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完颜宗望已令众将次日前驱军马出城,大小全军一齐进发,大家要斗,个个欲争。一行人马各随步队,甚是严整。前军四队,前锋总领行军;后军四队,合后将军监督;摆布八路军马,羽翼旗牌催督;宗望镇握中军,总统马步诸将。完颜宗望执鞭指导军兵进发,带领共八万金军浩浩大荡向良乡进发。一起之上,金军旗号招展,鼓声震天,士气昂扬。怎见得军容整肃?但见:
三五日,时迁回报:“城中金兵因败了一阵,且粮草见底,现在士气降落。三个兄弟尚见不得一面,是以不知安危如何。”宋江得知,便与吴用商讨破城之策。吴用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宋江大悟,忙教史进、陈达、杨春道:“你三个可绕过城池,在他粮道上埋伏,只要烧毁粮草,便是大功一件。”三个正领命要去,杨春则道:“哥哥容禀,若等不到粮草,又将如何?”吴用道:“可燃烧粮道,假装烧毁粮草便好。”三人这才领命去了。吴用又教秦明、董平各领一军,埋伏城外。施策道:“你二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两个领命去了。吴用再与花荣道:“你可领兵望城中射布告,就说:‘我大宋军看你金军死守不出,不料与你们耗损,自绕畴昔打你家南京了。’”花荣领命去了。又谓宋江道:“既如此,我等可转战东北方向进军。”宋江道:“便依智囊。”当下撤了包抄,清算军火,投东去。
此事早报宋江麾下,宋江闻报,拍案道:“这番人马大进,是要决一死战之姿势,正合我意!”宋江当即调集众位兄弟商讨对策。秦明道:“来的恰好,便要一雪前耻!”世人闻言,纷繁拥戴。吴用道:“可遣一员虎将为前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好做个上马威。”卢俊义主动请缨道:“俺愿做个前锋!”宋江认理,正点头时,一旁岳飞出列道:“二位元帅乃镇中军,不成等闲出阵。末将得意虎将重担,尚未建功,实属不安,本日恰好出战,为元帅分忧,也好建功。”宋江大喜,便道:“有劳贤弟走这一遭。”吴用道:“将军英勇,也需两个副将帮手,不知谁愿助阵?”当下有史进、穆弘两个出列道:“末将愿往!”吴用道:“却好。”宋江便依,教岳飞三个带领一支精兵出城迎敌。岳飞三个走了,吴用又道:“敌军阵容浩大,又是多路合兵,此中有必有间隙,可遣细作混入此中,随机应变最好。”当下乐和、时迁两个出列道:“小弟欲望!”吴用道:“可再遣石秀、燕青、杨林、李云、薛永几个共往。”五个领命,随乐和、时迁遴选很多夺目小校去了。吴用又叮咛道:“再遣关胜一部为左军,呼延灼一部为右军,其他人马为中军,李俊等水军头领为后合,攻伐金兵。”当下李俊等水军出列道:“次次都是俺等水军做后合,智囊瞧不起俺们陆上本领么?”吴用乜斜宋江,宋江则道:“兄弟差矣,后合乃重中之重,唯恐敌军奇兵绕后。届时我军危矣,我与智囊观罢,唯有兄弟沉稳,可守雄师火线。”李俊等闻言,齐声说道:“既公明哥哥这般说,俺们愿领后合!定保雄师万无一失!”当下叮咛已了,各自引兵散了。
宋江领军行了两日,只见前面尘头大起,倒是史进、陈达、杨春领兵而来。本来三人依计行事,公然比及金兵运粮步队,一把火将粮草烧了个精光。金兵大乱,史进等杀散金兵,夺得很多马匹赋税,赶来与宋江汇合。宋江大喜,重赏三人。世人迤逦前行,又行了数日,前面又来一军。恰是花荣的人马。宋江接住花荣,花荣道:“智囊奇策,涿州城里金兵见我雄师走了,各自松弛,又见前面粮道起火,忙出军救应,秦明、董平二位将军瞅准机会,占住城门,都杀入城中,夺了城池。只可惜兵马忒少,四个门只控住两个,多量金军从其他二门走了,也未曾救得安道全三人道命。”吴用道:“正所谓:围三缺一。才是攻心上乘的战略。”宋江便命令道:“待后军守把涿州,再教秦、董二位将军归队。”大队迤逦而行,世人早到良乡县,此地县令听闻宋兵大进,早不知跑那里去了。百姓闻说是宋江到此,纷繁上街上来开门投降。宋江传令,叫军马城外安营,埋锅造饭。凡入城者,不得伤害良民。宋江带领众将进入县衙,叮咛兵士们张贴布告,安抚百姓。不必多说。
地煞天罡同合力,豪杰豪杰共同心。
一马抢先,卢俊义突破千军;紧随厥后,岳鹏举突击万马。左边是轰隆火,炸开一片金兵;右边是双枪将,扫退很多牙将。火眼狻猊展开仗眼,圣水将军挥洒圣水。那边花荣射箭,连穿几个坚甲;这里张清投石,打掉多少硬盔。中箭虎乱投钢叉,病尉迟狂舞长鞭。铁笛仙双刀如砍瓜,锦毛虎利爪似切菜。西方探出大刀,劈得云开日避;东面卷起双鞭,搅得风乱星藏。九纹龙去刺气度,青面兽来斩人头。宣赞、思文常共武,韩滔,彭玘总相征。美髯公征袍沁血,没遮拦战马高涨。陈达来战裨将,杨春去斗凶顽。看杨雄步斗,恰如关索重生;观石秀厮杀,真是冒死三郎。小霸王胶葛十数人,打虎将争夺数十级。刘唐吱呀乱叫,喝退一众怯懦鬼;李逵怪眼圆睁,吓着一群丧肝魂。飞天大圣标枪次次精,八臂哪吒飞刀回回准。插翅虎横飞,就来跳过人海;双尾蝎蜇藏,便去戳杀人山。金眼彪发怒,青睐虎生嗔。锦豹子嘶吼,病大虫卷杀。小遮拦争锋,九尾龟乱斗。蔡福、蔡庆守住冲车,孔明、孔亮护住元帅。险道神把持军旗,小温侯相伴摆布。宋江、吴用施号令,戴宗、乐和舞旗号。朱武摆下百般阵,樊瑞祭起万诛法。轰天雷连发风火炮,裴孔目频记战前功。旱地忽律并催命判官,两个扼守阵后。笑面虎与操刀鬼,一对不敢放松。鼓上蚤探路抵奇兵,混江龙镇守大火线。阮小5、王定六,纷繁摆布站定;出洞蛟、翻江蜃排排前后防备。浪里白跳朴刀凌厉,云里金刚长枪微寒。恰是:
国度虎将平东北,大宋天兵断异金!
天机灵广施奇策,转战回兵把火烧。
易州兵马总管乌古孙臣忠、涿州兵马总管仆里古固江、顺州兵马总管按荀烈高世、檀州兵马总管苏勃辇常景、蓟州兵马总管颜盏大显、景州兵马总管兀颜广。
完颜宗望调拨本州南京管下六路军州,各起军一万,就差本处兵马总管率领;又于析津府内选点精兵二万,保护中军。号令已定,不旬日之间诸事完整。一应持续军粮,并是完颜挞懒、完颜斜也二人差人趱运。倒是那六路军马?
且说完颜阇母引着仆虺、蒙刮两个将领,也到山前。只听得一棒锣声响处,林子背后,山坡脚边,转出两彪军马来。摆布九纹龙史进、没遮拦穆弘也不搭话,都冲将出来。摆布仆虺、蒙刮二将仓猝拦着。穆弘拍马挺刀,直取仆虺,史进也挺三尖两刃刀来迎蒙刮。二将措手不及,仆虺忙不迭防备,被穆弘大喝一声,一刀砍死马下。史进也转使神威,就把蒙刮头颅劈落。完颜阇母大惊,不敢对抗,分付众军,休要恋战,且冲畴昔。完颜阇母在前,全军在后,大发声喊,杀将畴昔。穆弘、史进两个前面引军追逐。将过林子,正走之间,前面又冲出一彪军马来。为首一员大将,恰是五虎大将岳飞,在顿时大喝一声:“休走!”手中撑一杆长枪,便来死斗。恰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将初征上马威。不知岳飞胜负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勘当虎将岳鹏举,上任前锋为此朝。
话说宋江驱雄师卷杀畴昔,完颜挞懒那里抵得住?初时还能且战且走。不一刻,早乱将起来,只听得金兵哭爹喊娘,觅子寻爷,四散奔逃,大败亏输。完颜挞懒不敢逗留,瞥了雄师,自望涿州城里去。宋军大胜,一起追杀金兵至涿州城下。完颜挞懒带领残兵败将进城,紧闭城门,死守不出。宋江见状,号令雄师围城。围了几日,吴用用计道:“可遣探子入城刺探一番,在做商讨。”当下时迁道:“小弟亲身去走一遭。”宋江道:“可再刺探安道全、皇甫端、段景住三位兄弟如何,统统万望谨慎!”时迁道:“哥哥放心,去去便回。”说了便去。
折戟沉沙铁未销,杀场断剑不相饶。
史进挥刀平敌寇,穆弘驱马斩雄枭。
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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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山狮驼、完颜挞懒、完颜斜也三个丢了城池,一起驰驱逃命。走了三五十里,见宋江不来追逐,这才宽解。山狮驼悔怨不已,完颜斜也劝道:“这个城池早没了粮草,即使死守,不出半月必定叛变,干脆让了,也好有一条活路在。”山狮驼道:“中人狡计,失了城池,怎与元帅交代?”完颜挞懒道:“阿谁兀术前锋曾信誓旦旦要取胜宋江,现在不是也败退了?都是败军之将,充其量骂我等无能,不会有大的祸端。何况将军也取了他很多将领性命,另有三小我物在此,也算有功的。”山狮驼也无他法,只得望南京析津府去了。
话说宋江见阵前死了扈三娘,心下大怒,命令全军冲锋。两边兄弟听令,纷繁攘攘杀去。完颜挞懒见状,也引兵厮杀。顿时双术兵士短兵相接,杀声震天。摆布很多将领奋勇杀敌,恰是一场豪杰乱斗,如何见得?但见:
兵分八队,旗列四方。绿沉枪,点钢枪,鸦角枪,布遍野光芒;青龙刀,偃月刀,雁翎刀,生满天杀气。雀画弓,铁胎弓,宝雕弓,对插飞鱼袋内;射虎箭,狼牙箭,柳叶箭,齐攒狮子壶中。画车弩,漆抹弩,脚登弩,排满前军;开山斧,偃月斧,宣花斧,紧随中队。竹节鞭,虎眼鞭,水磨鞭,齐悬在肘上;流星锤,鸡心锤,飞抓锤,各带在身边。方天戟豹尾翩翻,丈八矛珠缠错落。龙文剑掣一汪秋水,虎头牌画几缕春云。完颜阇母为前锋,金枪严厉整齐;耶律余睹为合后,双锤镇住乾坤。完颜四子分两列,六路总管别双排。金兀术常伴摆布,山狮驼护住中间。震天鼙鼓摇山岳,映日旗号避鬼神。
三人来至南京,拜见东路军副元帅完颜宗望。此时前锋完颜宗弼也在。完颜宗望问道:“你等不驻守涿州,返来何为?”三人就把兵败的备细说了。完颜宗望听罢,大怒道:“涿州乃我军粮秣重地,又是南京流派,尔等不战而退,导致战机尽失,该当何罪?”山狮驼赶快跪地请罪,将战事颠末一一禀报。完颜宗弼在一旁听了,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们无能,若我在场,必能杀得宋军片甲不留。”完颜宗望瞪着眼睛看了,骂道:“你休要口出大言,前番不也是败了返来,尚不及山狮驼取几颗敌将人头,擒了三个俘虏。”完颜宗弼闻言,哪敢再说,只得杜口闭眼。山狮驼说了安道全三人本领,完颜宗望不觉得意,只把三人押入大牢。完颜挞懒劝道:“当速请完颜杲都元帅引军到此,才气取胜。”完颜宗望心中却暗自发狠,定要亲身打败宋江,一雪前耻。便道:“都元帅正在东路军与孙琪、种师道等作战,兼顾乏术。”完颜挞懒又来劝道:“或请汉军刘都统到此也可。”完颜宗望道:“这厮正与敢炽军打的如火如荼,怎能掣肘?”三人还要再说,完颜宗望止住道:“休说,此番我亲领雄师去杀败宋江,若我不能取胜,再向朝廷求援。”当下商讨定了,无人再劝。
再说岳飞领了前锋之职,引着史进、穆弘两路军马,共五千雄师先到良乡城外。行至半路,早有探马来报:“金兵遣阿谁完颜阇母为前锋,望南而来,不出五里地外。”岳飞听了,问摆布道:“这个完颜阇母多么样人?”穆弘道:“此人技艺出众,不过比起将军,恐怕不敷。”史进道:“此人不需将军脱手,俺便能大胜。”三个说了,催动听马,赶到一个去处,共有六个小山头,因山嘴酷似大鹏,地名唤作六鹏山。山下一座大林。前军却好抹过林子,岳飞看了地形道:“此处最好埋伏。”史进则道:“何必恁地费事,只两军冲杀便好。”岳飞则道:“埋伏之法更易擒杀敌将,减少伤亡,何乐而不为?”史进大悟,便从之。当下分了三队,左边史进、右边穆弘,埋伏山间林中。岳飞亲领一彪人马绕过山嘴,前路前面埋伏,专等金兵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