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次日凌晨,徐进早夙起来,引兵杀至城下。布日古德早得了动静,也出城迎着宋军。当时布日古德出马道:“两番部下败将,现在还敢来犯?”徐进道:“昨日我雄师新到,扎根未牢,本日清算的好了,便来厮杀!”布日古德道:“说大话不知害臊,且看我神射。”说罢,抽弓搭箭,正射倒大纛顶大将军旗号。众宋军大惊。徐进见状,忙谓李玄道:“但有手腕战略,还请早用。”李玄则道:“且退,诱他深切,自有说法。”因而雄师往西撤退。那边布日古德觉得宋军怕了,天然引兵追去。徐进带领宋军佯装败退,引得布日古德不竭深切。眼看来至一片河岸,李玄道:“沿河走了,看他追么,若追来却再理睬。”因而引雄师沿河岸走了。布日古德追到河边,心下生疑,便道:“宋军不战而退,把我引入这河岸边,恐是河里有他埋伏,不成深追。”因而止住雄师,回马走了。
当日宋江赞道:“铁牛本日立得大功!”李逵笑道:“那鸟人不经打,爷爷才使了五分力量,他便逃脱了。”世人皆笑。正说间,又有哨马来报:“金军遣完颜银术可亲身领军前来应战。”宋江道:“这厮欺人太过!哪位兄弟情愿出战?”当时有周地祖回声而出,“末将愿往!”宋江道:“这厮惯会暗器!兄弟务必谨慎。”周地祖声诺,披挂已了,出营上阵去了。不一时,周地祖踉跄返来报导:“小将不敌那厮,败下阵来,还望元帅惩罚。”宋江闻言,叹道:“也不怪你,银术可这厮短长,杀我很多兄弟,非五虎将不能对抗。”岳飞闻言,出列道:“末将虚职五虎将之一,愿往杀敌。”却有草头神张迪出列道:“不需动用大将出马,小弟愿往。”宋江认理,便教出战。张迪披挂上马。去未几时,自返来报说:“末将不敌,还望元帅定罪。”世人闻言,尽皆失容。宋江叹道:“可惜我五虎大将关胜、呼延灼不在,若得一人在此,何惧这厮!”此话说了,世人都有喜色。岳飞正欲再度求战,忽有一人出列,大喊道:“哥哥好小瞧人,小将虽不能比及关、呼二将,然戋戋一个银术可,何足堪夸?小弟愿往斩头,献于哥哥麾下!”世人都看,倒是小李广花荣。
又有完颜宗翰毛遂自荐,要去水路反对,自有完颜宗望愿随。完颜杲道:“再教山狮驼随之。”山狮驼起家道:“万死不辞。”布日古德见坚都赤那可戴罪建功,领阿典忙来寻求出战。完颜杲道:“他坚都赤那只因部属不从将领,你这厮小觑仇敌,妄自负大,才失却城池,怎能饶你?”因而不允。坚都赤那见状,就来讨情,膜拜道:“罪将大胆,为布日古德将军请命,此人善用弓箭,戍守河道最好,还请都元帅宽恕则个。”完颜宗望道:“他弓箭正能够用,何况临阵斩将,不予军心利弊。”完颜杲闻言,见得也是,因而允之,怒喝二人务必戴罪建功,不然定斩不饶。以此完颜宗翰五个将军引八千人马驻守北面哈河。
年来幸废放,傥遂与世辞。
但惊山泽间,有此熊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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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困豪杰,意将使有为。
天方覆中原,殆非一木支。
功名未足言,或作出世资。
三人引军返来,与完颜杲等说了备细,世人大惊。完颜杲叹道:“失却流派,如何与宋江打熬?不如早早退兵,与万岁汇合。”众将都有退意,忽有吴孝民出列道:“都元帅不必担忧,兀说万岁雄师将到,我军另有两万新兵未用,士气正佳,如何惧他?只要死守半月,朝廷雄师到时,天然出险。”完颜杲道:“不知你说如此,可有良策?”吴孝民道:“下臣早与宗兴大使看罢舆图,得知本州城墙坚毅,只要两处漏缺。”完颜杲道:“那两处?”吴孝民叮咛摆布放开舆图,点指道:“南边墙角有座山,名唤七金山,与城墙相连,天然亏弱之处,宋江若攻城,必今后处来。可遣一军埋伏山野,必能克敌制胜。即使短兵不敌,也可一把火烧了山崖,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完颜杲闻言大喜,又问道:“另一处如何?”吴孝民道:“另一处则是北面水门,直通哈河,他若山上不能攻取,必定从水路里来。只是我雄师少有水军,不能与他水里争夺,可遣两军占住东西两岸,多撒鱼网、多立水闸,便可困住水军,到时岸边射箭投火,都可打杀。”完颜杲又喜,赞道:“先生之言,令我茅塞顿开,如拨云见日普通。便遵循你计,众将觉得如何?”众将皆言从命。有诗为证:
诗曰:
宋江见退了两队金兵,正斗到傍晚。宋江命世人埋锅造饭,有吴用道:“他处虽连败两阵,恐饭时袭我寨扎,需遣两队出营巡查。”宋江认理,遣杨江、杜明温两个引军去了。宋江等酒足饭饱以后,调集世人商讨军情。朱武道:“本日能胜他两场,明日便可乘胜追击,一举取下城池。”宋江道:“智囊言之有理。”决定明日五更解缆,直捣中京大定府。正说之间,杨江、杜明温回报说:“巡查时正撞见一伙金兵,见彼处认军旗,恰是都元帅完颜杲的军马,我等恐怕不敌,不敢交兵,特返来报说。”宋江闻言,疑虑道:“方才智囊劝我,为元帅者,不成暴躁,现在敌军元帅亲临,却待怎地?”吴用道:“既如此,且出营看了,在做计议。”因而留下张万仙一起军马守寨,又教杨江、杜明温两个用饭。自领雄师出营来,对垒完颜杲。
布日古德大惊失容,左指右挥,堪堪好久才出林子。数过人马,失却大半,阿典将军亦不知所踪。布日古德叹道:“倒是俺轻敌冒进,至此惨败。”说了,引残兵败将回泽州。来至城下,城上早换了旗号。布日古德昂首看时,恰是徐进在彼。徐进哈哈大笑道:“你这厮只顾本身完胜的阵法,我不入你阵里,你却不会用兵了。本日城池已在我手,还不上马受伏么?”布日古德闻言,惭愧难当,心知不能攻城,只得引残兵败将望走了。于路途中恰逢阿典,当时两个汇合,阿典道:“现在失却州府,归去定当受罚,如之何如?”布日古德道:“无妨望榆州坚都赤那处暂歇,等候机会,夺回州府。”二人说定,往东而去。两个行之不远,正撞见坚都赤那一军。当时三个汇合,坚都赤那就把之前备细说了,叹道:“何如独鼎那厮不听我言,失却城池,可叹可爱。”三个商讨一番,无法只得引兵退回中京本州。
当时叮咛军马已了,几日里打造拒马、鱼网,备齐火油、硝石等物,练习士卒,不必絮繁。不过五七日,早有探马来报:“宋江三路雄师汇合,不日便到城下。”完颜杲道:“既如此,可用此计。”吴孝民又道:“都元帅不必心急,且先遣一将搦战,只败不堪,而后都元帅亲身去迎敌,还是诈败,至此宋江必定觉得我雄师不能得胜,又恐朝廷军马到此,便不能获得城池。是以必定短促攻城,定会落入我等埋伏。”完颜杲听后大喜道:“甚妙!”又问道:“谁愿前去搦战?”话音未落,只见站出一个将军,大声道:“末将愿往!”完颜杲看时,不是别人,恰是王伯龙。完颜杲点头,叮嘱道:“谨慎行事,只许败不准胜,莫教宋军发觉。”王伯龙领命而去。
姚公勇冠军,百战起西陲。
布日古德引雄师走时,就听身后河岸上喊杀声震天。转头看时,宋军卷杀返来。布日古德笑道:“看我不中他计,因而卷杀返来厮杀!”因而寻了一处扩地,三面都是林子,一面朝河。布日古德笑道:“我看这里恰好摆阵。”因而摆下大阵。目睹得宋兵大进,就在面前,布日古德出马道:“有种就来我阵里讨死。”话音未落,只见宋军也不理睬,分做两彪人马,摆布入林里去。布日古德、阿典两个见状正疑。阿典道:“莫不是分兵走了?”布日古德道:“定是见勾引我等在河边不成,又要勾引我等入林里去,我料定他林中必有埋伏。”阿典闻言认理,因而二人只等得半晌,又不见动静。布日古德就遣探马去林中探视。探马寻了一遭返来报说:“不见一个宋兵。”阿典道:“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布日古德恍然大悟,怒道:“可爱宋兵,现在我大城兵马未几,当奔驰回援。”正要出这扩地,只见回路上很多拒马、深坑、铁蒺藜等物。布日古德救应城池心急,教雄师化整为零,入林里去,寻路而出。众金军方入林中,忽听得四周八方传来阵阵鼓声,接着便是箭如雨下。金兵们顿时乱作一团,纷繁中箭倒地。本来李玄早已在此设下伏兵,就把金军困在林里,不得逃脱。
看看日落西山,满天星斗,月光亮亮,两军各自举了火把,见火光照亮半边天。当时两军对垒,完颜杲远远见了宋江旗号,心道:“宋江这厮亲来,却好。”亲身出马道:“哪一个是宋江,出来与我对话?”宋江听得劈面有人叫阵,便拍马向前,答道:“我便是宋江,有何话讲?”完颜杲就说出一番话来。有分教:北斗群星大战完颜杲,北境将军反杀中京道。不知完颜杲要说甚么,请听下回分化。
脱身五十年,世人识公谁?
不是孝民频献计,完颜岂可立奇功?
能征善战真豪杰,力敌完颜抖胆雄。
箭准枪精堪李广,骑驹手稳有神功。
当时宋江大喜,乃从之。花荣披挂恰当出帐,提枪戴弓,悬壶插矢,飞身上马。众豪杰豪杰听得帐外鼓声大振,喊声大肆,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宋江心急,忙遣人去探视,探马回报:“花将军与敌将不相高低。”不一刻,又有回报:“敌将诈败,花将军去追,却被暗器早着软肋。”宋江闻言大惊,心系兄弟。一边要存候道全至此,一边要起家去看。吴用拦着道:“为元帅者,不成暴躁,放心便是。”正说,又有来报:“花将军伏鞍而走,见敌将来追,使个回马枪刺中那厮左肩。”世人道好。又过量时,探马来报:“两个用力力量,手中军火皆使断了。”世人又惊。只待不一刻间,回报:“花将军阵前要与敌将比箭,正用连珠箭射中敌将。”世人闻言大喜。斯须,探子来报:“花将军见中,取了腰间宝剑,纵马去追,拦着敌将又斗,不相高低。”不一刻,探马来报:“贼将不敌花将军,引兵退了。”言毕,花荣自回帐下见了宋江,花荣跪倒道:“末将未曾斩下贼将,特来请罪。”宋江闻言,忙教:“快快请起,兄弟大胜,何罪之有?”就来扶起花荣,眼中尽是赞美。众将纷繁拥戴,夸奖花荣英勇。更有先人赞诗道:
从公游五岳,顿首餐灵芝。
当时完颜宗兴自告奋勇道:“臣弟愿为兄长镇守南山,不知兄长意下如何?”完颜杲大喜道:“贤弟聪明,用兵用计,海内无人能敌,天然恰当。”当即依允。又有坚都赤那愿同往,戴罪建功。完颜杲本不肯意,完颜宗兴安慰道:“丧失州城,非他一人之罪,乃是独鼎私行出城而至,不能连累。”完颜杲闻言,则道:“那便依你。”又恐宗兴有失,再遣完颜宗弼同往。以此完颜宗兴引裴满兄弟,共五将引五千军马并三千御林仪仗军,总计八千军马驻守南边七金山。
且说宋江雄师得知光复泽、榆二州,便拔寨都起,与摆布二军汇合,来打中京大定府。看看行至间隔城外二三十里,只见一彪金兵布阵而来,为首一员大将恰是王伯龙。宋江人勒住马看时,不知此人,问摆布道:“此乃何人?”徐进答道:“金国六路都统完颜挞懒麾下一员悍将,名唤王伯龙,此人十八般兵器都会,不成小觑。”话音未落,早有一人道:“量他甚么伯龙伯虎,俺都打杀了。”说了,挥动军火便冲。宋江看时,恰是黑旋风李逵冲锋。就见李逵抵住王伯龙,王伯龙长枪抵住。两个斗了十余合,李逵一斧劈断王伯龙长枪。王伯龙大惊,拍马便走。李逵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大步去追逐。宋江恐其有失,忙教鸣金出兵,李逵闻声鸣金,只得出兵,安营扎寨。
我亦志方外,白头未逢师。
尘兵大定退为攻,决策筹酬极力中。
金骨换绿髓,欻然松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