上马而死。不幸能战才子,到此一场春梦!有诗哀挽为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一起金军是谁?恰是山狮驼!此人听了完颜挞懒之计,探听得宋江后军正在涿州南边新城驻扎。因而遴选五百余精锐,不走通衢,专翻山越岭绕过范阳并岐沟关,来取新城。于路上正行,忽听探马报导:“通衢上有两小我影,飞也似赶将来,甚比马匹都快!”山狮驼听骇怪不已,摆布一个细作,唤作赵六,本是宋军。在宋军大疫时听得是金人拆台,为求免死,逃来金军,被救得活了,而后投奔将军,做了细作。当下赵六道:“我晓得此人,乃是宋江麾下第一个传信的妙手,名叫神行太保戴宗,此人惯会神行法,来往取人送信,皆是他来。”山狮驼大悟道:“如此便当,真妖人也。”因而寻个战略,先在通衢上堵住。见二人到了跟前,又回身要走。前面通衢上也都是金兵,就把戴宗二人逼之林中,用绊马索绊了。谁知戴宗眼疾脚快,一跳便过。那安道全虽有神行法护持,然不善走路,被绊倒泥里。摆布擒了。才有这一出事情。

亭亭碧丽,姣姣多姿,面如玉粉,貌若花桃;机巧眼明,读书懂礼存睿智,胆烈情高,识体知节显风骚;宿世姻缘,后代鸿愿,本是大族令媛宠。

芳华万丈。

小生借得春秋笔,女辈忠良传此人。

那边皇甫端、段景住二人正批示军士救火,忽见金兵从前面墙上翻杀来。二人大惊,段景住眼疾手快,忙取弓箭,瞅准领头的,一箭射向山狮驼,却被山狮驼等闲躲开。皇甫端也仗着些许本领,横一把朴刀,与金兵厮杀起来。百十来土兵,如何抵敌五百精锐?只得且战且退。山狮驼看准机会,挺枪冲向皇甫端,先一枪刺中皇甫端小腿,前面很多卒子上前捆绑了。段景住见皇甫端被擒,怒不成遏,弃了弓箭,挥一杆枪来斗山狮驼。两人斗不过三五合,段景住胆怯,回身便走。山狮驼哪容他走?瞅准机会,一枪刺中腰侧。段景住一个站不稳,滚落灰尘,又被摆布卒子擒了。山狮驼见成了,不敢久留,杀出门来,寻马匹便走。

爽爽青峰,昭昭绝艺,身赛银龙,武超矮虎;关恶阵猛,鼓勇冲坚逞豪强,刀捷手矫,穿敌斩将劈山野;此生义气,彼时女杰,名成草寨一丈青。

花朵容颜妙更新,捐躯报国竟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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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董划一人追上时,只见金兵背影。那边完颜斜也大笑,教部下海员喊四句标语,道是:

当下众金兵赶走戴宗,擒了安道全在此。又是赵六认得出安道全,说道:“这乃是大宋第一员医士,姓安,双名道全,前番香花便是此人认出!”山狮驼听得,惊道:“宋江麾下怎尽是‘第一名’?端的群英聚集。”心机医士乃救死扶伤之大善,便叫摆布好生对待。又道:“没能擒住阿谁妖人,他必定归去求援,俺这里需速战持久才是。”说罢,不管不顾,也不去巷子,就来通衢上急行军。

横批:

“放火草将烧,擒拿命两条。

下联:

看看傍晚时分,将到新城。此时初夏,山狮驼不引军攻城,却绕到城东,早来到草料场。在外看时,一周遭有些黄土墙,两扇大门,前面百十人守着。五百人不敢靠近,就把马匹拴在远处。分两拨步行,踅到前面墙边,昂首看内里时,七八间草房做着仓廒,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两座草厅。模糊见得厅里有两小我影。山狮驼不敢轰动,低声叮咛道:“且扑灭火把投将入去,烧尽这伙草料。”五百人纷繁脱手,顿时做了二三百支火把,一发都扑灭了投出来。只见草料场里顿时火起,刮刮杂杂烧着。看那火时,但见:

一点灵台,五行造化,丙丁活着传流。无明心内,灾害起沧州。烹铁鼎能成万物,铸金丹还与重楼。思今古,南边离位,荧惑最为头。绿窗归焰烬,隔花深处,掩映钓渔舟。鏖兵赤壁,公瑾喜成谋。李晋王醉存馆驿,田单期近墨驱牛。周褒姒骊山一笑,是以戏诸侯。

不说扈三娘追去,返来讲李应、王英两个大战山狮驼。正斗之间,只见王英驱马绕过山狮驼背后,大喊道:“贼将看着!”山狮驼转头来挡,李应就在这边挥枪。山狮驼抜马一横,摆布抵挡。斗了多时,不见山狮驼胆怯,李应计上心头,卖个马脚,忙取飞刀来,喊声:“着!”也不投掷,望山狮驼大腿便刺。山狮驼见有暗器,大惊失容,调转马头便走。李应、王英两个便来追逐,追去三五里远近。恰是山狮驼胯下乌骓马快,总不能近身。李应只把飞刀丢去,尽被山狮驼横枪扒开。三个风里疾走,山狮驼暗忖:“总叫他两个休了一个才是。”因而把枪挂在得胜钩上,取了弓箭在手,回身便射。李应眼尖,早瞥见行动,喊声:“躲!”便躲了去。谁知山狮驼却一弓搭着两箭,李应躲过,王英不慎中箭,胸口早着,翻身落马。李应不敢再追,只来看顾王英。如此山狮驼遁逃北去,又撞见扈三娘。此时节扈三娘已追出十几里远近,当下见了来人,大惊,暗忖道:“李将军与王英皆不能留住此人,恐是妙手,我不成硬拼。”只得引军回了。山狮驼也不厮杀,得了空处便走。

却说扈三娘返来看时,见丈夫王英受伤,忙来看顾,心下大怒,恶狠狠道:“这便去与丈夫报仇!”李应道:“也好,我与你同去。”因而叮咛几个士卒把王英送回安设。两个引残剩军马追出十余里,早望不见金军。扈三娘不肯放过,又追十余里,却见前面乱作一团。李应眼尖,早瞥见是董平、张清的人马,当下说了,两个大喜赶上。此时节,山狮驼正与董平、岳飞两个厮斗,忽听前面人马声响,不敢恋战,卖个马脚,引军望东去。当下李应、董平兵合一处,也望东来追。山狮驼前面驰驱,见一条河,唤作刘李河。岸边停着十七八支船,当头立一个番将,恰是完颜斜也。当下接着山狮驼道:“奉完颜都统命,在此等待多时。”便引雄师上船,往北上游而去。

此事早轰动城中李应这一员大将,当即叮咛道:“柴兄且守把城门,俺自引王英佳耦去走一遭。”说了,引八九百马军赶往城东草料场,果见大火漫天价烧着,又有很多残兵到此。李应道:“你等头领安在?”败军道:“皇、段二位头领被活捉了去,都望东北角林子里去了。”李应听罢大怒道:“敢擒俺的兄弟?”引军来追。追出一二里地,果见一伙金兵从林里骑马出来。李应大喝一声:“那里走,还我兄弟来!”拍马舞枪,抖擞直追。山狮驼听得声响,便道:“你等速去,我来抵住!”当即回马,挺枪来战李应。两人大战十余回合,难分胜负。这时,王英佳耦率军赶到。三个斗作一团,还是难分胜负。扈三娘恐失了二人,则谓王英道:“你且在这里助战,我去救二人返来。”说了,引军猛追。金兵见状,不敢怠慢,直往北走。

噫嗟食禄忘君者,展卷闻风岂不羞。

扈三娘听得大怒,取了弓箭便射,何如风不助他,都射入水里去了。世人无法,只得引军都回新城去了。只是扈三娘每日看顾王英,看看挨了三五日箭创,未曾治得好。又抵捱一二日,便一命呜呼去了。扈三娘大喊王英,哭得梨花带雨,怎叫人不伤感?本来,自二人连络以来,便相称恩爱。有诗为证:

当时张见草场内火起,四下里烧着。草厅两小我出来,那赵六见状又道:“阿谁番人模样的,唤作紫髯伯皇甫端,乃是大宋第一名马兽医士,另一个黄头发的唤作金毛犬段景住,恰是天下第一个偷马、养马的妙手。”山狮驼又听了两个“第一”,心中暗骂道:“全他娘的是第一!”看看皇甫端、段景住两个引军都来救火。山狮驼叮咛道:“一会儿杀将出去,定要活捉这两个,也好做俺大金的妙手!”世人领命,纷繁杀将出来。

话说宋江、岳飞二人看罢卢俊义舞那很多招镗法。宋江问如何,岳飞当机立断道:“我从我师陈广处学了一套枪法,恰好有几式能破他法。”宋江大喜,赞道:“若能报仇雪耻,恰是大功大德。”当下计议,次日要打涿州。第二日,宋江亲引卢俊义、吴用、岳飞并雄师望涿州搦战,早有探马瞥见城墙上认军旗并非山狮驼的字号,倒是“六部路都统完颜挞懒”的旗号,返来报说。吴用听的细心,思忖半晌,大惊,忙道:“不好,速速撤兵!”宋江闻言,也不问话,忙引军回了。

劝军皆退去,再遇不相饶!”

上一联:

王英赋性爱偷香,运善时乖遇扈娘。

回到衙内,才问吴用:“为何退兵?”吴用道:“不见山狮驼人马,又是完颜挞懒在此。那完颜挞懒惯使阴计,之前瘟疫便是此人的手腕。现在到此,定再有诡计狡计,我恐后军有危。”宋江道:“金军怎敢深切我军以后,恐是智囊多虑。”正说时,忽有戴宗返来,宋江见戴宗衣衫不整,忙问道:“因何事返来?”戴宗哭报说:“我送神医南去,将到不远,正遇着一伙金兵拦路。俺两个便用神行法逃脱,谁知归程高低了很多绊马索,就把安道全跌在路旁。我到无事,只使不得神通。摆布金兵就把安道全活捉了去。我本要救,何如斗不过这很多官兵,吃了他三刀五枪。无法,只得飞奔返来报说。”宋江闻言大惊,果如吴用所言,因而命令:“速遣董平、张清两部人马驰援,定要救回安道全。”摆布岳飞道:“小弟愿随之!”宋江道:“最好!”因而岳飞便引林冲旧部,与董平、张清都遂戴宗带路驰援,不在话下。

这时,宋江才带领雄师赶到,见阵前死了扈三娘,更是肝火澎湃,双眼猩红,当即掣锟铻宝剑,点指命令:“全军冲锋!”两边兄弟听令,纷繁攘攘杀去。完颜挞懒见状,也引兵厮杀。顿时双术兵士短兵相接,杀声震天。恰是:豪杰豪杰征乾坤,女中豪杰更无双。不知宋江成败与否,请听下回分化。

扈三娘自葬了丈夫,每日哭了又哭,只说要为夫报仇,恳求李应归前军作战。李应道:“我后军不成缺人,怎能放你去?”摆布张清道:“我把副将丁得孙留下,换扈三娘如何?”一旁亦有柴进道:“你看三娘这般,即使留在此处,也不能上心,何不放他前去。”李应道:“柴兄是是后军统领,俺不过副统领,依你便是。不过要报知公明哥哥才是。”扈三娘当即谢过,便与宋江手札,说了各种备细。董划一人返来路上无事,不必细说。

戈戟森严十里周,双刀独马雪夫仇。

二人爱有多年景,另有恩典也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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