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公然浓云密布,风雨交集,下得这一场秋雨,惹得寒霜更近。忽见守城将士来报:“金兵又来叫阵。”吴用道:“最好!”便叫单廷圭引李俊、张顺、阮小7、贾进、水志华几个水军将领引五千水军并单廷圭五百亲军从东门出城,望羖劷水上游去。吴用又道:“元帅可亲身出城抵敌。”卢俊义早技痒难耐,自引一众兄弟军马出城来。众将勒住马看时,就见金兵披蓑带甲,为首一个将军出阵喝道:“哪一个是玉麒麟卢俊义,出来与我比武。”卢俊义挺丈二钢枪,跨腾云快马,出列道:“俺恰是卢俊义,来将报上姓名!”那将道:“你且竖起耳朵来闻我大名,俺乃是大金国表里诸军都招讨阿厮准是也!”言毕,阿厮准挥动金箍棒,催顿时前,直取卢俊义。卢俊义正要出马,身后闪出一将,卢俊义看时,恰是紫金梁高托山。当时高托山见他也用棒,天然要比试一番。两人棒棒订交,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阿厮准心道:“此人力道纯熟,不好硬拼。”因而虚晃一下,收了棒,回马便走。高托山纵马来追,却因顺风,雨水都打在脸上,迷了眼。阿厮准瞅准机会,回身一棒,把高托山打落马下。
那边卢俊义见状大惊,忙遣兄弟救应。自有杜明温引一伙亲兵赶上,把高托山救应归去。阿厮准见状笑道:“量你这些人马,如何与我抵敌?你卢俊义再不脱手,部下的都得败在我的棒下!”卢俊义闻言,怒不成遏,提枪纵马来斗。两个比武三合,卢俊义大喝一声,挺枪便刺。阿厮准举棒相迎,却遮拦不住,身上早中三枪。阿厮准胆怯,是以心下想卖个马脚再走。卢俊义那里容他,见他要卖马脚,顺势一枪来刺阿厮准胸口。阿厮准见状,仓猝躲闪,却还是被枪尖划伤了手臂。阿厮准吃痛不已,料敌不过,不敢耍滑,回马便走。卢俊义纵马提枪,穷追猛打。吴用见状,就把鞭稍一指,雄师卷杀畴昔,一起追杀十余里。金兵四散奔逃,哭爹喊娘,觅子寻爷。
却说完颜神土门见卢俊义下城来,心中暗喜,料定宋军入彀。他当即派人暗中告诉雄师做好筹办,只待卢俊义出城一战,便好诈败,诱敌深切。可等了半晌,不见卢俊义出来,并未如他所愿,仍然按兵不动。而后三五日,神土门日夜里调遣精兵搦战,卢俊义只是不该。
大宋王朝三百载,现在直上教平金。
诗曰:
我争你斗分红败,你死我活更不虚。
又有麒麟凭义气,行云布雨惹风临。
是日,世人都来看视宋江,说些军务。当时有储高、李缅两个出城探视,不一刻引兵返来报说:“金兵遣前锋已到城外。”宋江闻言,正要起家理事。卢俊义道:“哥哥且歇,统统有我!”又说些贴己话,宋江只得歇了,便道:“有劳贤弟。”卢俊义告别宋江,带领众将登上城楼张望,只见金兵旗号蔽日,刀枪如林,阵容浩大。中间一面认军旗,上书十二个金丝大字:“大金国前锋大将完颜神土门”。旗下立着阿谁少年郎,衣甲光鲜,骏马嘶风。卢俊义心中暗自赞叹,便不敢小觑此人。转头对吴用道:“敌军来势汹汹,我军当如何应敌?”吴用深思半晌道:“敌军远道而来,怠倦不堪,我们可先死守不出,待其锐气耗尽,再出城迎战。”卢俊义点头称是,随即命令紧闭城门,加强戍守。
亦为乾坤天下计,也将勇武胜第一!
两军对垒争天下,却把乾坤抖做斟。
话说当时宋江攻陷大定府,坐定银安殿,与众文武安设城池中百姓,捯饬军马,重赏张万仙等人。见了张屠户等人,分次夸奖。又寻不着秦桧人影,才知是被金兵裹挟去了。待急事完整,又得知死了很多兄弟,亦有救回杨雄。又因劳累久矣,忽觉哀伤,顿时气血不顺,颠仆龙书案下。摆布卢俊义、吴用忙来搀扶,先教理顺了气味,又教安道全前来医治,安道全看视一番,叹道:“克日哥哥忒过劳累,现在闻听凶信,昏迷畴昔,而后不得再多劳心。”吴用道:“既如此,还请卢兄暂领军务。”卢俊义道:“见得也是,就让公明哥哥好好歇息。”因而遣杜兴悉心顾问。安道全又去看视张顺等受伤头领,不在话下。
看看雄师追至羖劷江边,恰是完颜神土门下寨在对岸,又建起浮桥。当时阿厮准只为活命,引军飞奔过桥。卢俊义见他畴昔,也不去追,隔岸喊道:“我卢俊义就在这里等着,叫你那前锋来此决斗!”阿厮准屁滚尿流回了营寨,把备细报与完颜神土门晓得。完颜神土门闻言大惊道:“连日搦战,他不出城,本日下雨,却出城来,必有狡计。”因而命雄师不要出寨。看看等了好久,还是没有行动,有移剌答建功心切,劝道:“想必只是听我等数日漫骂,忍不住了才出兵。我意且去作战,探他有无狡计,不知前锋尊意如何?”完颜神土门道:“也好。”因而移剌答引兵出战,过了浮桥,见卢俊义在彼。喝一声道:“兀那厮休要放肆,大金朝殿前金吾大将军移刺答在此,敢来一战否?”卢俊义笑道:“你这一伙名号这般长,都不过杂兵一个,我岂能怕你?”说了,提枪来斗。移剌答大怒,挥动浑铁沁金蟠龙棒来战卢俊义。两个在岸边乱斗,雨里厮杀。二人苦战正酣,移剌答料敌不过,心想:“五十合以内还可抵挡,五十合之上我定不敌他,趁败迹未显,早走才是上策。”因而虚晃一招,调转马头向浮桥便走。卢俊义见状,哈哈大笑,大声喊道:“换你那甚么前锋来,我就在此等了!”言罢,宋军都穿蓑衣等待。
看两人连斗一百合之上,只把两边擂鼓摇旗的军士累得汗流浃背,双臂酸麻;号令助势的头领累得嗓音沙哑,肚饥口渴。两边副将、牙将见这场好斗,无不惶恐,更有岳飞道:“卢元帅不愧天下一等一的虎将,鏖战百合,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意不散、魂不丢、魄不寒。”吴用则道:“兄弟只看卢元帅,却不见阿谁小将更甚。愚兄看了多时,不见他暴露一丝疲态,则是越战越勇。”朱武道:“只怕卢元帅有失,无妨鸣金出兵?”吴用道:“不成,战略将成,如此出兵,岂不功亏一篑?”正焦心间,忽见对阵里移剌答、阿厮准两将飞出。恰是:宋金二国争天下,你我将军斗第一。不知卢俊义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却说移剌答狼狈回营,诉说卢俊义技艺高强,不能对抗,众牙将闻之丧胆。移剌答又道:“卢俊义那厮却叫前锋亲往。”完颜神土门思考一番,见移剌答全须全影返来,感觉并无狡计,因而道:“那我便亲与这卢俊义一决胜负!”说罢,引军出营,过浮桥来斗宋军。完颜神土门手提双鞭,催马来到阵前,大声叫道:“呔!宋将卢俊义,快来受死!”卢俊义闻声而出,挺枪迎战。一时候,两边鼓声高文,杀声震天。两人二话不说,斗在垓心,倒是一场好斗,如何见得?但见:
却说卢俊义送走三人,又无法起来,叹道:“现在看来,孙琪扼守北方更加无益,不能等闲召回,另有谁能援救这里。”吴用道:“哥哥不必忧心,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他若来时,且看一二,再作计议。”当日无话。而后卢俊义等只是一面清算军务,一面遣人日夜两番出城探查金军意向,一面来看视宋江如何。连续三五日无事,只见宋江病情好转,众皆欣喜。安道全却劝道:“公明哥哥不比当年,现在劳累惹了芥蒂,恐易复发,是以烙下病根,而后不成意气用事,多多歇息才是。”宋江道:“神医之言,安敢不从?何如大战未休,国事不决,如何敢歇息?”是以无法。
却说史进一起赶至羖劷水,见完颜杲已渡河去了。又听完颜神土门说了一番话,愤恚返来,要与宋江报说,却听得宋江病倒,孔殷要来看望,杜兴拦着道:“兄弟怎恁地粗糙,哥哥需求静养,方才转醒吃些米羹,这才睡下,莫要打搅了哥哥。”史进闻言,大悟道:“兄弟说的是,是我见不到处。”说了,又来寻卢俊义。当时卢俊义几个正清算军务,忽报史出去见,忙请入内。史收支去报导:“小弟奉军令去追完颜杲,不想被他那边一个小将军接着,是以擒拿不到,特返来领罪。”吴用道:“天数如此,罪不在你。”史进又道:“那小子说他朝廷军马即到,不日来打城池,却待怎地?”卢俊义道:“我军方获得城池,大战一夜,尚不能作战,需得安息光阴,只得依城死守。”吴用道:“只需送书一封,望孙琪一部退兵,返来扼守城池便可。”正说之间,又有戴宗返来报说:“孙琪攻陷恩州城池,特返来报说。”吴用闻之大喜道:“这一伙真虎将也,我本想教其管束则可,没成想却取了城池。”戴宗又道:“虽取下城池,只是兵马毁伤不小,是以要求调拨军马,又有邓元觉、张威等将领受伤,再请医士看治。”卢俊义道:“兵马无纺,只是安道全尚在与哥哥医治,如何离得开?”当下有李玉堂出列道:“副元帅放心,我这里有铁针刘文若,医术虽不能与神医比肩,也是良医大夫,便可随之。”卢俊义闻言大喜,又请刘文若来问过。刘文若道:“万死不辞!”卢俊义又问:“谁愿出兵去援孙琪一部?”郭箐、郭靖两个正想建功,忙出列道:“我兄弟二人愿往!”卢俊义认理,因而遣郭箐、郭靖、刘文若三个引一部医士并精兵三千,土兵五千,共八千士卒望恩州去了。不必絮繁。
长枪如龙龙兴云,双鞭似虎虎生风。这一个撒一撮红缨,如神龙喷火;那一个舞两条青骨,似恶虎饮泉。这一个动竹节硬鞭,如黄盖再世,那一个旋丈二钢枪,似子龙重生。那一个踏上东岳庙,如仁圣降界;这一个出得玉枢府,似雷祖临凡。恰是神仙争斗,却待分得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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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完颜神土门见宋军不出城来,兀自纵马来至城下,喊道:“我听闻你军有个甚么双鞭呼延灼的,号称盖天下驰名的虎将,恰好俺也用双鞭,敢出来与我斗么?”卢俊义回道:“小将军来迟矣,我家呼延将军不在城中,还请退兵去吧。”完颜神土门闻言,问道:“你又是谁?”卢俊义报了姓名。神土门大喜道:“本来是大宋第一员虎将,那你便下城来与我斗,若我斗不过你,我志愿退兵去如何?”卢俊义朗声道:“不如他日再战如何?”完颜神土门哈哈大笑道:“你怕了不成?”卢俊义闻言,正怒。吴用劝道:“他那会这般美意,若输了岂能甘心退兵,必是诱敌出城,做了埋伏不成轻信他说。”卢俊义道:“这我天然晓得,只是黄口小儿,目中无人,欺人太过。”吴用笑道:“元帅当漂亮能容,如何与一个年青小子计算。”说了,又搂又抱,揽着卢俊义等下城门,回府里安设。
是日,神土门再遣殿前金吾大将军移刺答前来城下搦战。当时恰是周地祖守城,听得上面漫骂,心中愤怒,又来与卢俊义等禀报:“那厮骂的忒刺耳些,我愿请战出城,与之决一死战!”卢俊义也早按耐不住,斜眼来瞄吴用,吴用拂须坐定,掐指一算道:“想来约有七八日了,瞥见金兵粮草渐乏,士气降落。或可出城一战。”周地祖忙来承诺。吴用止住道:“为将者,当知天时天时,现在暮秋,看看风云变幻,不几日便有雨雪,且看他雨天敢来么,届时趟风冒雨再战,如何?”卢俊义不解,问道:“为甚非要比及雨天?”吴用道:“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此计可成。”卢俊义听罢,哈哈大笑,与吴用商讨道:“此乃奇策也。吾等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退了金兵。”世人皆赞吴用神机奇谋。因而宋军只等雨天,不必多说。
亦有一首诗赞道:
劳累半辈病堪心,上应魁星号绿林。