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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就在垓心横镗立马,喝道:“兀那厮拿镗的贼将,出来与爷爷厮杀,莫要做缩头乌龟!”王伯龙闻言大怒,便道:“小子休要放肆,且看俺的本领!”当即舞镗出马,两个就在垓心比武,公然好斗,但见:
当下七人引军出了沧州,径望乾符寨来。一起上不见金兵汉军,只见沧桑枯荣,路边很多饿死尸身,野狗分食人骨。高托山看得来气,一起上骂骂咧咧:“定要杀死这帮金狗,剿除那甚狼主狗主的完颜。”孙列也是急性子,就来拥戴。一起无话,都到乾符寨前,摆开步地。高托天见寨墙上旗号很多,兵将耸峙,各持弓弩,严阵以待。当下高托天下令攻城,六个兄弟一发都上。有分教:凤凰豪杰一招安,不出一月收北境。不知高托天攻寨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王伯龙不敢近战,就调转马头,望刺斜便走。张万仙笑道:“你却不知我马匹短长!”当即驱马来赶,看看斯须之间便追上。两小我又在风里缠斗,两匹马就在垓心扭转,已然数不清多少合。只见马匹兜兜转转已经三圈,到第四圈,张万仙纵马便走,王伯龙也回本阵。两边士卒见了,不知胜负,都来扣问如何。张万仙道:“那厮马术纯熟,纵双手舞镗,手不握缰绳,也不见马脚。俺这前两圈还能稳牢,前面不握缰绳也罢,若非我胯上马匹有些灵性,早跌落上马。我看腰腿不及他,受不住便退返来了。”世人闻言,又各种惶恐。徐进却道:“这类妙手,我还未曾遇过,今番倒方法教了。”正说之间,却见王伯龙引军退了。高托天道:“看看天日已晚,想必他连战多人,力量不佳,无妨去杀他一阵。”叶光劝道:“哥哥不成,我看他退兵有序,定有抵挡。”徐进一来认理,二来故意想要一较高低,用心放他归去。便道:“智囊所言不虚,且退十里安营,待明日再看如何。”世人听令,安营扎寨不题。
再说敢炽军都到沧州汇合,徐进等都在州衙里堆积,世人会晤。只见山上六个头领早把很多汉军牙将解来。浩繁兄弟都恨这伙汉军投奔蛮夷,转头专杀汉人,当下见了,一个个咬牙切齿,尽要来杀这伙牙将。这伙牙将见了这般场景,抖若筛糠,不敢抬头,都来叩首,就如捣蒜普通勤恳,口中只说饶命的词语。徐进听了,更是大怒,骂道:“直娘贼,该杀的汉奸泼才,身为汉人,却要为虎作伥,你等部下多少汉人冤魂?即使我饶得你,这些冤魂怎能饶了你等?”忙教摆布,拖下去活剐,碎尸万段了喂狗。摆布小校就来拖拽,众皆喝采,人各畅怀,尽皆欢乐。高托天进言:“不知哥哥如何措置残剩五七百汉军俘虏?”徐进叫道:“一发杀净了算!”世人都来喝采,当下李太道:“大哥不成,我等此去北上,要以金军为大敌,汉军纵有可爱,然当奖惩有度。”徐进问道:“不知以何为度?”李太道:“罚上位者用严,罚下位者用宽,如有投奔者当戴罪建功,功绩大者可赏。如此金国汉军皆顺与我,化敌为友,增加气力,再讨金国可也。”徐进闻言,便道:“兄弟之言,不无事理,暂如此措置。”当即命令,教这些汉军归化。此事完整,又来夸奖奇策,这以粮草诱敌之计恰是李玉堂所出。有诗赞道:
今番敢炽出兵至,豪杰豪杰俱往临。
当下十个头领,各自引兵去了,话休絮烦,三五白天,大半军寨皆被扫平。十个头领占住四周八方,安设本地百姓,都来手札报说安然。高托天见局势已成,便来攻打沧州,又写下战书与王伯龙。王伯龙得知动静,看罢了战书,书中尽是嘲笑的言语。当下王伯龙恼羞成怒,拍案道:“前次得胜,乃我筹办不敷,不知这伙山贼技艺凹凸,现在甲胄齐备,怎会惧他?”当即引军出城,来与徐进抵敌。两军对峙,旗号飘荡。王伯龙身披重甲,手搦一杆凤翅镏金镋,跨一匹嘶风玉马。出马道:“兀那厮哪个是千钧佛徐进,敢不敢出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徐进闻言,正要出马,当有天王杨江见兵器不异,故意一较高低,便来阻住道:“这等人物,怎需哥哥出马?且看小弟本领。”言毕,舞手中齿翼新月镋,出马望王伯龙来。王伯龙也不上前,问摆布道:“这路货品,我不奇怪出马,谁愿斩杀此人?”当下有个牙将,名唤杨忠波,情愿横枪出马。两个就在垓心争斗,看看五七合,杨江使个横扫千军,正扫开杨忠波手中枪,又回身一扫,就见齿翼把杨忠波身上盔甲劈烂。杨忠波大惊,回马要走。杨江那里让他走?又一镗直刺杨忠波背心,就见镗头穿胸而过,顿时翻身落马,死在血泊当中。
高托山、孙列、端木中、邓成安、魏允、危有福。
话说张万仙敏捷攻陷永静军,徐进等闻报大赞,当即引军都到,与张万仙汇合。众豪杰又来商讨如何攻取沧州。有文武袖端木忠进言道:“沧州地广人稀,大城虽只一处,然小寨浩繁。小弟寄意,可先分兵去取各路军寨,待四方安设,再来打城子。不知哥哥意下如何?”徐进又来问高托天如何,高托天乃认其理,便就分十个头领,分做十队,分兵去打各路军寨。哪十个头领?恰是:
金角龙储高、火尾虎李缅、攀山蛟王进勇、哮天犬娄万林、四不像卢士衡、真大虫蒋哉、鬼见愁张文彪、净街锣周地祖、黑无常孙佐、白无常孙佑。
看看战了五十合之上,杨江垂垂力怯,便回马走了。杨江回到阵里,高托天问敌将技艺如何?杨江答道:“这厮伎俩与我类似,是以不能破招。俺的力量不及他,只得回走。”世人闻言,各自惶恐。这杨江技艺,在凤凰山众豪杰里排名也是靠前,是以大半不敢对抗。高托山闻言,便道:“天王力量不能及,俺的力量更甚,便打杀他一回。”世人认理。高托山便提紫箍棒,骑马赶上对敌王伯龙。两个又在垓心争斗,看看二十余合,王伯龙技能更胜一筹,只把高托山压的节节败退。高托山喊声:“慢!敢与我步下来战么?”王伯龙笑道:“顿时你都不及我,步下又能奈我何?”因而两个商定,又步下来斗。两个当即上马,在征尘里大跨步来打,又是一场好斗,但见:
钓得金军行到此,轻而易举取沧州。
两个斗了十余合,王伯龙只觉高托山力大无穷,无法,拖镗回身便走。高托山见状,大步流星紧跟上。王伯龙乜斜觑见高托山双腿露处,回身举镗便刺。高托山未曾处所,正要格挡,右腿早着。王伯龙见伤了高托山,回身来取性命。高托天见自家弟弟受伤,忙教摆布:“谁去援救则个?”当下张万仙驱马来救。恰是张万仙胯下宝马神速,斯须间挡住王伯龙。张万仙谓高托山道:“兄弟且退,看我擒他!”高托山伸谢,翻身上马回本阵去了。张万仙又谓王伯龙道:“你且去骑马来战,俺不乘人之危。”王伯龙闻言,不敢游移,回身上马又来厮杀,便道:“又一个不知凹凸的,且看我如何擒你。”两个又来相斗。张万仙和王伯龙你来我往,看看三十合之上,打得难分难明。俄然,张万仙卖个马脚,引得王伯龙中计。王伯龙猛刺过来,张万仙侧身一闪,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就把那镗夹在腋下。张万仙又拿刀来砍,王伯龙亦躲开,顺手抓住刀柄。两小我都不放松,就在垓心角力。一时半刻不见分晓,王伯龙:“你且放手。”张万仙道:“你如何不放手?”王伯龙无法,便道:“也罢,我数三声,你我一同罢休再战。”张万仙点头。因而同数了三声,便都罢休。
是夜月色微明,星光满天。行不到十里,瞥见一簇车子,旗上明写“敢炽军粮”。王伯龙看了,见一个大汉当头先走。王伯龙军马一齐号令,都抢将来。那男人大惊,瞥了粮车,拽开脚步便走,平凡人却追不上的。此人恰是高山追风武胡。王伯龙夺得粮车,见果是粮米,心中欢乐,便道:“押粮的却不堪一击,望风而逃,再去山上获得大物。”便不来追逐武胡,且教一个牙将引二百壮汉押送粮车,推回城去。王伯龙道:“再抢山上粮草。”当即驱马转到盐山。此时瞥见山中一片茅舍,不计其数。王伯龙便发声喊,领着众军,抢到山上。只见阴云充满,黑雾遮天,马步军兵转头看时,你我劈面不见。此是吴讳行持道法。王伯龙瞥见,心慌眼暗,却待要回,进退无路。四下里喊声乱起,正不知军兵从那里来。张迪引铁骑军兵,将王伯龙连人和马都赶上山去了。山上倒是杜明温、吕章、荆俊、冯善、景崇、毕隆六个头领,一字儿摆在山腰。王伯龙不敢懒惰,只得上半山腰寻前程,觑见冯善一处有个马脚,就引军杀来。冯善摆布荆俊、景崇两个头领忙来助阵,王伯龙以一敌三,毫不减色,战了三五合,心下不料恋战,卖个马脚,望刺斜便走,只是看不清路数,跌跌撞撞才出盐山。王伯龙转头看时,不见一个兵卒,带来八百人马都堕入山中,又见很多人马追来,王伯龙不敢逗留,便回城池去了。
苟活人间凭勇武,身边知己也难寻。
诗曰:
先投辽国后投金,恶匪奸臣没故意。
智力不向来戏耍,浅滩龙搁险被擒。
却说王伯龙正走,忽见一军赶来,为首几个牙将却都认得,有牙将上前道:“将军方才叫人送来粮草,却倒是宋军扮作我军,赚开城门,现在沧州城已然失守。”王伯龙大惊,不知如何是好。章永豪劝道:“为今之计,只得退守清州,再望刘都统处乞援,再做反击。”王伯龙无法,只得引残兵败将,退守清州。不在话下。
繁华繁华险中求,粮为鱼竿败做钩。
征尘滚滚,烂银铠对敌兽皮;杀气腾腾,虎头靴相向裙甲。镗来棒去,如齐天大圣闹天宫:手过足奔,似宇文成都征疆场。
却说王伯龙当时斗得力量不济,只得退回城里,当夜吃喝一通,睡了一觉,次日好久未起,待醒时浑身酸痛,直教城内医士看顾,医士道:“昨日将军忒过劳累,乃至精神难以伸展,需安息数日,以药敷之,才气病愈。”王伯龙只得谨遵医嘱,是以一二日未曾有事。且到第三日,王伯龙身材规复如初。贰心中惦记城内奸军,便调集将领筹议对策。章永豪发起道:“敌军气势正盛,当以死守城池,等候机会为上。”王伯龙思虑半晌,乃认其理。又过两日,不见敢炽军攻城,王伯龙心下正疑,又有牙将商讨道:“可暗令人去密查真假,却作事理。”王伯龙便教去了。只见探事人来回报:“城东南上盐山四周,不知那边将很多粮米,有百十辆车子,山下又有新建粮道,沿路有几头领羁系。”王伯龙听罢,大喜道:“今晚出城,先截道中车子,后去取他山上粮草。”世人奖饰。叫军汉饱餐酒食,尽行披挂,捎驮锦袋。王伯龙手执凤翅镏金镋,引一千军兵,悄悄地出城。
这一个展开凤翅,那一个收拢新月。这一个高低翻飞,那一个摆布挪动。这一个纵马追凤,那一个拽缰偃月。这一个镏金紧挨软肋,那一个齿尖不离心窝。这一个力量盖地,那一个胆量遮天。两个招数类似,一对分毫不差。
当时李玉堂一一谢过,就来商讨金武备细,便道:“现在沧州大城已得,北方诸寨需渐渐光复,待民气安定,然后再取清州最好。”高托天认理,进言道:“北方有乾符寨,俺曾任职此地,可先占为己有,作为根底,再进清州便可便利。”世人认理,因而下书十员四散的将领,教这些头领再去北方光复诸寨。单教高托天点兵去夺清风寨。高托天领命,点起人马,共六个头领,哪六个?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